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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幕后黑手


她半眯着眼,滑动手心里的佛珠,嘱咐道:“让人下去查,婉娘在京城时得罪了什么人,与什么人交好,列个名单出来。还有,她失踪那日,镇北侯府宴席的宾客名单也请人拓一份。”

林擎低头应承,又听顶上的林老太太冷肃的声音道:“这些列出来了都交给婉娘。”

她摸摸捻着珠子,仍是端庄温吞的老人模样,眼里却精光大绽。

“她也是个不小的姑娘了,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自然要学着怎么把场子找回来!我林家女儿可以柔善,但不能可欺,告诉她,查出什么自可放手大胆地去做,林家是她的母家亦是后盾。”

“有什么不懂的,让她来祠堂问我。”

林擎闻言诧异,老太太这意思是准备手把手亲自带傅婉?

他有些感慨心里也忍不住泛酸,林家这一代都是男子,不好跟在老太太身前侍候,他其实还时常觉得遗憾,傅婉若能跟在老太太身边学做事,只会受益无穷。

这么想着他拜别紫薇院,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灰蒙蒙的夜空下,都督府并不安宁。

李威怒掷手中茶盏,低声喝道:“你说什么?!齐胜被抓了,黑虎帮整个山寨都被剿灭了?”

他站起来,在房中气愤地踱步。

“谁?!谁调的兵,为什么没有报备?!让他来见我!”

底下禀报的主簿满头大汗,抖着声音道:“禀都督,是、是江刺史和雪衣侯。”

李威浑身僵硬,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恐。

他跌坐到椅子上,问:“什么?!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抓人?”

林主簿脸色惨白,颠三倒四地把来龙去脉同李威说了一遍。

“据说是因为齐胜追、追杀傅大小姐,雪衣侯携同江刺史追查此事,一怒之下,把整个黑虎山都掀了。”

李威听到追杀二字,重重闭上眼睛,踹倒身旁的椅子,暴喝:“追杀?!他吃错药了吗,去惹傅家嫡女做什么?!傅婉被林家找回后我不是就吩咐下去这几月都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事吗?!”

雪衣侯突然出现在一个小统领家的烧尾宴上本就使人猝不及防,结果还真被他们把傅婉搜出来了。

真是处处不顺!

椅子落在地上碎成碎片,划伤了地上林主簿的老脸,然而此时他也顾不得呼痛,他跪倒在李威面前,着急道:“要不,要不大都督,咱们逃吧。”

不管这其中有何猫腻,眼下是已经将林家和傅家都得罪死了,早先傅相就已经显露出对李威的怀疑,现在走还有机会……

李威咬紧牙关,走?!谈何容易。

而且,他不是孤身一人,他若是走了他的外室还有仍在襁褓中的幼子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狠,阴沉道:“齐胜何时下的狱?”

林主簿怔怔地回答他:“昨日寅时。”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电光把天空映照得惨白,闷雷声过后,夜风推开窗户。

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昏暗的牢房里,齐胜被猛地惊醒,他看着漆黑的房间,扑上去拍打被焊得死死的门板:“有人吗?你们问的我都说了,把门板拆了行不行?!”

他嘴巴里牙齿都没了,张嘴说话时仍然不利索,叫了半天全是呜呜呜的声音。

门板外,摆着一张简单的木桌,桌子上一张光滑的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错乱散布,棋局变幻莫测。

白子取舍得当,诡谲奇行,打得黑子措手不及,只能节节退缩,眼看快失去翻盘的可能。

江厌离抿了抿唇,投子认输。

他的视线掠过坐在对面的男人,唇线拉得极薄,缓慢道:“沈公子还是没有说你到底在等什么。”

沈烨不动声色,兀自收拾起台面上的棋子,收拾好后他纤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陶制棋罐,淡淡一笑道:“世子原来是个急性子。”

“听说右相失踪的嫡女脾气暴躁,性子炽烈,这样看来你们二人果然并不相配。”

他湛了茶,将茶碗轻轻推到江厌离面前,道:“我看世子这婚,退得极好。”

江厌离听他说些莫须有的事情,紧锁眉头,已然有些淡淡的不悦,他站起身,清冷道:“若是沈公子只是想说这些无用的话,那今天便到此为止吧。”

江厌离和他面前的这位沈公子结识于棋院。

沈烨棋艺高超,总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江厌离虽一共只和他下过三盘,但次次都下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

更难得的是,他在政事上见解深刻,于民生上给了他许多治理蜀州的建议,久而久之,江厌离便动了招揽他的心思。

昨日老虎山塌陷后,他又遇到了这位沈公子,他帮着疏散了不少百姓,顺道还提出今日再约一局,地点却十分古怪,偏偏要设在牢房内。

见沈烨不答,江厌离准备离开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却在这时,一个看守的衙役忽然走了进来,看见江厌离在此处吓得跪下,不停磕头。

江厌离皱眉,冷道:“起来吧。你是做什么的,不是说了这间牢房里关押着重犯,闲杂尔等不得入内吗?”

那名衙役抖着嗓音说道:“是、是这犯人的家人给卑职递了银子,要卑职行行好,给他送些饭食。”

说完便知道自己犯了错,腿一软再次跪下。

江厌离簇起眉,很是不悦,他严厉道:“饭菜和银子都还回去,你自去领罚。”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

说完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去。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乍然响起,语调轻轻上扬,颇有些耐人寻味。

“江大人不知齐胜年幼时就父母双亡,并无家人了吗?”

轰隆隆————

闷雷响彻天际,连带着这地下牢房似乎也跟着震了一下,灰尘扑簌簌得往下落。

江厌离惊愕地回头,看向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旁的沈烨。

而那衙差一激灵,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却被早有准备的克己按下。

另一名护卫打开食盒,将饭食拿出来,当着江厌离的面一一用银针试毒,最后在触碰到汤碗后银针的针尖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黑。

护卫将黑色的银针用帕子裹好,递到震惊的江厌离面前。

沈烨低头啜饮了口粗茶,感觉到江厌离看来的目光后他微微一笑:“江大人该好好再看看齐胜的那份供词了。”

子夜,蜀州城的官兵密密麻麻包围了整个都督府。

李瑶被唤醒,见着自己家的情状头发都来不及梳,披头散发地去找自己的母亲。

“母亲!外面是怎么回事!”

李瑶一脸惊恐,平日里不施粉黛不出门的她此刻素面朝天,脸色显得愈发苍白。

然而李夫人也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光着脚跑去书房寻李威。

推开门,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值守的侍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大人呢?!”

“回夫人,大人半个时辰前就出府了。”

出府?

李夫人看着满院子的带刀官兵和最前面不苟言笑的江厌离脚都软了。

李瑶这时才看清来的是江厌离。

她啊一声惊叫出声,眼泪刷得流下来,扑倒在江厌离的马下,抽抽噎噎地说:“世子,我之前对你下药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一回吧。不看我,也请你看在我父亲镇守蜀州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一听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下药这段黑历史,江厌离脸就黑了。

他平生最不屑人使用这些鬼蜮伎俩,而且她竟然还当着他这么多下属的面提及此事,怒焰在心头蹭一下窜得老高,好不容易才被压住。

“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厌离面色冰冷,提起缰绳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开她的手,肃容道:“李姑娘,本官是来捉拿要犯李威,法理面前没有情面。”

李夫人颤巍巍道:“那至少告诉我们,我家夫君犯了什么罪?”

回答她们的是江厌离冰冷的声音:“官匪勾结、贪墨军饷、苛待边军……其余的,就要问问李大都督了。”

李夫人听到前四个字便吓得两眼无神,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不敢再问。

他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李瑶和李夫人,环视一圈李府,吩咐道:“搜!”

红衣官兵立刻飞掠过这二人,涌入宅内,像燕群返潮,乌压压一大片把狭小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不久就传来断断续续的打砸声,院子里的李瑶听见这动静觉得齿冷,她害怕地抱紧双臂。

哪怕是之前爹爹被卷入那劳什子贪腐案,官兵都不曾这么不客气地对待过他们家。

虽然她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大概感觉得到,她这富贵无忧的都督之女大抵是做到头了。

她曾经还看不起沈思莹身为武职最末的城防营统领之女,若是她爹爹的罪名坐实,恐怕她便连庶民都还要不如了。

想到那可怕的日子,她如遭雷击,绝望地哇哇大哭起来。

城外,一队人马横冲直撞,撞到了无数路障,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一路狂奔。

身后的黑衣人们紧紧咬住他们不放,他们没有叫嚷,没有大声斥责,静默无声地缀在马屁股后头,却任由李威他们怎么跑都甩不掉。

像索命的黑无常又像死气沉沉的幽灵,令人看了背后滋滋冒寒气。

忽地,最前方一匹海东青凌空飞跃,越过众人头顶,眨眼间就来到石路尽头,马蹄重重落下,溅起的石头像利箭朝人群中射过去。

李威勒马急停,扬起的沙砾迷了他的眼,他痛叫出声,下一刻就感觉领子一紧。

李威被人挑下马,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只黑色靴子重重踏在他的背上,压得他闷哼一声。

“李大人,还记得我吗?”

面前的男人缓缓摘下自己头上的兜帽,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

陌生的年轻男人面容俊美,笑容温和有礼,如果没有踏在自己背上的那只靴子和他无情阴鸷的眼神,他看起来不过是个翩翩君子,手里或许还握着书卷。

李威吃力地抬起头,细细辨认他的长相,可却毫无头绪。

沈烨看见他脸上的茫然神色后,眼里闪过明显的失望,他一声轻叹。

“十八年前的废庙,若没有你李大人高抬贵手,我和我母后应该已经是一抔黄土了吧。”

“我做梦都想着今晚这一幕,想着该如何同你这位救命恩人好好叙旧。”

“可你居然什么都忘了,你真该死。”

李威听到母后二字心里咯噔一声,他在这时才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你居然没死?!”

沈烨碾了碾脚下,低低笑起来,“你们这些混账都还活着,我自然还舍不得这人间。”

“你们以为当初死的那人是我?那是我奶妈的儿子,她用她的亲子换来我的苟且偷生!”

沈烨缓缓蹲身,一把掐住李威的脖子,见他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色他满意地笑了。

“你放心,这才只是开始。”

“剩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鸾阳宫里的那位。”

李威发出“嗬嗬”的低吼,面色涨得通红,在快要窒息而死的前一瞬间,脖子上致命的桎梏猛地松开。

沈烨擦了擦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他的脸上。

“给你的供词签字画押吧,李大人。”

“不然你在遂宁的那个家会变得如何,我可就无法担保了。”

李威色厉内荏道:“你敢!你这么嚣张又能嚣张到几时,现在已经不是盛家的天下了!右相大人不会饶过你的!”

沈烨面无表情地垂眸,“原来你还记得盛家。”

他松开脚,身后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将他高高架起,其中一人按住他的食指用力一掰。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啊!——”李威凄厉地叫出声。

紧接着,是中指。

短短一刻钟,李威的左手手指骨头全都被一寸寸掰断,只留一层皮歪歪扭扭地挂在手腕上。

李威痛得满头大汗,却叫也叫不出来,掰断中指后沈烨嫌他太吵,让人紧捂住他的嘴,憋得他几欲窒息。

沈烨:“签吗?”

见他不答,一个黑衣人按住腰际,欲拔刀。

紧接着就听到李威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签。”

他哆哆嗦嗦地接过那张薄纸,刚看了几行就满脸骇然。

这上面将他为傅时完做过的事全都写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有些细节因年代久远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上面白纸黑字,字字分明。

这张供词一旦交上去,别说太子,右相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想到他疼爱的玉娘和活泼伶俐的幼子,那可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

李威绝望地闭了闭眼,还是提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请太子殿下遵守诺言,放我那柔弱的外室和幼子一命。”

沈烨听了这话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是自然。”

看着李威泪水涟涟中透着畏惧的眼神,沈烨想了想,又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你那外室其实不是落魄的宗室之女,不过是傅时完随便在一个烟花场所里买来的瘦马而已。”

对上李威难以置信的眼神,沈烨继续道:“不然你以为堂堂傅相为何还会有个娘子宰相的雅称,不少朝廷官员的后院里都有他塞进去的人。只是人也分三六九等,他会为重要人物精心挑选傅家旁系的宗室女,甚至他自己的儿女。比如鼎鼎大名的镇北侯府。”

“而你呢,只配得上一位瘦马了。李大人,我都替你委屈啊。”

李威抬眼死死地瞪着他,目眦欲裂,“这不可能!”

沈烨不置可否,又给了他致命一击:“你还不知道的是,你那外室在委身于你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看着李威面色劇变,沈烨又笑了。

“不过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既然李大都督用供词换我好好照顾他们,我自然会全力遵守这份承诺,不会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听到这李威脸色骤然灰败下去,他瘫倒在地。

他这时才明白沈烨的可怕。

杀人还要诛心!

沈烨笑得和煦如春,却令李威像是看见了魔鬼一般啊啊惨叫起来,跪地抽搐痛哭,哭着哭着拍起手来破涕为笑,开始喃喃自语。

李威竟然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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