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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炮口下的谈判


大同十一年(1635年)六月七日,南溪庄,大同军临时指挥部。

    海风裹挟着胜利的气息吹拂着南溪庄,指挥部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大同军团以上的军官和海军当中主力战列舰船长级别的军官齐聚一堂。

    众人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自豪。毕竟他们在前不久取得了一场胜利,虽然敌人算不得强大,但他们击败了这些敌人伤亡却没有超过百人,如此低的伤亡,在大同军当中也是少见的。

    陈诚率起身道:“澎湖海战,我海军舰队击沉、俘获敌舰71艘,歼灭、俘获敌军近万!伪明福建水师主力已遭重创,澎湖列岛被我军攻占,南明福建总兵吴三桂,已确认葬身大海!”

    “好!”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其实进攻荷兰人的大战在他们看来规模极其小,城堡里总共就500荷兰人,这在大同社战争史当中就是一场剿匪规模的战斗。

    哪怕加上荷兰人的援军,这场大战的总兵力也不过刚刚突破了4位数,外加5艘战舰,而他们却发动了3000余人,上百艘战舰,这已经不是杀鸡用牛刀了,而是大炮打蚊子。现在加上明军这上万人和150艘战舰,战果就好看多了,终于有点像一场战争的样。

    最后,大同军总指挥赵云飞做了总结道:“诸位,此战我大同军海陆两军同奏凯歌!一举扫平东番岛红夷之患,重创南明东南水师,斩其总兵,占据澎湖,为下一步进攻江南打下基础,我海军初战可谓是大获全胜。此皆赖将士用命,浴血奋战之功!”

    赵云飞的话再次引燃了全场军官的激昂情绪。

    “将军!”刘宗敏按捺不住激动道:“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南明水师新败,东南沿海门户洞开!何不乘胜追击,末将愿为先锋,直取泉州、福州!打响我大同社南征伪明之第一枪!夺了那花花江南!”他眼中闪烁着建功立业的渴望。

    “对!打过去!”

    “泉州富庶,正好补充我军!”

    “趁他病,要他命!”

    刘宗敏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不少年轻气盛军官的热烈响应,会议室里充满了求战的声音,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赵云飞身上,期待着他下达进攻的命令。

    然而,赵云飞脸上却没有兴奋之色。他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目光扫过一张张热切的脸庞,沉声道:“捷轩及诸位求战之心,本将深知。然战机虽好,亦要量力而行。”

    他走到悬挂的东南沿海舆图前,手指点向泉州、福州的位置:“我军此番南下,主力实为海军。陆战精锐,仅有三千余将士。此三千人,或可趁乱袭扰海岸,夺一两处港口。”

    而后他话锋一转,手指用力点在江南广袤的内陆,“南明在江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一旦其缓过神来,调集周边府县卫所兵、乃至征召乡勇,数万之众顷刻可至。我军登陆,补给线漫长,兵力单薄,极易陷入重围。届时,非但泉州、福州难下,恐我三千陆战精锐,反有覆没之危!为一时意气,折损我大同社来之不易的百战士兵,不可取,而且元首给我们此战定下的目标就是东番岛,而不是掀起与南明的全面大战。”

    赵云飞的分析如同冷水浇头,让刚才还热血沸腾的军官们瞬间冷静下来。

    刘亚雄叹了口气道:“总指挥所言极是。当初我等只虑及荷兰红夷与西班牙人,未料到南明水师竟如此不堪一击,竟至……我军此番南下,所携陆师兵力确实捉襟见肘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懊恼和可惜,这是他们海军的初战,大家既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也不知道南明水师的实力,所以在最初制定计划的时候,最多有防备南明水师,没有进攻福建行省的计划。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乘胜追击的诱惑虽大,但赵云飞基于现实的冷静判断,让众人不得不承认其正确性。强攻江南,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陈诚打破了沉默道“将军,与其想如何进攻江南,不如想如何转化俘虏,让这上万明军俘虏在东番岛定居下来,东番岛上汉人数量太少,土著太多,不利于我大同社的统治。”

    旅教喻鹿信笑道:“这还不好办,江南人口稠密,一户难有十亩田地,我们可以给这些南明士兵一户百亩田地,并提供农具、种子、住所,助其安家立业,俺不相信有哪个士兵能拒绝如此大的家业。”

    赵云飞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此议深合我意。立即着手询问俘虏意愿!”

    命令迅速下达。被俘的明军士兵被集中起来,大同社的军官们向他们清晰地宣布了政策:愿意留在东番岛开荒者,每人可获授良田一百亩!大同社将提供开荒所需的农具、耕牛、第一年的粮种,并帮助建造房屋,并且前三年不收税,第四年才收三成税,不愿留者,亦不强求,大同军可以送他们回福建。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俘虏营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百亩地!这对于绝大多数出身贫苦佃农、渔户或卫所底层军户的俘虏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大馅饼!

    在福建老家,一家人能有几亩薄田已是万幸,百亩良田足以让他们成为受人尊敬的富农甚至地主!

    “俺愿意!俺愿意留下!”很快,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响应声。

    大部分俘虏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和向往的神色。能够摆脱军户的枷锁或佃农的贫困,拥有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广阔土地,在这片远离战乱、由大同社治理的“新家园”开始新生活,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然而兴奋过后,许多人脸上又浮现出深深的忧虑和牵挂。

    “将军……俺想留下,可……可俺爹娘、婆娘娃儿还在晋江老家呢……”

    “是啊将军,俺家老小都在漳州,俺一个人留下,他们可咋办?”

    “没有家人在身边,守着百亩地,心里也不踏实啊……”

    这些质朴的担忧,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俘虏营上空。

    当军官们将俘虏们普遍的顾虑汇报上来时,南溪庄会议室的氛围再次变得凝重而充满思虑。

    “人之常情啊。”赵云飞叹息一声,“若无法解决其家眷问题,纵然授田百亩,也难安其心,更难以真正留住这些人,使其安心为我大同社垦殖东番。”

    “按惯例,不愿归顺者,发放些许路费遣返便是。”刘宗敏叹息道,他们大同社总不能让人妻离子散吧。

    “如今情况不同!”陈诚想了想道:“总指挥,这些愿意留下的士兵,其家眷多在福建沿海府县。若我大同社能助其团聚,则不仅可安俘虏之心,更能使其死心塌地追随,其家眷亦将成为我东番岛之新移民!此乃一举多得!”

    “现在我们唯一的麻烦就是这批俘虏的家眷都在南明的治之下。”他走到地图前,手指泉州:“我们完全可以用不愿意留在东番岛的南明士兵和军官与南明官员做交易。

    不过,江南官吏,向来是‘畏威而不怀德’,若我等不显雷霆手段,只派使者空口去谈,彼等必轻视我大同社,或百般刁难,或索要天价赎金,甚至扣押其家眷以作人质!故,欲行此策,必先示之以威!”

    “信之的意思是?”赵云飞目光锐利起来。

    “集结舰队!”陈诚语气铿锵道:“我海军主力,携大胜之威,直抵泉州,炮口所指,非为攻城略地,而为震慑宵小!让那泉州府台、福建巡抚乃至伪明小朝廷看看,歼灭其水师、诛杀其大将者,是何等军威!

    唯有兵临城下,以势压人,彼等方知敬畏,方肯老老实实与我等做这场交易,同时,亦可借此威慑,迫使伪明尽快释放我方所需人员,加快交易进程!”

    “江南人畏威不怀德,这话总结的好!”刘亚雄赞叹道:“兵锋所指,谈判桌上才有筹码!”

    赵云飞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就依信之之策!即刻整备舰队,三日后,兵发泉州。

    “遵命!”众军官轰然应诺。

    大同十一年(1635年)六月十二日,泉州外海。

    初夏的泉州湾,本该是千帆竞渡、商贾云集的繁忙景象。然而此刻,这座曾经“东方第一大港”的城市,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与恐慌之中。

    沉重的城门早已紧紧关闭,城墙上挤满了神色仓惶的士兵和临时征召来的青壮。他们紧握着简陋的武器,目光死死盯着海天相接处,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数日前,福建水师在澎湖外海几乎全军覆没、总兵吴三桂葬身鱼腹的噩耗,如同瘟疫般随着溃逃回来的零星败兵传遍了泉州城。恐慌如同海啸般席卷了这座富庶的海滨重镇,并迅速向整个福建行省蔓延。

    消息灵通的士绅大户们反应最为激烈。有人带着豢养的乡勇家丁,仓皇逃入泉州城,指望高大的城墙能提供庇护,有人则更彻底,收拾细软,带着全家老小,不顾一切地向着福州、乃至更深入的内陆山区逃,大同社早就名声在外了,是专杀富人、分田分地、颠覆秩序的“魔王”!

    吴三桂水师主力的覆灭,彻底击碎了他们对朝廷武力的最后一丝幻想。

    与士绅的惊恐形成微妙对比的,是部分底层百姓眼中难以抑制的期待。尽管官府严密封锁消息,但总有只言片语流入民间,大同社“替天行道。”,“杀富济贫”、“均田免赋”的各种传闻,如同野火般在贫困的渔村、佃户间悄然传递。

    此刻,看着城墙上如临大敌的官兵,一些穷苦百姓心中反而隐隐盼望着:“徐大王的兵,真能打过来就好了!”

    整个福建官场更是乱作一团。巡抚衙门急令各地严防死守,加派信使向南京求援。泉州知府,史可法和祖泽洪三人坐立不安,拼命招募乡勇,加强城防,新任的市舶司总督史可法更是感到肩上如同压着千钧重担,寝食难安。

    而就在这风声鹤唳的当口,他们最恐惧的敌人,来了!

    十二座如同移动山岳般的庞然巨物!那是大同海军引以为傲的千吨级主力战舰,巍峨的船体好似一座高山,高耸的桅杆刺破云霄,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紧随其后的,是五十艘体型稍小的二级主力战舰,以及五十艘如狼群般敏捷的护卫舰。

    一百一十二艘战舰!它们排列着森严的战列线,组成了一道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海上长城,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缓缓逼近泉州湾口。

    最令人胆寒的,是那些战舰侧舷密密麻麻敞开的炮窗,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深渊巨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泉州城。那数量怕是有上千门之多!

    “这战船怎么会这么大?”城墙上,一个年轻的青壮喃喃自语,腿肚子止不住地打颤。

    “红……红毛夷的大夹板船也没这么多炮啊……”一个老兵油子面如土色。

    “完了……全完了……”泉州知府看到这一幕,直接瘫软在亲随怀里,面无人色。

    史可法站在城楼最高处,强撑着身体,努力用千里镜观察。当看清那支舰队的规模和舰炮数量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一黑,身体剧烈摇晃,几乎栽倒!一旁的祖泽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史公!保重!”祖泽洪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久经沙场,但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海上力量,吴三桂败得不冤!

    就在城墙上守军被这遮天蔽日的舰队吓得魂飞魄散之际,异变陡生!

    轰!轰!轰!轰!轰!

    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声音连绵不绝,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撼动天地的轰鸣!只见那庞大的舰队中,数十艘战舰的侧舷同时喷吐出耀眼的橘红色火焰!浓密的硝烟如同巨大的帷幕,瞬间在海面上升腾、扩散,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炮击!快躲避!趴下!”史可法嘶声力竭地大喊,自己也猛地蹲下,紧紧贴着墙垛。

    城墙上顿时一片混乱!士兵和青壮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效仿,抱头趴伏在地,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嵌进城墙砖缝里。许多人紧闭双眼,身体筛糠般颤抖,等待着毁灭性炮火的降临。祖泽洪也伏低了身体躲避火炮的进攻。

    然而,预想中的地动山摇、砖石横飞的景象并未出现。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那震耳欲聋的炮声还在海天之间回荡。

    过了半晌,才有胆大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向海面。

    海面上,除了弥漫的硝烟和渐渐消散的回音,竟无一处落弹激起的水柱!那些威力巨大的炮弹,仿佛都打入了虚空之中。

    祖泽洪猛地站起身,气得脸色涨红,一拳狠狠砸在城垛上:“混账!贼寇欺人太甚!这是在戏耍我等!”

    史可法在亲随搀扶下缓缓站起,望着那片硝烟笼罩的海域,望着那上百艘战舰上密密麻麻、依旧对准着泉州城的炮口,脸上只剩下深深的苦涩和无力:“戏耍?即便是戏耍……我等又能奈其何?”

    他声音充满了绝望,“你看那火炮足足有上千门啊!若真的一齐轰来,这泉州城墙……又能抵挡几时?只怕顷刻间,便要化为齑粉,满城生灵涂炭。”

    就在城上守军惊魂未定之际,一艘悬挂着大同社旗的小艇,如同离弦之箭,从庞大的舰队中驶出,快速划向泉州码头。

    小艇靠岸,一名身材魁梧、神情冷峻的大同军官,对着城楼方向高声道:“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大同社使者李过!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与尔等主事之人谈判!速开城门,或放下吊篮!”

    城上守军面面相觑,最终目光投向史可法。史可法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放下吊篮!请使者上城!”

    片刻后,李过通过吊篮登上了泉州城楼。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史可法、祖泽洪、泉州知府等一众面色难看的大明官员,毫无惧色:“尔等谁是泉州主事之人?”

    史可法整了整官袍,上前一步,努力维持着朝廷大员的威仪:“本官乃福建市舶司总督史可法。”

    李过冷哼一声道:“两件事!其一,我大同社兴义师,驱逐盘踞东番岛之荷兰红夷,收复我华夏故土,此乃大义!然尔等大明福建总兵吴三桂,不思同仇敌忾,反与西夷勾结,悍然偷袭我大同社舰队,此乃背祖忘宗、通敌卖国之汉奸行径!我大同社予以严惩,乃天经地义!尔等需对此等行径,向我大同社致歉!”

    “其二!”李过继续道,“澎湖一战,我大同社俘获尔等水师官兵上万。其中七千余人,感念我大同社仁德,愿留东番岛屯垦,共享太平!另有三千人,思乡心切,愿归尔南明。我家将军仁义,不欲强留。特此提议:用这三千欲归南明之俘虏,交换那七千愿留东番岛将士之家眷!其家眷多在福建沿海,尔等需尽快将其送至泉州交割!”

    说完李过拿出一沓大同社统计好的名单,交给史可法他们,上面都是愿意留下士兵家属的所在地。

    用俘虏交换家眷?

    泉州知府最关心的却是自身安危,他急切地插话道:“若……若我等答应此条件,贵军……贵军能否保证立刻退兵?永不进犯泉州?”

    李过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道:“若尔等应允并顺利交割,我大同海军可保证,一年之内,不主动进攻泉州府!”

    泉州知府闻言,先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听到“一年之内”这个限定,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一年?按照大明官场规矩,他运作调离这个即将成为前线火坑的泉州知府,一年时间都未必够!

    史可法眉头紧锁道:“李将军,此事关系重大,涉及数千户百姓迁移,非同小可。可否容我等商议几日,并禀报上峰定夺?”

    “商议?禀报?”李过断然拒绝,声音陡然转厉,“我家将军只给尔等一天时间!明日此时,若无明确答复,或敢耍弄花样……”他猛地抬手,指向城外海面上那支令人望而生畏的钢铁舰队,“我大同海军,便用自己的方法,来达成目标!届时,休怪我等炮火无情!”

    “一天就一天。”泉州知府马上答应。

    李过不再多言,冷冷扫视众人一眼,转身走向吊篮,在守军敬畏恐惧的目光中,从容下城离去。留下城楼上一片死寂和绝望。

    泉州府衙内,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史可法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祖泽洪,泉州知府分坐两旁,之后则是闻讯赶来的几位本地豪绅代表。

    “史公!不能打啊!贼寇船坚炮利,吴总兵数万水师尚且灰飞烟灭,我等如何能守?”一个富态士绅声音带着哭腔,“若惹恼了他们,万炮齐发,泉州城玉石俱焚,我等身家性命、祖宗基业,皆休矣!”

    “是啊史公!那李过说了,只要答应条件,一年内不攻泉州!一年时间,足够朝廷调集大军来援了!”另一个士绅急切附和。

    “当务之急是送走这些瘟神!用几千户泥腿子换回三千俘虏和暂时平安,划算!太划算了!”泉州知府更是急不可耐,“史公,下官恳请您速做决断!迟则生变啊!”

    祖泽洪怒视这些士绅:“尔等只知惜命保财!此乃丧权辱国之举!岂能轻易答应。”

    “祖将军!”知府急了,“不答应?难道真要让贼寇破城,屠戮满城百姓吗?那些家眷多是贫贱渔民、佃户,留之无益,送走正好!换回三千俘虏,交换俘虏必然花费不少的时间,朝廷也好从容调兵增援泉州,此乃两全之策!”

    史可法听着堂下激烈的争吵,内心天人交战。他何尝不知这是奇耻大辱?何尝不想据城死守,以全忠义?但城外那支足以毁天灭地的舰队,是冰冷残酷的现实。他想起城墙上士兵们恐惧的眼神,想起一旦开战他们必败无疑。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缓缓睁开,声音沙哑而沉重:“罢了,传令,令沿海各县,速速查清那七千愿留东番俘虏之籍贯家眷,限期送至泉州!同时,派人去回复大同使者,我方同意交换条件。望其信守承诺,交割之后,即刻退兵!”

    “史公英明!”泉州知府和士绅们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

    史可法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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