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宇智波

晨雾还没漫过训练场的石阶时，流火的豪火球已经在岩壁上炸出了螺旋状的焦痕。

黑色的烟尘在晨光里缓缓散开，露出岩石上新添的裂纹  ——  这是他今日的第三十次豪火球练习。流火收势时，指尖的查克拉还在微微震颤，体内的能量比一个月前充盈了数倍，运转起来带着呼啸的力道，像是奔涌的河流终于冲开了狭窄的河道。他没有刻意测算具体数值，但能清晰感觉到，此刻的查克拉量早已突破了  1  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流火！你这火球都快赶上中忍水准了！”

烈的声音从石阶下传来，少年扛着两根粗壮的木桩，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晒成古铜色的脸颊往下淌。他把木桩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粘在流火的黑色裤脚，“再不来帮我搭靶子，今天的豪火龙比试可就不等你了。”

流火低头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火遁精要》。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第九卷关于  “查克拉与地形共鸣”  的章节，被他用朱砂笔圈出了密密麻麻的注解。这一个月来，族地的每个角落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清晨的训练场、正午的后山瀑布、黄昏的藏书阁石阶，还有深夜烈家屋顶的天台  ——  那里能看到整个族地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宇智波的族地比临时营地更具烟火气。成片的黑色建筑依山势铺展，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乌金光泽，屋檐下悬挂的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那是用战败敌人的苦无熔铸而成的，既警示着族人，又装饰着家园。训练场位于族地中央，由整块黑石打磨而成，地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凹痕，最深的那道是斑年轻时用豪火灭却烧出来的，至今还能看到焦黑的纹路。

流火和烈的训练通常从卯时开始。

烈的性子像团烈火，总是第一个冲到训练场，挥舞着苦无在木桩上劈出响亮的破空声；流火则更沉稳，会先在石阶上静坐半个时辰，按照《火遁精要》的记载，将查克拉在经脉里流转七周，直到指尖泛起稳定的红光。有次烈嫌他太慢，抢过他的卷轴就往火里扔，却被流火眼疾手快地夺了回来  ——  那是他第一次对烈动怒，少年愣了半晌，第二天竟从家里偷来父亲的火遁心得赔罪，纸页上还沾着酒渍。

“流火，快看这个！”

烈突然结印，查克拉在他掌心凝成跳动的火焰，比上个月粗壮了近半。“巳  -  未  -  申”  三个印诀衔接得比往日流畅，火球飞出时带着轻微的旋转，落在靶心时炸开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碎石。“我爹说，这是接近中忍的水准了！”

流火点点头，指尖在  “酉”  印处停顿半秒，猛地发力。橘红色的火球在他掌心膨胀成螺旋状，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  ——  那是查克拉高度凝练的征兆，落地时竟在黑石地面砸出个浅坑。“你的旋转角度偏了三度，”  他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火球的轨迹，“这里该让查克拉往回收，像攥拳头。”

烈蹲在地上，手指跟着树枝比划，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这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少年，只有在讨论火遁时才会露出这样专注的神情。流火看着他额角的汗滴落在石缝里，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烈为了帮他寻找《火遁精要》里提到的  “焰心草”，在后山被毒蛇咬伤，肿着胳膊还硬要陪他练习豪火龙之术。

族地的午后总是格外安静。

流火会带着卷轴去藏书阁，那里的木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典籍，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书页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烈偶尔会跟着来，却总是坐不住，要么在书架间追逐嬉闹，要么偷偷往流火的书页上画鬼脸。有次被看守藏书阁的长老撞见，两人被罚抄写火遁基础诀要一百遍，烈却趁长老转身时，把自己的那份塞给流火大半  ——“你字好看，抄得快。”

黄昏时分，他们常去后山的瀑布。

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里，流火练习查克拉的精准控制，将豪火球压缩成细如发丝的火线，穿透瀑布的水幕；烈则更喜欢用体术击打岩石，拳头与石壁碰撞的闷响在山谷间回荡。有次流火的查克拉突然失控，火线反噬烧到了手腕，是烈用随身携带的伤药给他包扎，手指笨拙地缠着布条，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流火，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像斑大人那样，放出能烧穿云层的豪火灭却？”

夜晚躺在烈家屋顶时，少年总会望着星空发问。流火的查克拉在体内缓缓流转，比一个月前强劲了数倍，运转时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嗡鸣  ——  那是突破  1  卡大关后才有的征兆。“等我们的查克拉能撑到第七个印诀，”  他望着天边最亮的星辰，“大概就能了。”

烈突然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姐姐做的烤鱼，还带着余温。“我姐说，等我们能进战斗班，就给我们做整条的鲷鱼。”  他把最大的一块塞给流火，鱼刺被细心地挑了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打熊之国的杂碎，让他们知道宇智波的厉害。”

流火咬了口烤鱼，咸香的味道混着少年身上的汗味，在夜色里漫开来。他想起刚回族地时，自己还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是烈拉着他走遍每个角落，告诉他哪家的丸子最好吃，哪块岩石最适合练习火遁，哪个长老的脾气最古怪。如今族地的风铃响、藏书阁的檀香、后山瀑布的轰鸣，都成了让他心安的声音。

一个月的时光在晨练的火球、午后的卷轴、黄昏的瀑布和夜晚的烤鱼里悄然溜走。

流火的查克拉早已不是当初的  0.374  卡，运转时像奔腾的河流，能轻松支撑他完成豪火龙之术的前五个印诀；烈的体术也精进不少，能在切磋中接下流火十招而不落下风。训练场上的族人常说，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少年，凑在一起却像把配合默契的苦无，一个精准，一个刚猛。

这天清晨，流火的豪火龙之术终于突破了瓶颈。

查克拉在他体内奔涌，第七个印诀完成的瞬间，火龙咆哮着冲出，在岩壁上炸开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烈兴奋地跳起来，却没注意脚下的碎石，摔在地上时溅起的尘土迷了流火的眼  ——  等他揉开眼睛，只见少年举着个烧焦的靶子，咧着嘴大笑，牙齿上还沾着黑灰。

流火看着他，突然觉得体内强劲的查克拉，远不及此刻心里的暖意来得真切。族地的黑石、燃烧的火球、少年的笑声，还有那份在共同修炼中滋长的羁绊，像根系般缠绕在一起，将他与这片土地紧紧连在了一起。

晨雾散尽时，训练场的钟声敲响。流火捡起地上的《火遁精要》，烈已经背着他的行囊站在石阶下，阳光照在少年的白牙上，亮得晃眼。“走，去吃丸子！我请客！”

流火点点头，加快脚步跟上。体内的查克拉安稳流转，强劲却不躁动，像族地的溪流，在日复一日的流淌中，滋养出最坚实的根基。他知道，未来的修炼之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个咋咋呼呼的少年，有这片充满烟火气的族地，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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