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正当他试图劝说齐正鸫，想让他冷静时，听见旁边出现了一道平稳而熟悉的声音。
“停下来。”
众人寻声望去，蒋云朝看见是悸出现在这里，“姑娘！”他忍不住惊喜地呼唤，可还没等要高兴，又想起姚江同样在这里。
他转头看过去，却见姚江并未因他们有个强大的援手到来而紧张，甚至还露出了些许兴味的笑容。
怎么回事？蒋云朝心下警惕地想着，他突然莫名觉得，一场阴谋正冲着…姑娘而去。
悸在看的人只有齐正鸫，在他质问之前，淡淡说道：
“他是因为我，才会死的。”
…
什么？她在说什么？
卫辰珏怔愣的看着她，她不可能杀了齐邵言，这点他十分确定。按照成衣店里的男人所说齐邵言大致身亡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去往东临府的路上，从来没有分开过。
分…开…
卫辰珏渐渐瞪大双眼，她的确提出过要离开，是为什么来着？她说…是因为齐邵言，因为…
……“我应该，回去一次。”
“他触碰了诅咒。”
“他会死。”
……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身旁的蒋云朝猛然焦急地大声反驳，“不，不是的！跟她没有关系！”他目眦尽裂，意图阻止旁人听信少女所言。
什么诅咒，什么灾祸，明明是内卫杀的人，跟她没有关系！
可齐正鸫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呐喊，紧盯着少女质问道：“果然是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杀言儿，就因为他一直对你示好吗！”
“不是的齐伯父！”蒋云朝还在试图制止，又一边焦急地对卫辰珏说，“凌霁，真的不是她，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闭嘴！”齐正鸫喝止他的辩驳，继续向悸逼问，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我没有杀他，但他确是因为我而死。”少女说。
“休得狡辩！若非你下手言儿怎么会死！”
“我不知道，在他的灾祸中，有人杀死了他。”
“胡言乱语，什么灾祸！”
“我身上的诅咒，常人触之便会被灾厄掌控，那些厄运，最终会把人带至死亡。”
“……哈？”
疯狂之下的齐正鸫，听到她最后这句解释后不禁愣在当场。当然，同样疑惑和怔愣的，还有旁听而不知所以然的向昶逸、卫澜汋几人。
这都什么怪力乱神之说，还能有人身带诅咒，碰了她最后会死？
向昶逸甚至想到，是不是这世间但凡被上苍宠爱赋予天资的人，都会在另外的哪个方面有些毛病，这女子不只是看上去木讷，而是真的有些楞吗？
蒋云朝痛心地看着她诉说自己的秘密，又一边去看卫辰珏，希望他不要相信这些东西。
齐正鸫自然也不信她的鬼话，以为她在故意说些胡话试图隐瞒什么，而能让她隐瞒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不禁转眼看向卫辰珏，是他吗？其实就是他教唆杀了言儿，一定是他！
卫辰珏必须付出代价，他是没错的！齐正鸫的脸上狰狞地露出冷笑，紧盯着悸，说：“既然是你害死了言儿，就必须血债血偿。”
“…”
“齐伯父，一定有什么误会…”卫辰珏下意识出言劝阻，然而齐正鸫瞪了他一眼，随即冷冷对少女说，
“你自刎吧。”
蒋云朝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还迷糊的卫澜汋也忍不住再次反驳，“她都说了不是她杀的人，至于那些个怪力乱神之说…信不得啊！”
“齐伯父，”向昶逸冷静地劝道，“她说自己有什么诅咒肯定另有原因，但这不会改变齐邵言是被内卫所杀的事实。”
“伯父同我姑父不止是泛泛之交，你们志同道合，情谊深厚，阿钰和阿珏都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阿珏的品性，怎么说都不该被您怀疑才是。我知邵言之事对您打击很大，但您心中自有是非明辨，切不可被小人轻易左右。”
一边说着，还朝姚江瞥去一眼，意有所指。后者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没有要辩论的意思。
可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否认过人是内卫杀的，那又如何呢，他们说的是对的，她说的也是对的。的确有诅咒，内卫也的确杀了人。
关键是齐正鸫，他想要选择哪一边。
而等待这个答案，并没有花费她太多时间。在向昶逸说完那一长串后，齐正鸫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悸的身体。
“你要么自刎，或者看她从这掉下去。”他说着，又将卫夫人朝崖边逼近。
“不可！”、“不要！”，蒋云朝和卫澜汋同时喊道，姚江讽刺地露出了笑容，向昶逸更为不解地皱眉，而卫辰珏紧绷起身体，盯着他的动作蓄势待发。
温宝晴怀中的孩子再次被惊吓吵醒，柔弱的小身体奋力发出刺耳的哭嚎，牵引着众人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江笑得忍不住折腰，双肩也微微颤动，“啊，实在太精彩了，简直比宫里的那场戏还要出彩，不亏是付诸真情的恶意，到底看着更顺眼些。”
她看向不远处平静而沉默的悸，十分有兴致地说道：“他刚才说什么？他叫你自刎，哈哈哈哈，他叫你去死，哈哈哈…”
“喂，你以前被人说过‘去死’吗？啊？。”
“我想应该没有吧，哈哈哈哈。你除了不爱说话，长得却很不错，哪有人会舍得动不动叫你去死呢，嗯？啊，不过，那位的话应该也是相貌堂堂之辈，可他就听过不少吧，听那些蝼蚁说，让他‘去死’？”
少女突然目光凌厉地看向她，“姚江，你僭越了。”
女人却是笑得更加兴奋了，“可是怎么办呢，那就是事实啊，说来假如你继承他的衣钵，也会被赋予诅咒的吧，那现在这样，是让你提前适应远离所有人的心情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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