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炼

木门被从里面闩死，缝隙里透出的光忽明忽暗。

流火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土墙。《宇智波基础火遁详解》摊在膝头，书页被汗水浸得发皱，边角卷成了波浪形。他的手指在书页上飞快滑动，目光扫过  “豪火球之术查克拉运行路线”  的图解，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比画着结印的轨迹。

“巳  -  未  -  申  -  亥  -  午  -  寅。”

他低声念着印诀，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结印。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像是生锈的零件在强行运转。每结完一组印，就有一股灼热的气浪从掌心炸开，带着淡淡的硫磺味，把周围的空气烤得滚烫。

第一次，火苗刚冒头就灭了，青烟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直流。

他没停，立刻开始第二次结印。

这次的火焰比上次稳定些，橘红色的火苗在掌心跳动了半秒，却歪歪扭扭的，像条濒死的小蛇。流火能感觉到，查克拉在经脉里运行到肘部时出现了阻滞，那是能量不足的征兆。

“0.084  卡……”  他抹了把脸，汗水混着灰尘在下巴上汇成细流，滴落在书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还不够。”

他放弃了火遁练习，转而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开始运转查克拉提炼术。穿越带来的强大灵魂在此刻展现出惊人的优势，天地间的能量粒子像是被无形的引力牵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他体内钻。

淡蓝色的能量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传来细微的麻痒感。流火能清晰地  “看”  到这些能量在丹田处汇聚，像涓涓细流汇入小溪。他刻意加快了提炼速度，能量流瞬间变得湍急，经脉被冲刷得隐隐作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

“加速……  再加速……”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贴在背上勾勒出嶙峋的骨骼轮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像是从火炉里喘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流火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他调出系统面板，0.09  卡的数字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紧了眉头。这点增长，在即将到来的大战面前，依旧是杯水车薪。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一连串脆响。走到墙角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柄上的布条早已磨烂，硌得手心生疼。他挥刀劈砍，动作虽然生涩，却带着一股狠劲，每一刀都劈向空气中想象中的敌人。

刀风划破空气，发出  “呼呼”  的声响。汗水顺着脸颊滴落，砸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尘埃。他的手臂越来越沉，肌肉像被灌了铅，每一次挥刀都要调动全身的力气，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必须变强……  必须活下去……”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像是在给自己下咒语。短刀劈砍的速度越来越快，刀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让原本锈迹斑斑的刀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短刀脱手飞出，撞在墙上，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地面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布满了细密的伤口，有的是被刀柄磨破的，有的是被火遁的热气灼伤的，鲜血和汗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烧着更加旺盛的火焰。

流火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短刀，再次开始了挥砍。

刀光在昏暗的小屋里闪烁，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一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在用疯狂的举动宣泄着内心的焦虑和渴望。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族地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这间小屋里，还在进行着一场人与自身极限的搏斗。查克拉在体内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那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积蓄着微弱却执着的力量。

流火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直到体力彻底透支，才一头栽倒在榻榻米上，沉沉睡去。在他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脑海里闪过的，是系统面板上缓慢跳动的数字，和高台上宇智波斑那冰冷而决绝的眼神。

流火瘫在榻榻米上，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起伏。

短刀掉落在脚边，锈迹斑斑的刀面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0.09  卡。

这个数字在脑海里盘旋，像根钝针反复刺着神经。

他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别说跟千手、猿飞的族人硬碰硬，就算是在宇智波的队伍里，他也只能算垫底的存在。真要是上了战场，恐怕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躲……  必须躲。”  流火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榻榻米的缝隙。

战场那么大，总会有不起眼的角落吧？比如掩体后面，或者队伍的最后方。只要不冲到最前面，不被敌人注意到，或许就能熬到战斗结束。

他忽然想起族里的后勤队。

那些负责运送物资、处理伤员的族人，虽然也会出现在战场边缘，却很少直接参与厮杀。他们的查克拉或许不高，但懂得如何在混乱中保全自己。

“去后勤……  对，去后勤是最好的。”  流火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后勤队里，他可以继续偷偷修炼，让查克拉一点点增长。等到实力足够了，再考虑其他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而不是跟着族人一起发疯似的往前冲。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后勤队的样子：背着药箱，跟在大部队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遇到危险就立刻找地方藏起来，等安全了再出来。

这个想法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新的担忧取代。

要是被分配到前线怎么办？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流火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必须再努力一点，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  “没用”。或许稍微有点实力，被分到后勤的可能性就会大一些。

他看向那本《宇智波基础火遁详解》，眼神复杂。

修炼还是要继续，但不能是为了冲到前线杀敌。

是为了能在后勤队里站稳脚跟，为了能在战场上多一分躲起来的资本。

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书页上，照亮了  “豪火球之术”  几个字。

流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活下去，才是眼下唯一的目标。至于荣耀、复仇，那都是有命活着才能考虑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斑那冰冷决绝的眼神，而是后勤队那些忙碌却相对安全的身影。

“一定要去后勤。”  他在心里默念，像是在祈祷。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生存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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