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不像话，苒儿怎能不告诉您一声自己跑出去。”向昶逸不认同地说道，她难道不知自己的处境比卫辰珏好不到哪儿去么。
向大夫人见他没有由着向琉苒，心中还算满意，“你既明白，日后也帮娘一起劝劝，还有你那个天真的弟弟，竟还一心想帮她，哼，我这造的什么孽，一个二个的心都向着别人家。”
“瞧您说的，我们哪敢怠慢您和爹呢。”他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向大夫人却瞪了他一眼，“那让你们处事也以我和你爹为先呢。”
向昶逸便和她打马虎眼，“大哥可不就是事事以你们为先。”
“娘说的是你。”她轻轻一拍床边的桌案，“既知道卫辰珏不能是你妹妹的归宿，你又何必再执意于他？”
“娘，苒儿的事我与您意见一致，但旁的，我需要想想。”
眼看有余地，向大夫人便不再紧逼，“好，你且好生想想。娘也同情你姑姑她们，夜里梦回过往的日子，醒来这心里，哪次不是痛惜心切，可再一想若这祸事要轮在你们身上，才是心如刀绞。”
向昶逸轻声呼吸，目光不知散在了哪里，也许是不想再听母亲反复念叨同一件事，出言问她：“对了，苒儿怎么会突然去找卫辰珏。”
他只是随口一问，不过向大夫人还真有话说，“呵，你妹妹这心思摆在那，任谁一挑就跟上了弦的箭似的立马就能飞出去。”
嗯？向昶逸听出她的话音，“谁去找过她？”
“哼，昨夜，二房的丫头去了苒儿房里，还坐了不少时间，也没听两人红脸。反倒稀奇不是，她们能跟咱们房的人说什么好话，转天就让你妹妹独自跑了出去。”
向昶逸紧紧皱着眉头，结合他对二房关于遇袭之日的揣测，向琉嫣唆使苒儿去找卫辰珏难道仅仅只是看热闹吗？
他问道：“阿砚不是去找她了，可有消息？”
“倒是有，还不到巳时的时候，他的小厮回来说人见到了，哎对，娘差点忘了，你弟弟还说要转告你一声，已经换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向昶逸突然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牵动了背上的伤，疼得他顿时皱眉。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孩子，不要命了赶紧趴回去，有什么事跟娘说。”向大夫人赶忙拦住他，轻轻扶着他趴下来。
向昶逸心中却横生急迫，向琉苒早上出门也就辰时不过，而向昶砚出去找人后不到巳时便传信回来说换好了住处，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转移，很可能当时他们的动作十分紧迫。
若果真如此，那原因就是卫辰钰的宅子被发现了。
绝不可能是昨天他们出行时被发现踪迹，卫辰珏身边有个侦察能力甚绝的家伙，他们来回三趟都有那女人跟着，若有人跟踪不可能发现不了，便只能是今早跟着向琉苒才找到的他们。
而向琉苒会去那里，也有二房挑唆的原因，且看时间，那些人很可能趁她一出门就跟上了，完全是有备而来。
二房…
好，好，好，向昶逸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想把人都当成自己上位的踏脚石，也不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呀。”向大夫人还在焦急的问着，担心是不是在外的儿女出了什么状况。
向昶逸对她笑着安抚道，“没什么事，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真的？有什么你可别瞒着，不行，得让人去把苒儿他们找回来。”说着便要起身，却又被向昶逸给拦住了，“真的没事，娘，他们安全着呢，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况且就算去也没人能找到他们，他叮嘱过向昶砚不能让别人知道新的地方，所以他把小厮支了回来报信，那小厮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哪里。其实按他原先的打算，就连向琉苒也不该知道。
“不过，往后的事，我怎么打算不说，爹娘的打算，是否也能再考虑一次。”
向大夫人看着他，目光认真，“不是我和你爹想如何，而是情势必须如此，树大枝茂，才能硕果累累，如今咱们大房没别的依靠，在你们兄弟能自掌门户，家里不再有朝廷的麻烦以前，只有二房尚有庇护。”
“庇护？靠什么？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上妃位的嫔吗？”向昶逸嗤笑道。
“你如今臊他们有何用，向琉茹照样是整个向家现下唯一能依靠的人。”
“在宫里就能保护大家？”
“自然。”向大夫人的声音也似有微颤，她何尝不是厌恶低人一头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何时少过，她甚至快做习惯了。
以前卫家强盛时，他们也依靠小姑子向洺玥，她这个做嫂子的哪回不是笑脸相迎，事事抢在其他妯娌前面周全。低一个也是低，低两个也是低，不过是奉承两下二房的人罢了，等日子安生了，大家照样各过各的，再等下一代的各自长成，多少年后谁得意还未必呢。
可向昶逸却说，“那母亲觉得四妃之位比之向琉茹当下如何？”
“…”
向大夫人顿时语塞，原因无他，现在的淑妃，正是卫辰珏的堂姐卫澜泱。
“堂堂淑妃，亦不能扭转自家的惨局。”
“…那、那是因为，你不懂，后宫也不是得高位的妃子就一定得宠，琉茹她至少，这些年一直晋位，想必圣上还是满意的。”她竭力辩驳着。
向昶逸不屑地一笑，“得宠？一个妃子再得宠，能大得过龙子吗？”
“你…”
“母亲你忘了，卫淑妃那时可怀着龙子，那位照样毫不心软。”他转头，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如炬像是要照破那脆弱不堪的借口，
“那份宠爱能照拂她多久？又能庇护向家多久？母亲你又如何觉得，那位宠信向氏妃嫔，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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