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向昶砚还是有些犹豫，一方面，蒋云朝和悸作为客人单立一桌不和礼数，可另一方面，他清楚妹妹的心思，卫辰珏在鲁安城不会久留，让他们在为数不多的相处中相隔，他也于心不忍。
他实在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看看卫辰珏的态度。
而卫辰珏也在蹙眉，蒋云朝的提议同样能达到他的目的，可话到嘴边就是无法利落的应承下来。
向琉苒却等不及他们的犹豫不决，自己跑去厨房取来一叠盘子，还准备去搬屋里的另一张桌子，看她这利落的样子，倒是过去十几年从未有过的。
“苒儿…”向昶砚想阻止她，可自小他就没对妹妹严厉过，也并不忍心，一时间说不出重话。倒是蒋云朝，热情的跑去帮她一起搬。
见状，卫辰珏什么都没再说，仿佛是默认了下来，至少向昶砚就这般理解了。
不过须臾，另一桌饭菜便在旁边摆好了。
悸并没有离开很远，她守在屋外，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蒋云朝一出门就能见到人。
他对着少女微微一笑，邀请她进屋，“如此，试验就能继续进行了。”
二人彼此沉默了一瞬。
“蒋云朝，”却听她淡淡说道，
“执念，可以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也能让你失去一切。”
“……”
只听他轻声笑了笑。
阳光打在少女的脸庞，将那冷淡的面容照耀得温暖起来，而彼时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女子原本坚毅的脸庞满目彷徨。
“嗯。”
向昶逸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用膳，见屋外向大夫人走了进来。
“母亲。”他笑着招呼，可惜背上的伤还严重，他实在直不起身去请安。向大夫人先是上前去看他的伤势，“没事的娘，这点伤很快就能好了。”他安慰道。
向大夫人皱着眉瞥了他一眼，“几天。”
“啊？”
“你要不也给我下个军令状，说说几天之内必能好？”
向昶逸打着哈哈，“您这不说笑呢，我能立您也不敢接不是。”
“臭小子。”她作势伸手要打，即便知道不可能真的打上来，向昶逸还是装模作样地闪躲求饶，向大夫人自然不想牵动他的伤口，抬手不过一瞬就放下了。
“你呀。…看着你和苒儿现在的样子，我是真后悔当初同意你跟着卫氏…”向大夫人说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懊悔。
向昶逸便收敛了神色，“娘，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母亲。”向昶逸打断她的话，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突然正经，让人莫名觉得严肃。
向大夫人或许是心有不甘，还想再劝，“他们都死了，便是你执意再去又能如何？你没那个根底岂能成事，还是说你打算继续跟着卫家的小子？他又能做什么，最多让他把卫家剩下的人救出来都了不得了，然后呢，还能怎样？”
她见向昶逸不说话，继续说道，“卫家身陷囹圄，我们只求自保，你若执意帮他救人，事成之后他们隐居避世，我们呢？我和你爹半截身子入土倒罢了，你大哥，你弟弟，你要他们怎么安生，还有他们的后代子孙，大家的前途可怎么办？”
“唉，好，远的咱们不谈，就说当下的。苒儿，她必是受了卫家的牵连才被内卫紧追不舍，如今却连个让她脱身的法子都没有。她都该出嫁了，现在让我上哪儿去找个合适的亲家，让她有个安生的归宿。”
越说，话音中隐隐升起一丝怒意，“说到苒儿的亲事我就来气，当初说好给她和卫辰珏说亲，我才同意你姑姑的意思把她送去京城，可后来却说什么大师，什么命格，硬生生拖了下来。他们…唉，算了，如今也算捡回条命吧。”
向昶逸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其实别的不提，向琉苒的婚事他和大夫人的意见相似，卫辰珏的确不是一个合适的归宿。
“你知道，你妹妹现在在哪里吗？”向大夫人瞪了他一眼，无奈的气道。
“苒儿在哪？”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哼，今日一早她让丫鬟给你弟弟传口信儿，自己跑去见卫辰珏了。”
“啊切。”向琉苒别过头，用帕子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眼对面的男子，让他见笑了。
不过卫辰珏并未留意，他的余光一直落在旁边的桌上。本就是想要观察她如何与人寻常相处，也的确细心地看见他们相处时的端倪。
这两人进来后二话不说就落座，拿放碗筷间也无异常，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和蒋云朝从不会同时举筷夹菜，或者说她会一直落在蒋云朝之后；而她夹菜的速度极快，且总是延边缘一扫而过。
最后他还发现，她其实吃得不少。米饭两桌各分一盆，他们的已经见底，旁人定会认为是蒋云朝食量大，但其实，她手里的已经是第四碗了。
习武之人饭量会比旁人大些，向昶砚是知道的，因此特地要了比正常多一倍的米饭。可她即便武艺高强，身形却并不宽厚，食量不至于超脱太多，他过去不常见她进食，尤其是最开始赶路的那段时间。
他还想起最先在客栈时，她只端走了一碗粥。
过去以为她的习惯是独自用食，可当下他突然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会不会是她很少吃东西，但每一次都会吃很多。
荒唐，卫辰珏不自觉地皱起眉，这算什么，野兽的生存方式吗。
而他此时的神情，正好被一直在关注的向琉苒注意到，以为是自己方才打喷嚏的模样被嫌弃了，颇觉难堪的低下了头。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418/11111056.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