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族地
晨露第三次在训练场的木桩上凝结时，流火的豪火球终于划出了《火遁精要》描述的螺旋弧线。
橘红色的火焰在晨光里旋转上升，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砸在远处的岩壁上，炸开的碎石比前日远了三丈。流火收势时指尖微微发麻，体内查克拉奔涌的余韵还在经脉里回荡 —— 经过三天苦修，他的查克拉量已从 0.21 卡增长至 0.374 卡，每次 20% 的递增像阶梯，稳稳地托着他向上攀爬。
“流火，你的火球越来越像样了。”
络腮胡上忍扛着训练用的假人走过，右臂的绷带换了新的，那是熊之国忍族的毒箭留下的伤。他看着岩壁上新鲜的焦痕，粗糙的手掌在流火肩上拍了拍：“比刚来时那个连豪火球都放不稳的小子，判若两人。”
流火低头擦拭额角的汗，声音里带着少年人难得的沉稳：“多亏上忍大人指点。” 他没说这三天里，自己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没说为了精准控制查克拉分流，指尖被火星烫出了多少水泡，这些在宇智波的训练场，都只是寻常事。
不远处的空地上，十几个下忍正在练习体术。有个叫宇智波烈的少年被同伴绊了个趔趄，摔在沙地上时故意扬起沙尘，引得众人哄笑。烈爬起来时脸上沾着沙砾，却梗着脖子冲同伴吼：“笑什么？有种来比豪火球！”
这场景让流火想起三天前的自己。那时他还在为 0.21 卡的查克拉沾沾自喜，直到看到烈用 0.25 卡的查克拉放出带旋转的火球，才知道自己的进步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刚起步的水准。
“流火，帮我看看这个印。”
烈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豪火龙之术的结印轨迹。少年的手指在 “酉” 印处反复比划，眉头拧成了疙瘩：“总觉得这里不对，查克拉老是卡住。”
流火接过纸，指尖点在 “酉” 与 “戌” 印的衔接处：“这里要快半拍，就像水从高处落下，不能有停顿。” 他边说边示范，结印的速度不快，却清晰地展现出查克拉流转的节点，“你试试把查克拉聚在掌心，而不是喉咙。”
烈半信半疑地模仿，这次放出的火球虽然依旧是圆形，却明显比刚才凝实。少年眼睛一亮，立刻拉着流火要再比一场，却被巡逻队的钟声打断 —— 那是集合的信号，负责清点返回族地的人数。
训练场瞬间热闹起来。中忍们开始收拾忍具，下忍们围着后勤班领取路上的干粮，连最不苟言笑的独眼上忍，也在检查起爆符时，对身边的同伴露出了丝笑意。流火帮着烈把训练用的木桩归位，听着周围的喧闹，心里突然泛起莫名的暖意。
这三天里，他不仅在修炼豪火龙之术，还跟着医疗班的长老学习辨识毒物。熊之国的毒箭让三个族人至今昏迷，长老说那些毒素里掺了雨隐的秘方，寻常解药根本无效。流火把长老画的毒物图谱抄在《火遁精要》的空白页，边角处还记着豪火龙之术与解毒剂的查克拉共鸣点 —— 这是他偶然发现的，火属性查克拉竟能中和部分毒素。
“听说族地那边建了新的修炼场。” 烈啃着干粮，含糊不清地说，“比这里大两倍，还有专门测试查克拉的石碑。” 他突然凑近流火，压低声音，“我哥说，斑大人要在族地选拔精锐，组成新的战斗班。”
流火的心猛地一跳。0.374 卡的查克拉在体内轻轻震颤，像听到了号角的战马。他想起斑在大帐里说的 “知道为何而战”，想起泉奈深夜巡查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突然觉得掌心的《火遁精要》重了许多。
夕阳西斜时，返回族地的队伍开始集结。流火背着捆好的行囊，里面除了换洗衣物和干粮，还有那本被翻得卷边的《火遁精要》，以及千手拓真的卷轴。他站在队伍的中后段，看着前面黑压压的族人身影，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休战，像场漫长的试炼。
“流火！”
烈从队伍前面跑回来，手里举着两串烤红薯，递给他一串：“我姐做的，路上吃。” 红薯的甜香混着少年身上的汗味，在晚风中弥漫开来，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流火接过红薯，指尖触到温热的陶土，突然想起后勤班的同伴。那些日夜相处的族人，此刻正忙着给伤员打包药品，给马匹备足草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族地的向往，却没人抱怨琐碎的劳作 —— 这就是宇智波，无论强弱，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族。
夜幕降临时，队伍终于出发。火把的光芒在林间蜿蜒，像条流动的火龙。流火走在烈身边，嘴里的红薯甜得发腻，却驱不散连日修炼的疲惫。他望着前方被火把照亮的路，0.374 卡的查克拉在体内安稳流转，像颗蓄满能量的种子，等待着在族地的土壤里，长出更粗壮的枝干。
“到了族地，我们接着比豪火龙。” 烈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亮。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返回族地的大部队已经在林间穿行过半。
火把的光芒在晨雾中渐渐黯淡，像燃尽的星子，被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取代。流火跟着队伍走在中段，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与前后族人的脚步声汇成洪流，在山谷间回荡。他的行囊比出发时轻了些，烤红薯的陶土罐空了，只剩下《火遁精要》和千手拓真的卷轴在怀里沉甸甸的。
“前面就是望月崖了！” 队伍前方传来兴奋的呼喊，是负责探路的上忍。
流火顺着族人的目光抬头，只见云雾缭绕的山崖顶端，隐约能看到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动 —— 那是宇智波族地的标志，团扇家徽在晨光里泛着暗光，像只守望的眼睛。队伍里响起低低的欢呼，连最不苟言笑的独眼上忍，嘴角都绷得没那么紧了。
烈拽着流火的胳膊往前挤，少年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晨星：“快看！那是族地的防御工事，比去年又加高了！”
流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山崖下的防御墙果然比记忆中更厚重，墙面上新添的火纹还带着未褪尽的朱砂色，显然是休战期间加固的。负责守卫的族人站在箭塔上，看到队伍时吹响了号角，呜呜的声浪穿过晨雾，带着久别重逢的暖意。
穿过望月崖的隘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成片的黑色建筑依山而建，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乌金光泽，那是宇智波族地的核心区域。训练场的方向传来熟悉的苦无碰撞声，隐约能看到年轻的族人正在晨练，火球的光芒在建筑群间跳跃，像散落的火种。
“阿爹！”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从路边的木屋跑出来，扑进队伍前排一个络腮胡族人的怀里。男人放下沉重的行囊，粗糙的手掌笨拙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角的皱纹里淌出泪水，却咧着嘴笑得像个孩子。
这样的场景在队伍经过的每个角落上演。有年迈的母亲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看到儿子平安归来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亮；有年轻的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朝着队伍里的丈夫挥手，红布襁褓上绣着的团扇家徽格外醒目。
流火的脚步慢了些，看着这一幕幕，心里那点因即将面对新挑战而升起的紧张，渐渐被温暖取代。他想起后勤班的同伴说过，宇智波的族地不仅是训练场和议事厅，更是所有族人的根，无论走多远，打多少仗，最终都要回到这里。
“流火，快走啊！” 烈在前面回头喊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纸鸢，是路边玩耍的孩子塞给他的。
流火加快脚步跟上，目光扫过族地中央的广场。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族人，正忙着帮返回的队伍卸下行囊，医疗班的忍者推着药车穿梭其间，给受伤的族人处理伤口。斑和泉奈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斑的黑色披风在风中舒展，泉奈则低头跟身边的长老说着什么，手里的卷轴被晨光镀上金边。
当队伍走到广场边缘时，斑的目光扫了过来。
流火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体内的查克拉轻轻震颤。斑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顿了半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转向其他族人，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欢迎回家。”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不少族人红了眼眶。流火看着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此刻卸下防备的样子，突然明白斑为何要坚持休战 —— 为了让这些疲惫的族人，能再次看到族地的晨光，能再次听到亲人的呼唤。
泉奈开始分配任务，中忍们去议事厅汇报战况，下忍们整理带回的物资，伤员直接去医疗点。流火跟着烈往后勤区走，路上遇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有医疗班的长老，有训练场的教官，每个人看到他时都笑着点头，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我姐说晚上给我们做烤鱼！” 烈兴奋地说，纸鸢在他手里飞了起来，黑色的尾巴上画着团扇家徽，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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