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团圆
芸娘擀皮的功夫一般，到底还是康氏更加熟练。后来一人擀皮，一人包，两人配合得倒也协调。
“水已经开了，要下饺子了吗？”
芸娘说：“先把灶膛里的柴禾撤一些吧，把咱们准备的其他菜放到蒸笼里蒸着。”
凌羡还不知什么时候到家，这生饺子能放，煮熟了可就放不得了。
康氏说：“也成。”
两人在灶下忙碌着。虎头这会儿正忙着和大红纸做争斗，芸娘走了过来问道：“我的乖儿子，你写了几张呢？”
虎头忙将写废的纸往身后藏。
“行了，别藏了，写得不好也没关系，拿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废纸。”虎头死死地攥住硬不让芸娘看。
母子俩在争执的时候凌羡回来了。
虎头立马向他奔去。
“爹爹！”
凌羡看见了桌上的那些红纸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回虎头写的字，连连摇头说：“果然三天不练手生，这字快没法看了。”
凌羡拉了虎头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芸娘见了地上扔的纸团，她打开那些红纸团一瞧，上面有画的小乌龟，小花，小草，后来她忍不住笑了，倒也没有去责怪虎头。
远处已经传来了鞭炮声，家家户户开始过年。
凌羡拿着线香也点着了引线，很快发出了噼啪声。在爆竹声中送邪祟。芸娘希望来年凌家能转转运。毕竟进入腊月后家里都不怎么太平。
四人的团年饭芸娘也准备得很充分，有热气腾腾的饺子，刚出笼还冒着香气的腊味合蒸，以及正在沸腾的汤锅。汤锅里煮的是羊肉，还有一些时新蔬菜。
康氏原本不想上桌的，但也被芸娘给拉了过来。
“大过年的，咱们不坐在一起吃顿热乎的，康大姐躲什么？今天要是没您的话，我一个人可是弄不出这么一桌子的菜。”
康氏有些难为情，她也不敢坐站在桌前端了酒杯道：“我……先向老爷和太太道个新年好吧。”
芸娘将她按在了椅子上，道：“就咱们这么几个人，您和我们讲什么规矩啊，再说我们可从没把您当成过下人。既然吃一口锅里的饭都是家人。您家里遭了难，也不容易，咱们在一起热闹热闹，那些不好的也都过去了。”
康氏很是感动。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这一刻凌羡觉得很是满足。连日来所受的伤痛、委屈，还有困难，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缓解。
吃过了年夜饭，屋子里笼了一个火盆，凌羡坐在跟前烤火取暖。
芸娘忙完了活走了进来，凌羡忙说：“今天格外地冷，你也过来烤一会儿火吧。”
芸娘坐了过去，她伸出了已经被冻红的手，凌羡看着心疼忙要替他捂手。
“明天你确定自己能休息吗？”
“应该吧。”
得到的不是肯定的答案，芸娘也释然了，知道凌羡是以公务为重的。
“等你忙完后，咱们一道回趟老家吧。关于要去云泽的事我也还没和他们说。”
凌羡点头答应：“成，等后面得空咱们回去看望他们。”
“今年没有达到我预想的收成，但那些猪还是顺利出栏了，也省了不少的事。来年公爹还说要多养。可是来年咱们去了云泽的话，回乡下不是更困难了么？”
“他们年纪也大了，不必这样辛苦，地少种一点，牲畜少养几头都没关系。别累出一身的病来。”
夫妇俩商量了一番，对来年芸娘可是充满了期望的。
临睡前，芸娘照例给凌羡检查了伤口，明明创口不大，恢复起来竟然比刀伤、剑伤还要慢。芸娘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箭头给被人涂抹了什么？”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除了伤口恢复得慢一些，别的我倒觉得还好，要是有毒的话我早就毒发身亡了吧。”
“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芸娘堵住了他的嘴。她重新调整了用药，又给凌羡重新包扎好了。
下一刻凌羡搂着芸娘往床上滚去，芸娘推着他说：“我才给你包扎好的伤口，你能不能注意着点儿？”
“没事，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凌羡总觉得最近太忙，忽略了芸娘，他内心是愧疚的。
他先将芸娘热烈地亲吻了一遍。
“印迹看着似乎淡了些。”凌羡抚摸着芸娘的脸蛋，那些伤痕还在。
“那你是不是嫌弃我呢？”
“我只是痛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把你救出来，让你遭受了这些磨难。”温热的嘴唇落在了伤痕上面。
幸而他的女人都聪明，要不然当初真的有可能被烧死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充满了负疚感。
芸娘看着帐顶的晃动，她忙推着他说：“伤口要裂开了。”
凌羡搂紧了她的身体，这一刻他再也不想和她分开。
云收雨散后，两人依旧亲密地依偎在一处，听着外面的轰隆隆的，犹如雷鸣一般的爆竹声四起。
“咱们一起去云泽吧。程守备已经正式向况县令要了我，他让我跟着他去云泽练兵。这是我最想做的事。”
这一次凌羡表现得足够坦诚，芸娘窝在他的怀里，和他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到云泽后你肯定有更多施展的机会，到时候我给你盘一家大饭店你好好经营，提供给饭店的肉是咱们自己养的，菜也是地里自己种的，为的就是一个新鲜。成本也压下去了，你说好不好？”
“之前一个五六张桌子的小饭馆我都经营得手忙脚乱的，你要让我管大饭店，这不是为难人么？”
“哪里就让你为难了，到时候打杂的，跑堂的，还有账房，咱们都可以多清几个。厨房里当然更是需要帮手，帮忙切菜的，择菜的，还有也可以请两个厨子，到时候你在旁边指导一下就行。要是觉得管理麻烦的话，咱们也可以去找这方面的掌柜。”
“那我做什么？”
“当顾问啊。”
“切，照你这样说，也不知要投进去多少，而且就算咱们的饭店开起来了，生意很好的话，我也觉得没多少的成就感。”
凌羡叹息说：“看样子你还真就是个劳碌命啊，事事都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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