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悸有些怔愣，卫辰珏则是瞬间清醒。
“大哥，你说什么…”
是向昶逸告知了所有事吗？可是，怎么听上去不太对劲…
卫辰钰用眼神安慰他，而继续对悸说，“是何时来的？可有见过法迟？”
和刚才不同，众人的沉默，是为了心中更附一层的困惑。
因他们中的个别知道，在卫辰钰醒来后，只说过他是如何醒的，尚未来得及解释神奇的来由，卫辰珏就到了。
少女冷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卫辰钰顿了顿，被身边的弟弟一把抓住手臂，“大哥，你到底知道什么？”见他与自己的对视中，方才的困乏一转眼都消失无踪。
他笑了笑，让卫辰珏冷静下来，“也罢，我会告诉你事情的起因，”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悸，“只是希望，你也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们。”
悸点了点头。
这时，蒋云朝也赶了过来，那活生生的、自如行动的生命，能够再次见到那只可仰望的存在，霎那间，让他的心中迸发出澎湃的烟火。
在场也只有他和悸，是卫辰钰不曾熟悉的，卫辰珏便重新将二人介绍了一遍。
卫辰钰同他们表示了感激，悸倒没什么，蒋云朝却是慌里慌张的，摆手谦词，双脚像是不安地挪动，眼睛也飘忽不定，惹得卫澜汋忍了好久，才克制住笑声。
随后，卫辰钰看了眼卫澜汋，开始说起一段往事，“你们可还记得，二叔当年的最后一场仗。”
卫澜汋当下怔愣。
“…记得，当年二叔护送粮草时，遇到了敌军的一支骑兵队。”但这些是他后来听说的，那时他和卫澜汋，恰巧都不在冀北。
“和我爹也有关系？”卫澜汋问道。
“嗯，”卫辰钰点头，“四年多前，我们和北狄交战的最后一场仗，为了兵马万无一失，二叔奉命运送一批关键的粮草。”
可当大军等到这批军饷时，一并等到的，还有卫大将军奄奄一息的胞弟，和一个一同被带回来的，身受重伤的狄人。
“二叔临终前，只交代了父亲，要保护好那狄人。”
“保护狄人？”
“对。其实当初，他们遇到的敌军只有十几人，且对方是朝着北狄大营回返，随行的副官说过，二叔是自己带人追上去的。然而最后，只有二叔自己带回了这个狄人。”
“那狄人有何特殊？”卫辰珏问。
“他是北狄一个部落的萨满。”
萨满？他心下暗惊，难道是…
卫辰钰又看向悸，继续讲述，“萨满最后也伤重不治，但他临死前倒撑了几日，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
……“天降邪神，大地覆灭！快，快去杀了他！”
啊…
悸双眼微睁，看她的样子，卫辰钰知道她定是明白了。
那萨满其后还说，“神要请求…另一片大地，派兵剿灭邪神，咳咳…，南边，有邪神的力量…禄云寺…法迟僧人…，还有…”
可惜他的伤势过重，后面的话尚未说完，也一并西去了。
卫辰珏从这些描述和萨满的身份，猜到了他或许也是神识的使者，“抓他的人也和国师相关？”
“哦，你们也查到了国师？”卫辰钰有些诧异。
确切的说，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于是卫辰珏在向昶逸的配合下，又一次讲述了途中的经过。
“是吗，娘也…”
终究是，除了自己，一切都在按照最坏的情况发生。
“娘是不是去找过法迟大师？”按照向琉苒的举动，卫辰珏他们曾推测出，卫夫人藏匿东西时，法迟大师应该是知道的。
卫辰钰叹了声气。
“原本，北狄萨满之言，我们是不当回事的，可二叔临终前的样子实在差异，又恰逢打完仗，父亲带兵班师回朝后，没过多久听说了南边开矿一事。”
这就和向昶逸说的调查矿场对上了。
卫将军想起了胞弟和萨满的话，决定对矿场调查一二，而查到的线索，都令事情的走向变得愈发诡异。
没有价值也无人认识的石头，内卫主控的看守，朝廷对矿场之事的陌生。
而最关键的一次事件，是有一日，卫将军调回当年跟随护粮草的副官，想重新了解当年的情况，可商议过程中，让他们发现，有个潜伏在府中的内卫，开始向外递信。
信被截下后，上面只有一句话——“北神事泄，速灭，卫。”
卫将军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将那探子抓住，准备严加拷问之时，那人却突然暴毙，但他们分明已经取走毒药，甚至卸下颌骨。
仔细检查尸体后，居然在探子的舌面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符纹。
在场的那名副官，一眼就认出了符纹，“这该不会是北狄人吧！护军那回，我们后来检查过狄人的尸体，也发现过这个花纹。”他们一直以为，那是北狄人喜欢的刺青。
卫将军却摇头，说自己和北狄交手这么多年，每个部落的图腾他都熟悉，从没见过有长成这样的。
于是让人拓下了符纹图案，并带着之前取到的石头一起，去到了禄云寺，那萨满的话中，还和法迟大师脱不开关系。
法迟所说之事同样诡秘莫测，结合他和萨满之言，即是说，这世间突然降临了邪神，并试图毁灭大地。
但邪神降临时，肉身与力量分离，天地间四位神识显化，封印了邪神的肉身，阻碍他融合力量，而北方的使者被消灭，一道封印已经破除。
他还说持有石头很危险，随着邪神力量增强，他逐渐可以感知到神力的去向，于是后来，母亲带来存放在府中的另一块，一并由法迟用舍利子掩盖力量，将其隐藏。
“我们从内卫入手，一直调查到姚江，还有宫里的国师，但与此同时也被内卫发现，我和父亲本想赶紧安排后事，最终还是来不及，只能让阿泱尽力保下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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