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养养就好

父子俩回到家，虎头先去给芸娘请了安。

芸娘正卧床休息，虎头上前送上了关心。

“母亲安心保养，有什么事吩咐儿子一声就好。”

虎头也不是说说，他守在芸娘跟前，就像芸娘当初照顾他那样侍奉汤药，端茶送水十分殷勤。

虎头在跟前没有坐上一个时辰芸娘就开口赶他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也没病得那么严重，不过是身子偶感不适而已，你学业要紧，这里有你父亲在，你不必担心我。”

凌羡给虎头使了个眼色，虎头这才起身退下了。

那虎头一走，凌羡就在虎头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了，他拉着芸娘的手关心道：“有没有感到好些？”

“我也这不是病，养养就好了。”

“我摸着你的手倒有些冷。身上还是不暖和吗？”

芸娘也不愿意再躺着了，她坐了起来问凌羡：“外面天气怎样，还在下雪吗？”

“已经快停了。你想出去看雪景是不是？”

“当然。”曾经他们也想去赏雪来着，可是后面被事情给打乱，成为了她的遗憾。凌羡知道她的想法后，按住了她的身子嘱咐道：“虽然没下雪了，但外面还是很冷，你这一出去哪里受得了，安心在家养几日，过几天我带你去西山看看。”

“过几日还不知道怎样了。”芸娘小声嗫嚅。

凌羡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还真是喜欢下雪啊。”

不过正如芸娘所说，她只是生理期反应有些大，另外忙碌了这么久，身体有些发虚，又不是真正的生病，吃了止痛药后已经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了，又喝了大夫特意给调配的药方，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她自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惦记着外面的事，即便躺在床上然而心里也不安静。

隔日公主府那边有人来接芸娘和凌羡过府一叙，芸娘便准备带了凌羡同去。

凌羡原本来不乐意来着：“你们交情好，在一起吃喝玩乐，我去干嘛。”

“公主的旨意，你还要违抗不成？”

“行吧，我和你一道去。”

芸娘亲自与他张罗了出门见客的衣裳，又与他梳好了头发，戴好了发冠。

“你刚回来的那天，我瞧见你状态很不好，又苍老又疲惫，看着就个糟老头子似的，回来休息了几日，状态倒又回来了些。”

“你照顾得好。在外面餐风饮露，枕戈待旦，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只是你还别说，看见我这里的白发了吗？近些日子来我看着又像是多添了几根。”

凌羡忽然觉得岁月已老，青春不在。

芸娘低头看了一回说：“回头我帮你拔了就成，倒还不是那么刺目。这些年你太辛苦了，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拿命在搏。”

夫妇俩一道坐车去了公主府，这天永康公主也没招待别的贵妇，就只宴请了芸娘两口子。

凌羡与芸娘俩向公主行了大礼，公主歪在榻上，她含笑道：“二位请起，在我跟前倒也无需多礼。”

凌羡见驸马不在跟前，就公主和她的侍从，一屋子的女人让他有些不适。

“听闻凌都督又打了胜仗，还被父皇热情接待，都督真乃我朝栋梁啊。”

“臣食朝廷之禄，理应为朝廷分忧解难。”

永康公主又笑了：“都督在我跟前倒也不必这样客气。你们家芸娘和我已经是好朋友了，你是她丈夫，我当然也应该好好地招呼你。那套太客气的话在我父皇跟前说说就罢了。”

永康公主没什么架子，尤其在芸娘跟前显得像是芸娘的姐姐一般。

永康公主设宴款待夫妻俩，后来又与芸娘说起作坊的事，芸娘忙禀道：“太后的寿礼还在筹备中，目前几套方案都被他们给否决了，我有想法，但是技术跟不上，做出来的东西只怕要让公主您失望。”

永康公主不以为然：“没事，你尽心尽力就行。做得不是太完美也行，除了这个炕屏我还得准备别的礼物。”

公主的话另一层的含义就是她自己也没报太大的希望。

芸娘却觉得没有办到交代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这个人的责任感太强了，做什么又力求完美。不过公主当着凌羡的面可把芸娘好一顿夸赞：“你们家这位夫人可真是厉害，马骑得好，牌打得也不错，现在又懂技术，造出了别人都无法成功的玻璃。还很会赚钱。前面她要建玻璃作坊时找我帮忙，我想着大家交情好就帮帮她，也没指望赚多少，没想到她还真的给我赚钱了。”

芸娘插话道：“总不能让公主的钱打水漂。”

公主笑了起来，她越发觉得芸娘这个人很有意思。

永康公主对芸娘一脸的称赞，作为她的丈夫凌羡心中也觉得倍有面子。

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凌羡和她说：“这会儿还早，我带你去新赐的府邸看看吧。”

“房子已经建好了，现在就能去看？”

看着芸娘的诧异，凌羡笑着解释说：“你想什么呢，以为皇帝赐府邸是现建吗？”

“难道不是吗？”

“也有这种情况的，不过这次赐给我的却是一处现有的屋子，据说是前朝宰相住过的屋子。院子空着，然后就赐给了我。只是拿到了钥匙，还没去看过。今天要咱们正好都有空闲过去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葺维护也都看清楚。回头让人打扫出来。”

芸娘这下来了兴致了，她在凌羡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新家的位置，外北街的鲤鱼坊。

那处宅子在坊内的第一家，朱色大门已经有些斑驳了，铜锁也生了锈。凌羡推开了门。这边是简单的门房连着轿厅，出了轿厅穿过了滴水檐，沿着碎石甬的小路往北走，就看见了一扇月亮门。

还没进入到正房大院，芸娘就遇到此处的宅院比临阳的还要大，她扭头问道：“这里的房子有多少间？”

“估摸着也有好几十间吧，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规制在那里小不了的，这样的大宅子还是  人多住着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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