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争号角

宇智波田岛的声音刚落，高台上便响起一道清冷的少年音。

“宇智波的血，必须用千手的命来偿。”

宇智波斑往前一步，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站在高台边缘，投下的影子却像座沉默的山。他没看台下的人潮，红眸未开的瞳孔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寒意。

话音刚落，一股比田岛更凌厉的查克拉骤然炸开。

不是刻意释放的威压，却让台下无数族人猛地绷紧了脊背，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那些刚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握着忍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  这是强者的气场，是天生的领袖才能让血脉产生的共鸣。

“少族长……”  人群边缘有人低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斑的指尖在身侧缓缓攥起，指节泛白：“矿山丢了，十七个族人的命，要用千手的骨灰来填。”

没有多余的修饰，每个字都像淬了火的刀，劈开广场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犹豫。

“哥说得对！”

泉奈突然从斑身后站出来，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却裹着同样的冰碴：“还有猿飞家的杂碎！等收拾了千手，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族地！”

这话带着孩子气的狠戾，却让台下瞬间炸开。

“少族长说得好！”

“烧了千手的老巢！”

最先嘶吼的是昨天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他们扯掉绷带，露出渗血的伤口，猩红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吓人。紧接着，广场中央的族人开始跺脚，石板路被震得咚咚作响，像是战前的鼓点。

斑的查克拉再次攀升，像陡然拔高的火焰，灼烧着每个人的神经。他抬眼看向千手家族所在的方向，尽管隔着重重山峦，那眼神却像穿透了时空，落在千手柱间尚未长成的身影上。

“三日后，我带队。”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站回田岛身侧。

没有问族人是否愿意，没有商讨战术，仿佛这只是在宣布一件既定的事实。

台下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愿随少族长赴死！”

“为族人报仇！”

无数只拳头再次举向天空，黑色的衣袖连成涌动的浪潮。有人猛地拔出忍刀，刀身划破空气的锐响连成一片，与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杂乱却滚烫的战歌。

流火被人群推得晃了晃，胸口撞上前面族人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查克拉不再是散乱的躁动，而是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  那是被斑的意志凝聚起来的力量，带着毁天灭地的决心。

泉奈还站在高台边缘，小手紧紧抓着哥哥的披风下摆。他看着台下沸腾的人潮，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怯懦，只有与兄长如出一辙的坚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睛，里面映着漫天的杀意。

“谁敢拦，就杀谁。”  泉奈的声音不大，却顺着风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像是一滴火星落进滚油。

“杀！杀！杀！”

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族地的屋顶。有年轻族人已经忍不住朝着千手方向的天空挥出拳头，查克拉在掌心炸开微弱的火花；老者们捋着胡须，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战意，枯瘦的手指在袖中结成火遁的印。

宇智波田岛站在两个儿子身后，看着下方狂热的人潮，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厉色。他抬手，示意人群安静，却在目光扫过斑的背影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这两个孩子，比他想象的更像一把刀。

一把能劈开乱世，也能灼伤自己的刀。

流火望着高台上那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0.084  卡的查克拉在体内剧烈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那股复仇的热浪烫得躁动起来。

他知道，三日后的日出，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站着两个注定要搅动忍界的名字。

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

台下的呐喊还在继续，黑色的人潮像即将决堤的洪水，只等着一声令下，便要朝着千手家族的方向，汹涌而去。

呐喊声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流火的耳膜上。

他被人群裹挟着往后退，后背撞上粗糙的木柱，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没空揉。高台上那两道身影还在，斑的查克拉像悬在头顶的惊雷，随时可能劈落；泉奈攥着拳头的样子，让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战争纪录片里，那些喊着口号冲锋的少年兵。

三日后。

这个词像根冰锥，狠狠扎进流火的太阳穴。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腹的薄茧在刚才的推搡中磨破了皮，渗出血珠。0.084  卡的查克拉在体内冲撞，比昨天多了  0.016  卡，却连让他在人潮中站稳都做不到。

“三日后……”  流火咬着牙，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

他想起刚才斑说要带队时，台下那些狂热的脸。那些人里，有昨天还在医疗区哀嚎的伤兵，有头发花白的老者，甚至还有几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  他们都把这场复仇当成了荣耀，却没人想过，三日后能活着回来的，会有几个。

战国时代的人命，比纸还薄。

流火猛地拨开人群，往自己的小屋挤。周围的族人还在嘶吼，查克拉像沸腾的开水在空气中翻滚，灼热得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烫掉。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投来一记凶狠的眼神，仿佛在斥责他的退缩。

他没敢回头。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斑的霸气，泉奈的狠戾，族人的狂热……  这些都离他太远。他现在拥有的，只有每天  20%  的增幅，和一副连下忍都比不上的瘦弱身躯。

“必须更快。”  流火在心里低吼，脚步越来越快。

石板路上的血渍还没干透，踩上去有点黏脚。他想起猿飞佐助的土遁，想起千手扉间那尚未完全长成的水遁，想起矿山里被炸碎的防线和十七具冰冷的尸体  ——  这些都不是  0.084  卡的查克拉能应付的。

“至少要到  0.2  卡。”  他冲进小屋，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不，0.3  卡！必须在三日内达到  0.3  卡！”

只有那样，他才有资格站在战场的边缘，才有机会在乱战中活下去。

窗外的呐喊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  大概是有人已经开始演练了。流火走到墙角，捡起那本被原主翻得卷边的《宇智波基础火遁详解》，指尖抚过  “豪火球之术”  那一页。

上次练出的小火苗，直径只有  30  厘米。

“不够，远远不够。”  他翻开书页，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必须在这三天里，把豪火球练到能灼伤敌人的程度。必须把查克拉提炼术用到极致，哪怕耗干精神，也要让那串数字往上跳得再快些。

流火盘腿坐下，双手迅速结印。

比昨天更快，更稳。

天地间的能量粒子像被磁石吸引，疯狂往他体内钻。灵魂带来的优势在这一刻被放大，他能清晰地  “看”  到那些淡蓝色的粒子顺着经脉流动，在丹田处汇聚成小小的漩涡。

查克拉在增长。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结印，都在增长。

但流火还是觉得慢。

太慢了。

外面传来集合的号角声，比刚才更急促，大概是要分配作战任务了。流火闭着眼，假装没听见。他能想象出广场上的景象：田岛站在高台上分配兵力，斑和泉奈站在旁边，族人排着队领任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赴死的决绝。

而他，只能躲在这间小屋里，拼命压榨自己的精神和体力。

“加速……  再加速……”  流火的额头渗出冷汗，经脉传来细微的刺痛，但他不敢停。

三日后的战场，不会因为他的疼痛而推迟。

千手和猿飞的刀，也不会因为他的弱小而留情。

流火猛地睁开眼，掌心腾起一团比上次稍大的火苗，橘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小屋里跳动，映着他眼底的焦急和决绝。

这团火，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窗外的呐喊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脚步声  ——  他们在为三日后的大战做准备了。

流火深吸一口气，再次结印。

这一次，他没有再计算增长的数字。

他只知道，必须活下去。

用这每天  20%  的增幅，用这具穿越而来的躯体，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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