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战争3
血珠滴落在地的瞬间，宇智波田岛的瞳孔突然裂开。
黑色的勾玉在血色瞳孔中飞速旋转，像被投入漩涡的墨滴，瞬间晕染成诡异的图案 —— 那是两只缠绕着火焰纹路的风车，转动时带起的气流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流火躲在木桩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要被那血色漩涡吸进去。
“万花筒…… 写轮眼！” 千手佛间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握着长刀的手微微发颤。
他太清楚这双眼睛的力量。当年与宇智波初代族长交手时，他曾亲眼见过这种瞳术如何将整片森林化为焦土。但他没想到，田岛竟然也觉醒了这种禁忌之力 —— 以燃烧视力为代价的最强瞳术。
田岛没有立刻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万花筒写轮眼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火属性查克拉像被磁石吸引，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火环。那些散落的火焰碎片重新凝聚，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苦无，刀身瞬间被赤红色的火焰包裹，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发出 “滋滋” 的声响。
“这双眼睛……” 田岛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每说一个字，瞳孔的血色就深一分，“是用三十七个族人的命换来的。”
佛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将长刀插入地面，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结印，掌心的水遁查克拉疯狂翻涌，竟在短时间内凝聚出三具与真人等高的水牢。水牢里泛着深蓝色的光芒，隐约能看到流动的查克拉脉络 —— 这是千手家族的秘术，将水遁压缩到极致后形成的防御，每维持一秒都要消耗海量的查克拉。
“秘术・三水牢之阵！”
三具水牢呈品字形将佛间护在中央，水流撞击的轰鸣在战场上回荡。千手族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倒吸凉气 —— 这是佛间压箱底的防御忍术，上次使用还是在对抗土之国的突袭时，没想到今天会用在田岛身上。
田岛的万花筒写轮眼微微一凝。
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
不是瞬身术，而是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火焰中。流火瞪大了眼睛，透过万花筒的视野，他仿佛看到无数道火焰组成的丝线，正以田岛为中心编织成巨大的网，将佛间的三水牢牢牢罩在中央。
“火遁・炎缚之术！”
随着田岛的声音在火网中响起，那些火焰丝线突然收紧。三水牢表面瞬间腾起白雾，水与火的碰撞产生的蒸汽让战场变得模糊，但流火能清晰地看到，水牢的表面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 那是被火焰丝线勒出来的痕迹。
佛间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水牢里的查克拉正在飞速流逝，田岛的万花筒写轮眼不仅能操控火焰，还能看穿水遁的弱点，那些火焰丝线就像长了眼睛，专挑水牢能量最薄弱的地方攻击。
“不能再等了！” 佛间咬碎了嘴里的血沫，双手再次结印。这次的印诀比之前复杂百倍，手指的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周身的查克拉波动剧烈得像要爆炸 —— 这是只有千手族长才会的禁术，以燃烧十年寿命为代价，换取瞬间超越影级的力量。
“秘术・千水破！”
三水牢突然炸裂，不是被火焰烧穿，而是主动爆开。无数道水箭从碎片中射出，每道水箭都带着螺旋状的查克拉，像密集的流星雨，朝着火网中的田岛射去。水箭飞过的轨迹上，空气都被冻结，地面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冰层，连燃烧的火焰都被冻住了大半。
流火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看到田岛的身影在火网中快速穿梭，万花筒写轮眼转动的速度快得形成残影，每道水箭靠近时，都会被他用火焰丝线精准拦截。但水箭的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像没有尽头，田岛的火环在撞击中不断缩小，黑色战甲上已经被冻结了好几处，冰晶顺着伤口往骨头里钻。
“田岛！” 佛间的头发在秘术的反噬下瞬间变得花白，他指着田岛怒吼。
田岛没有回答，只是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催动到极致。火网突然收缩成球状，将他包裹在中央，那些靠近的水箭撞在火球上，瞬间被蒸发成白雾。但流火能看到，田岛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血色中出现了淡淡的灰色 —— 那是视力急剧衰退的征兆。
“就是现在！”
佛间抓住田岛防御的间隙，身体突然化作一道蓝色的水流，顺着水箭的轨迹冲向火球。他的长刀上缠绕着螺旋状的水遁查克拉，像条蓄势待发的水龙，目标直指火球中心的田岛。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用秘术换来的速度突破防御，哪怕自己会被火焰烧成焦炭，也要在田岛的心脏上捅出个窟窿。
流火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田岛的万花筒写轮眼猛地停下转动，瞳孔中的风车图案突然炸开，无数道细小的火焰光线从瞳孔中射出，组成一张巨大的火网，将佛间化身的水流牢牢罩在中央。
这是万花筒的专属能力，将瞳力转化为实质的火焰攻击，每一道光线都带着足以熔化钢铁的温度。
“瞳术・炎光破！”
光线与水流碰撞的瞬间，整个战场陷入一片纯白。
流火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依旧能感觉到眼皮传来的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到地面在剧烈震动，像是有无数头巨兽在地下奔跑。他死死抓住木桩，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掀飞上天。
血色瞳孔中的风车刚转满三圈，千手佛间的长刀就已划破空气。
宇智波田岛的万花筒写轮眼捕捉到刀身折射的微光，侧身闪避的瞬间，苦无带着赤红火光反撩。两道身影在烟尘中交错，火与水的查克拉碰撞出扇形的能量波，将周围的碎石震得腾空而起，又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场碾成粉末。
“你的眼睛看得再清，也快不过我的刀。” 佛间的声音从水幕中传来，三具水牢突然转动起来，形成旋转的水墙，将田岛困在中央。水流撞击的轰鸣里，能听到查克拉高速运转的嗡鸣 —— 这秘术每多转一秒，佛间的鬓角就多添一缕白发。
田岛的火环突然收缩，化作六把火焰长刀悬浮在身侧。万花筒写轮眼的风车纹路加速旋转，透过水墙的缝隙锁定佛间的真身。他没有贸然攻击，只是让火焰长刀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火光照亮他布满血丝的眼白 —— 那是瞳力透支的征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味。
“水遁・水刃轮舞！”
佛间的身影在水墙后分化出三道残影，每道残影都握着长刀，带着螺旋水遁劈向火环。田岛的火焰长刀同时迎上，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蒸汽白雾，将两人的身影完全笼罩。流火趴在木桩后，只能透过雾气看到不断闪烁的红光与蓝光，像两团在浓雾中较劲的星辰。
“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密集得像暴雨打在铁皮上。田岛的苦无每次都精准地格开佛间的长刀，万花筒写轮眼让他能预判对手的每一个动作；而佛间的水遁总能在毫厘之间改变刀路，那些看似多余的水花，实则暗藏着能冻结经脉的寒气。
当白雾被火环撕开时，观战的族人才看清两人的状态 —— 田岛的左臂被水刃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战甲浸满鲜血；佛间的右肩焦黑一片，白色战衣的袖子早已被火焰烧成灰烬，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灼痕。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佛间甩了甩长刀上的血珠，三水牢的旋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指尖流逝，像被戳破的水袋，但握着刀柄的手却稳如磐石。
田岛的瞳孔泛起灰翳，却突然笑了。火焰长刀再次凝聚，这次的光芒比之前黯淡，却带着更决绝的气势：“死在这里，总比看着族人死在千手刀下强。”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火焰长刀尽数掷出。
不是攻向水墙，而是射向天空。六道火光在高空炸开，化作密集的火雨，将整个战场笼罩在橘红色的光海里。这是声东击西的计策 —— 在佛间分心防御火雨的瞬间，田岛的身影已融入水墙的缝隙，苦无直指对方心口的旧伤。
“早就等着你了！”
佛间的嘴角勾起冷笑，三水牢突然逆向旋转，水流瞬间冻结成冰牢。田岛的苦无刺在冰面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而佛间的长刀已经带着破风的锐响，逼到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田岛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瞳术・炎狱扭曲！”
冰牢表面突然出现诡异的褶皱，仿佛被无形的手拧成麻花。佛间的长刀在距离田岛咽喉三寸处顿住，冰层传递的扭曲力让他手腕剧痛 —— 这是万花筒的空间能力，能在小范围内扭曲物质形态，哪怕是千手的秘术冰层也无法幸免。
佛间闷哼一声，左手突然结印。被扭曲的冰牢瞬间爆开，碎片带着水遁查克拉射向田岛，而他借着反冲力后退三丈，长刀插入地面稳住身形。白色战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每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 强行中断秘术的反噬，让他的内脏受了不轻的伤。
田岛也被冰碎片划伤了脸颊，血珠滴落在下巴上，与汗水混在一起。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万花筒写轮眼的风车纹路出现断裂，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但他没有后退，只是用苦无支撑着身体，火环再次在周身亮起，像濒死的恒星做最后一次燃烧。
“还要打吗？” 佛间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依旧握着长刀。
田岛没有回答，只是用万花筒写轮眼最后锁定对方。火环突然化作奔腾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冲向佛间；而佛间的长刀也泛起蓝光，水遁查克拉凝聚成咆哮的水龙，迎向那片炽热的红。
两道巨龙在战场中央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能量相互湮灭的白光。火与水在光中不断吞噬对方，形成太极般的漩涡，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流火能看到田岛的身体在白光中渐渐透明，也看到佛间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但这两个男人都没有松手，只是用最后的查克拉，推动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半漩涡。
当白光散去时，两人依旧保持着对峙的姿态。
田岛的苦无停在佛间咽喉前一寸，火焰已经熄灭；佛间的长刀抵在田岛心口，水遁也失去了光泽。
他们的查克拉几乎耗尽，伤口流出的血在脚下汇成一片，分不清哪滴属于宇智波，哪滴属于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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