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

她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上面详细记载着血誓的内容。程乐越看越心惊——血誓不仅让祁晟与他生死与共，更使两人的能力互补。当完全接纳彼此时，程乐的音律控心将不再有失控风险，而祁晟能获得部分皇室血脉的力量。

"所以...幻境中那条连接我们的红线..."程乐喃喃道。

"是血誓的具现。"冷月点头，"殿下能力觉醒后，血誓才完全激活。这也是为什么祁将军也开始显现金瞳。"

程乐转向祁晟，胸口发紧："你一直知道这些？"

祁晟沉默片刻，才道："只知道部分。父亲临终前告诉我，要等你金瞳完全觉醒后才能说出真相...他怕你会有负担。"

负担？程乐苦笑。确实，知道有人与自己生死相连，怎能没有负担？但更让他心痛的是祁晟这些年独自承受的一切——被迫远离却又暗中守护，明明有情却要克制...

"赵芮呢？"祁晟突然问道，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你说他在准备北伐？"

冷月神色一凛："赵芮已经发现殿下身份。为永绝后患，他以剿匪为名，调集五万大军南下，实则勾结狄族，准备血洗江南所有可能藏匿前朝余孽的地方。"她顿了顿，"更可怕的是，他秘密开放了北境三处要塞，狄族十万铁骑已整装待发！"

程乐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再次闪过那些碎片画面——烽火连天的边关，溃散的守军，狄族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我看到过这些..."程乐按住抽痛的额头，"在能力失控时...那些不是幻觉，是正在发生的真实！"

祁晟立刻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别勉强。"

程乐摇头，强忍不适："我们必须阻止赵芮！一旦狄族大军南下，生灵涂炭..."

"单凭我们三人不够。"冷月冷静分析，"但若殿下能集结前朝旧部，加上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或可一搏。"

"旧部？"程乐疑惑地问。

冷月微微一笑："二十年来，暗卫从未停止活动。江南各州都有我们的人，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程乐与祁晟交换了一个眼神。希望虽渺茫，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下一步去哪？"程乐问。

"西湖。"冷月和祁晟异口同声。

冷月补充道："血书上提到的罪证至关重要。若能证明赵芮通敌叛国，可动摇他的军中支持。"

祁晟点头："明日一早就出发。今夜先休息，程乐需要恢复体力。"

冷月识趣地告退，去外围警戒。草棚内又只剩下程乐和祁晟两人，火光映照下，影子在墙上交叠。

程乐注视着祁晟疲惫的面容，想起幻境中那个热情坦率的"祁晟"，与现实中的克制形成鲜明对比。血誓的真相让他明白了这种克制的来源——祁晟一直在压抑自己，不愿用命运捆绑来索取感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程乐轻声问，"关于血誓的一切..."

祁晟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四溅："知道自己的生命与别人绑在一起...不是件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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