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要人
凌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当他看见芸娘和虎头时一脸的惊诧。
“你们不是在乡下带着么，怎么又回来呢？”
“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能回来。”芸娘上前去替他将官服拖下来，收拾干净了明天还要接着穿，毕竟他现在就这么一身制服，可得仔细点儿穿。
虎头见到凌羡那是真高兴，一会儿就在跟前求抱抱，各种撒娇卖萌的手段都用上了。芸娘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的，男孩子果然和父亲更亲切一些。后来芸娘招呼道：“虎头，你快下来，你爹身上有伤，别去骑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小呢。”
虎头听说父亲受伤了，这才匆匆地从凌羡的身上下来了。
“爹爹，您哪里有伤，疼不疼，我给您吹吹。”
凌羡笑着将虎头给搂入怀中，然后温情地说道：“没事了，早就不疼了，你娘那是太紧张。”
虎头现在敢一个人睡了，再也不愿意挤到父母中间来。
他乖乖地回了之前的屋子，这里芸娘和凌羡还没睡下。
“看着你和他相处得这么融洽，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忧了。不过这个孩子是真的很缠你。”
“他的命运和我小时候差不多。我也是早早地没了父亲，缺少父爱，如今我打着他父亲的幌子，自然要对得起这个身份。”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扮演自己的角色。我想将来有一天，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必定也不会怪罪你的。你小时候过的日子还不及他呢。他虽然也没了父亲，但是有家人啊，祖父，祖母一直溺爱着，叔叔，姑姑也待他极好。他在一个充满爱的包围下成长的。”
“他还有你这样一位母亲，这是他最大的荣幸。”凌羡贴了贴她的额头。
不管有钱没钱，年总是要过的。
凌羡忙外面的事顾不上家里，芸娘和康氏俩便筹备起年货来。
因为前面城里遭劫，本该热闹的街道，现在也变得冷冷清清的。芸娘本想买些现成的对联门神拿回家贴，可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最终只能买了两张红纸回家自己写。
不说别的，连卖菜的都少，逛了一大圈，康氏的篮子里只装了两颗白菜，一把冬葵，一把豌豆苗，其余的还真没怎么看见。
“太太，今年什么都不好买，还特别贵，这年过着也艰难，咱们到时候还是包一顿白菜饺子应付过去吧。”
芸娘说：“行吧，咱们先回去。”
幸而从乡下带回来不少的食物，芸娘张罗了一番，加上这些种类，几人的团圆饭应该也丰富了。
芸娘和康氏这两天忙着为过年的事做准备，凌羡也依旧是早出晚归，忙些公务上的事。
转眼间就到腊月三十除夕这一日了，凌羡早早地起来就要准备出门，芸娘拉住了他：“今天也要干活？”
“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明天就在家陪你一天 。”
“也没见你拿多少俸禄回来，到除夕了还得加班，这是什么压榨人的活？”芸娘难免有怨言。
“非常时期嘛，你多担待一点。现在康大姐在这里多少也能帮你分担些活。不过这里过年，你作为主家多少要给人家一点表示。”
“我知道，我又不是不同人情世故。”
芸娘替他整理好官服，离别前，她踮了脚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凌羡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会尽快回来，咱们一起过年。”
凌羡出门时外面不过才蒙蒙亮，还没走出巷口便发现开始下雪了。
他不得不加快了步子匆匆往衙门里赶。没有乘车乘轿也没有骑马，来回都是靠一双腿。其实这样的天气走路还暖和一些，至少比骑马舒服。
他冒着风雪来到衙门，程忠还没到，况达也还没现身，只有两个皂隶在院内叽叽咕咕地说什么。
凌羡当时忙着抖身上的雪花，他也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皂隶们的说话他也就顺带听了一耳朵。
“听说已经有人在想办法弄王大人出来，有不少的人在替王大人伸冤叫屈。”
“叫屈也没用，有人想弄死王大人，听说他依靠的那棵大树也快倒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敢替他兜揽，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还是觉得咱大人挺委屈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
凌羡听到了这里，他故意弄出了些声响，院子里谈话的两人很是慌乱，纷纷走出来一瞧，却见是凌羡，刚才还替王启说话的那个皂隶吓得脸色都白了，战战兢兢地想要表达什么，偏偏语不成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后来直接对着凌羡跪下了。
凌羡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大过年的，这就急着给我拜年呢？我今天走得匆忙可没来得及准备压岁钱，先欠着啊。”
另一个皂隶倒会见风使舵：“校尉大人，祝您新年吉祥！”
“吉祥，大家都吉祥。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屋子里去？”
那皂隶说：“这不来迎接校尉大人么。大人里面请。”
凌羡转身走之前伸手拉了一把，将地上跪着的那一个给扶起来了。
雪花拍打在脸上，冰冷又湿润。这一刻起，凌羡便知道他们这个王朝从根子上已经烂透了。
况达来的时候凌羡已经在忙着处理公务了。
“凌大人，大过年的您还这样积极，这股精神真让人佩服。”
凌羡忙起身行礼道：“况大人也是不辞辛苦 。”
“为了青县的百姓能过一个安稳的年，咱们辛苦一点算什么。”
两人坐下来没有谈论多久，便听见有人禀道：“县令大人，校尉大人，菜市口有人闹事。”
况达脸色一变，凌羡这时候挺身而出，主动请命：“我去看看。”
况达很是欣慰地说：“辛苦凌大人了，你多带几个帮手过去。还有大过年的，尽量息事宁人。”
凌羡说：“我知道，请况大人放心。”
凌羡走后程守备才过来。
况达请了程忠喝茶，两人谈话的时候无意间聊到了凌羡，程忠对凌羡很是赏识，他和况达说：“年后我打算让他跟我去云泽。”
况达笑道：“守备大人这是在跟某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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