第26章 带枪出紧急任务!
一顿饭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下吃完。
韦东毅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带着点年轻人的意气风发:“爸,妈,奶,还有个事儿。今天在厂里,董科长亲口说了,下个月就给我办转正手续!”
“真的?!”一大妈惊喜地叫出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好啊!”易中海用力一拍大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慰和自豪,“这才多久!东毅有出息!”
聋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韦东毅的胳膊:“好好好!我孙儿是干部,又这么快转正,给咱长脸了!”
小小的饭桌上,气氛再次升温。
虽只是寻常的棒子面窝头、炒白菜和一小碟咸菜,但一家人吃得格外香甜,仿佛咀嚼着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老太太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易中海夫妇眼中也闪烁着满足的光。
生活,似乎正朝着他们期盼的方向稳稳前行。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院门方向突然传来阎阜贵略带急促的喊声,穿透了暮色:
“老易!老易!快出来!轧钢厂保卫科的同志来了!”
“保卫科?”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拧紧。
一大妈更是“噌”地站起身,脸色微微发白。
韦东毅也放下了筷子,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保卫科找他?能有什么事?
三人顾不上收拾碗筷,立刻起身快步走出屋子。
易中海走在最前,下意识地整了整洗得发白的工装衣领。
只见垂花门下,阎阜贵正陪着一个穿着轧钢厂制式深蓝色工装、头戴同色制帽的年轻人。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常年跑外勤风吹日晒的痕迹,眼神带着公事公办的锐利。
“同志,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八级钳工。”易中海沉稳地迎上去,“请问保卫科来我们院,是有什么事吗?”
那保卫科干事越过阎阜贵,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易中海身上,声音干脆利落:“易师傅,您好。我是保卫科干事王卫国。请问韦东毅同志在家吗?”
“我就是韦东毅。”韦东毅上前一步,坦然应道。
阎阜贵那几声吆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石子。
中院迅速被闻讯而来的邻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家家户户饭桌上的碗筷都放下了,人人脸上都带着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保卫科上门,在这年头,往往意味着“出事了”。
当听到保卫科点名找韦东毅时,低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嗡响起来:
“哎哟,保卫科找韦东毅?他犯啥事了?”
“看着人模人样的,才上班几天啊?别是手脚不干净吧?”
“啧啧,我就说嘛,年纪轻轻就当干部,还开上车了,没准儿……”
贾张氏挤在人群最前面,三角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她扯着嗓子,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对着旁边的傻柱大声道:“傻柱!瞅见没?我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才进厂几天?往家里划拉多少东西了?又是鱼又是肉的!现在好了,保卫科找上门了!肯定是偷厂里的!报应来了!”
一大妈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韦东毅的胳膊,手指冰凉。
韦东毅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担忧。
保卫科干事王卫国显然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引起了误会,立刻提高声音,对着韦东毅和众人解释道:“大家别误会!韦东毅同志,是这么回事!你们采购三科的董华文科长让我来通知你,厂里临时有紧急采购任务,需要你今晚就出发!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来!董科长让你安排好家里,立刻回厂里报到!他还在办公室等你!”
原来是紧急任务!
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看热闹的邻居们脸上露出了然甚至有些失望的表情,议论声也低了下去。
贾张氏那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像被抽了一巴掌,在易中海夫妇愤怒的目光逼视下,灰溜溜地缩回了人群后面,很快不见了踪影。
秦淮茹本想替婆婆辩解两句,但看到易中海和一大妈铁青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易中海松了口气,连忙替韦东毅应承:“好的好的!王干事放心,东毅马上收拾一下就过去!辛苦您跑一趟!进屋喝口水?”
“不了,易师傅,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几位同志,任务紧急,得抓紧时间。”王卫国干脆地拒绝,又转向韦东毅叮嘱道,“韦东毅同志,请务必尽快!别让董科长久等。”
说完,对易中海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四合院。
保卫科的人一走,易中海和一大妈凌厉的目光立刻射向贾家方向,可惜贾张氏早已躲回屋。
秦淮茹硬着头皮上前,脸上挤出歉意的笑:“一大爷,一大妈,实在对不住,我婆婆她……她就是嘴快,没坏心,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一大妈此刻怒火中烧,想到自家平日省吃俭用接济贾家,换来的却是背后捅刀子,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
她冷冷地打断秦淮茹:“秦淮茹,你用不着替她道歉!我们家受不起这‘没坏心’的刀子!以后……”她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让秦淮茹脸色煞白。
易中海看着老伴儿气得发抖,又看看楚楚可怜(或者说习惯性示弱)的秦淮茹,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一大妈这次是真伤了心,不再看秦淮茹,直接拉着易中海就往回走。
傻柱见状,连忙凑到秦淮茹身边低声安慰着什么。
韦东毅瞥了一眼,暗自摇头。
傻柱啊傻柱,你和秦淮茹这点事,经许大茂那张破嘴一宣扬,在厂里都快成公开的秘密了。
你这会儿还不避嫌,巴巴地凑上去,是生怕别人没话说?是真傻还是被迷昏了头?
他不再理会这对“苦命鸳鸯”,对着围观的邻居扬声道:“行了各位,保卫科的同志说清楚了,是紧急任务。都散了吧,我还得收拾东西赶回厂里。”人群这才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
回到屋里,一大妈还在气呼呼地数落贾张氏忘恩负义、嘴毒心坏。
韦东毅赶紧劝道:“妈,您消消气。跟那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是什么人,咱院谁不知道?犯不着为她上火。您快帮我收拾下东西,我这马上就得走。”
易中海也沉声道:“翠兰,东毅说得对。孩子有正事要紧,赶紧帮忙。”
他转向聋老太太,简单解释了几句,“老太太,是厂里有紧急采购任务,东毅得连夜出差一趟。”
老太太一听,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担忧:“啥任务啊?这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奶,没事,您放心,应该就是去邻县跑一趟,顺利的话明天就回来了。”韦东毅一边安抚老太太,一边和一大妈快速收拾起来。
一大妈找出一个半旧的帆布手提包,手脚麻利地往里塞毛巾、牙刷、搪瓷缸子,又拿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你们这采购科,任务说来就来,也不分个白天黑夜!”一大妈一边收拾一边抱怨,语气里满是心疼。
韦东毅笑道:“妈,干采购就这样,物资不等人。去晚了,好东西就被别人抢光了!”他快速扒拉完碗里剩下的饭。
东西收拾妥当,韦东毅拎起沉甸甸的手提包,跨上自行车:“爸,妈,奶,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别担心!”
说完,用力一蹬,自行车便消失在四合院门外的夜色中。
一路疾驰赶到轧钢厂,董华文果然还在他那间烟雾缭绕的科长办公室里等着。
看到韦东毅风尘仆仆地进来,自行车后座还挂着个大包,董华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小子,提这么大包干吗?又不是让你去北大荒插队!”
韦东毅无奈道:“科长,不是您让保卫科通知我收拾一下,说快的话明天回来吗?我就带了点洗漱的和换洗衣服。”
董华文一拍脑门,有些懊恼:“怪我怪我!电话里没跟小王交代清楚!任务顺利的话,估计后半夜就能回来!带着就带着吧,塞车里,不碍事。”
他摆摆手,不给韦东毅抱怨的机会,“行了,别牢骚了。赶紧去把车开到办公楼前面等着。人齐了咱们就出发!”
韦东毅先把自行车锁好,然后去车棚取了那辆老吉普的钥匙,开到办公楼前的空地上。
车灯亮着,照亮了等候的两个人影。
除了董华文,还有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年轻人。
韦东毅认识他,是财务科新来的中专生孙有望,比自己早进厂两个月,性格腼腆,有点轻微社恐。
“有望同志?你怎么也在这?”韦东毅停好车,跳下来打招呼。
孙有望看到熟人,明显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有些局促地回答:“韦……韦同志,我也不知道。保卫科通知我来的。”
董华文没多解释,只是示意韦东毅和孙有望抽烟。
孙有望摆摆手表示不抽。
韦东毅给董华文点上烟,试图从董华文嘴里套点任务详情,但这老狐狸今天口风紧得像焊死的铁桶,只吐着烟圈说:“急什么,人到齐了自然告诉你们。”
没等多久,采购科的老资格张勇也背着个挎包匆匆赶来。
他显然经验丰富,一看这阵仗和等着的几个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韦东毅递上烟,张勇闷头点上,低声问:“东毅,啥情况?这大晚上的?”
韦东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董华文见人到齐,掐灭烟头:“上车!边走边说!”
他率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韦东毅坐驾驶位,张勇和孙有望挤进了后排。
“先去后勤部的小库房。”董华文指挥道。
车子开到后勤库房门口,只见空地上停着一辆专门用来拉货的、带铁皮车厢的四轮拖车,车厢里还放着几个空的大铁皮油桶。
董华文示意韦东毅把吉普车后面的拖车钩挂上这辆拖车。
韦东毅熟练地操作着,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这架势,是要拉不少东西啊,而且看起来像液体?
挂好拖车,董华文又让开往保卫科。
保卫科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保卫干事已经等在那里,神情严肃。
车子停稳,董华文下车和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两名干事点点头,径直走到刚下车的韦东毅三人面前,递过来两长一短三支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入手,韦东毅的心猛地一沉!
54式手枪和56式半自动步枪!
这他妈什么级别的任务?!
连枪都发了?!
旁边的孙有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捧着枪的手都在抖,眼镜差点滑下来。
唯有张勇,虽然脸色难看,但还算镇定,只是低声骂了句脏话,显然猜到了什么。
张勇苦着脸开口:“科长……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了。去年那回……”
“闭嘴!”董华文厉声打断他,瞪了张勇一眼,“动摇军心!什么折腾不折腾!有厂里给你们撑腰,谁敢动轧钢厂的人?”
他语气强硬,但眼神深处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那两名保卫干事看着三人各异的表情,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一丝同情,仿佛在看即将踏入泥潭的倒霉蛋。
韦东毅握着沉甸甸的步枪,知道此刻已无退路,硬着头皮问道:“科长,枪都发了,总该告诉我们到底去哪,干什么了吧?”
董华文清了清嗓子,环视三人,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任务很简单,没多大危险。双塔山公社那边今年花生收成特别好,新榨了不少油。根据可靠消息,他们除了完成上交任务,手里还富余出500斤左右计划外的花生油。你们的任务,就是今晚连夜赶过去,务必给我弄回至少300斤来!”
“双塔山?!”张勇和韦东毅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这名字像一盆冰水浇在两人头上!
双塔山公社,那地方已经出了四九城的管辖范围!
这是跨区域采购!
三年困难时期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粮油这种关乎性命的战略物资,地方保护主义极其严重!
每个地区的计划外粮油,都被当地视为禁脔,由上级统一调配,绝不允许外地单位染指!
这种跨区抢购,一旦被抓现行,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被当地民兵或干部扣下,一顿拳脚棍棒是家常便饭,重则直接关起来,等着厂里领导带着介绍信和赔礼去捞人!
风险极大!
韦东毅看向董华文,对方脸色严肃,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他知道,这趟“鬼门关”是非闯不可了。
张勇也是一脸晦气,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只有孙有望,还一脸茫然,似乎没完全理解“双塔山”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董华文见两人没再反对(主要是知道反对无效),立刻换上一副和蔼鼓励的面孔:“放心!不就是采购点花生油吗?对你们这些老采购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他特意转向孙有望,“有望同志,这次任务特殊,需要现场现金交易。这300块采购款,就交给你保管了!”他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孙有望。
300块!按市价六毛一斤算,这明显是冲着那500斤花生油去的!
董华文继续给孙有望灌迷魂汤:“这么大一笔钱交给你,代表厂里和财务科对你的信任!你们科长可是在好几个候选人里专门点了你的将!他说你这两个月工作踏实认真,是个好苗子!好好干,这次任务完成就是大功一件!”
涉世未深的孙有望被这番“器重”砸得晕头转向,激动地挺直腰板,连连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韦东毅和张勇交换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鸡汤灌完,董华文把韦东毅和张勇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终于抛出了实质性的甜头:“这次不让你们白跑。我跟李副厂长汇报过了,只要你们弄回300斤油,一人一张手表票!”
手表票!
韦东毅和张勇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这玩意儿在黑市上可是硬通货,有钱都难买!
冒点风险换一张手表票,似乎……值了?
厂里显然也深谙此道,不给点实在好处,难保这几个家伙半路不会“车坏了”找个地方睡大觉。
至于孙有望?那是财务科的人,奖励自然归财务科管。
董华文把盖着红章的介绍信和相关证明材料交给经验最丰富的张勇,又偷偷塞给他一个薄薄的信封(里面估计是备用金或者特殊关系的介绍信)。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张勇的肩膀:“好了,出发吧!抓紧时间!顺利的话,后半夜就能回来加餐了!”
说完,他利落地跨上旁边一辆自行车,一溜烟骑走了,留下一个潇洒又有点不负责任的背影。
韦东毅看着董华文消失在厂区路灯下的身影,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老狐狸!”
三人无奈地对视一眼,默默检查了一下枪支(主要是关好保险),拉开吉普车门。
在保卫科干事们混合着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中,韦东毅发动了引擎。
老吉普发出一阵吃力的轰鸣,拖着沉重的铁皮拖车,载着三个各怀心思的男人和冰冷的枪械,缓缓驶出轧钢厂大门,一头扎进京郊深沉的夜色里,朝着危机四伏的双塔山方向驶去。
车灯如两柄利剑,勉强劈开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坑洼不平、尘土飞扬的土路。
吉普车颠簸着,悬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勇坐在副驾,默默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狭小的驾驶室里弥漫开来。
后座的孙有望抱着装钱的挎包,又紧张又兴奋,忍不住问:“勇哥,毅哥,咱们为啥非得晚上去啊?还有刚才科长说认怂……是啥意思?”
张勇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嘲讽:“晚上去?哼,方便当贼呗!趁着月黑风高,最好能把车直接开到人家公社仓库门口,装上车就跑!要是运气好没惊动人,后半夜就能溜回来。要是运气不好……那就只能在他们村里猫一宿,等天一亮,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装车跑路!”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下来,“至于认怂?很简单!咱们这是去人家地盘上抢食!计划外的油就那么多,咱们拉走三百斤,他们当地人可能就少分三百斤!你说,要是被人家民兵或者干部堵住了,能有好果子吃?挨顿揍是轻的!”
孙有望听完,抱着挎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脸色在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变得惨白。
韦东毅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出的有限视野。
坑洼的路面让车身剧烈摇摆,他必须不断修正方向。
“勇哥,这种活儿……咱们科以前常干?”他问,声音在引擎的噪音中有些模糊。
张勇狠狠吸了口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映着他沧桑的侧脸。
“以前?哼!”他嗤笑一声,“这破车刚修好那会儿,董大科长可没少干这种勾当!那时候还得花大价钱求着运输科的司机跑。”
“翻过车!被逮住过!挨过揍!最惨的一次是去年秋天,去北边一个县拉猪,运输科那司机仗着是厂里的,跟人家当地民兵横,结果被打得躺了三天医院!带队的老赵他们几个,直接被扣了,关在小黑屋里,饿了两天,最后还是厂领导带着介绍信和赔礼去才把人捞出来!”
他掐灭烟头,扔出窗外,“打那以后,运输科那帮孙子打死也不接这种活了。董大科长找不到司机,这才消停了。现在好了,你小子会开车,他又把这‘光荣传统’给捡起来了!”
原来如此!韦东毅心里骂翻了天。
敢情自己成了董华文重操旧业的“钥匙”!
后座的孙有望听得心惊胆战,抱着挎包的手都出汗了,他颤声问:“那……那科长给咱们发枪……不会真要跟人……动家伙吧?”这想法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噗!”张勇和韦东毅忍不住同时笑出声,紧张的气氛倒是冲淡了些。
“我说有望同志,你想啥呢?”张勇哭笑不得,“咱们仨,谁像是为了几百斤油就跟人拼命的主?这枪啊……”
他拍了拍放在腿边的步枪,“主要是防路上万一有不长眼的劫道的!顺便壮壮胆!保护你这三百块‘巨款’才是正经!”
孙有望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傻笑起来。
夜色如墨,吉普车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在崎岖的土路上艰难前行。
从轧钢厂到双塔山,直线距离不过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若在后世的高速路上,一个多小时足矣。
但此刻,昏暗的车灯只能照亮前方二十来米的坑洼路面,引擎嘶吼着,时速勉强维持在四十公里上下,再快就有失控的风险。
车后拖着的铁皮车厢在颠簸中哐当作响,像是为这趟前途未卜的夜行敲着沉重的节拍。
车内的三人,在烟雾、引擎噪音和无边的黑暗中,聊着天吹着牛,驶向未知的黎明或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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