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这药效有点猛了
三日后，李承焕休沐期，也是他和纪多多约定试药的日子。
虽约定时辰是午时，但这日天刚破晓，李承焕已穿戴齐整，一件靛青色的锦袍，腰间还配上一块和田玉佩，整个人干净利落特别精神。
在他第三次对着铜镜整理衣襟后，他才起身出门。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撞上了正晨起练剑的祁衡昭。
祁衡昭上下扫了他一眼，冷嗤一声：“怎么，今日是要去见媒婆？”
李承焕耳根一热，强装镇定：“王爷说笑了，属下只是和人有约。”
“和那位纪姑娘？”
——王爷怎么知道？
李承焕讪讪一笑：“三日前答应为纪姑娘试药，不敢怠慢……”
祁衡昭轻哼一声：“试药需要这么郑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提亲。”
“咳咳……”李承焕连忙用咳嗽掩饰尴尬，“属下告退。”说完，快步离开了王府。
祁衡昭盯着李承焕的背影，冷哼一声。
玲珑酒楼二楼雅间，李承焕正襟危坐，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雅间雕花木门方向。
午时二刻，雅间门被推开，纪多多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楠木药箱。
“李大人久等了！”她笑嘻嘻地坐下，把药箱往桌上一搁，“刚给街角一年老病家送了药，耽误了一会儿。”
“纪姑娘医者仁心，不碍事。”李承焕起身笑道，“记过娘请坐。”
两人落座后，纪多多迫不及待地翻开菜牌：“先吃饭吧！这家酱大骨特别好吃！”
李承焕点头：“好。”
不一会儿，小二端上来一盘酱香浓郁的大骨，还有几碟精致小菜。纪多多抓起一根骨头就开始啃，浓油赤酱的大骨让她大快朵颐，纪多多也不在意吃相，满嘴油光还边吃边说：“李大人，你吃！真的好吃！”
李承焕递过桌边一块绢子，纪多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略显“失态”，笑着赶忙擦了擦：“不好意思啊，我吃相不好。”
“无妨，纪姑娘率真可爱。”李承焕微笑着，也用筷子夹起一块酱大骨吃了起来。
果然美味。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李大人，你跟着王爷这么多年，没少受气吧？”
李承焕想了想，认真道：“王爷其实……很关心在下。”
纪多多“噗呲”一声笑道：“关心？嗯……想象不出来……”
“王爷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他对手底下的人还是很好的，今日一早见到王爷，他还关心我准备去哪儿。”李承焕依旧很认真地回答。
“这叫关心你？这叫多管闲事吧！”纪多多皱眉翻了个白眼。
李承焕忍不住笑了：“差不多。”
两人说说笑笑，雅间气氛轻松，纪多多满嘴的酱汁，眉眼弯弯的笑着，李承焕也心情愉悦，平时他若是休沐，要么就是在王府待一天，要么就是出门买点自己日常需要用的东西，要么就是独自一人去郊外骑马散心，只这一次，有了第二个人的陪伴。
且陪伴他的人，是纪多多。
虽然意义不明。
饭后，纪多多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褐色药丸。
“李大人，来，试试这个！”她摊开掌心，将药丸递到李承焕面前。
李承焕接过药丸，纪多多倒了一杯凉水递给他，后者仰头吞了下去。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纪多多满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
李承焕摇头：“没什么感觉。”
“嗯……”纪多多略一思考，“看来李大人底子挺好的。”
李承焕：“？”
纪多多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这药的配方是专补男子气血亏虚，身体疲乏的，我为了加强药效，又在原本地配方下足足添了一倍药量，若是底子虚的男子吃了这药，会气血上涌，浑身泛红心跳加快，若是本就底子好的人吃了这药，一下子就没这么猛烈的反应了。”
“这要若是专治气血亏虚，药量太猛会不会适得其反？”李承焕问道。
纪多多微微一皱眉：“哎，红芍姐托我配这药，是给醉红楼的恩客的，你知道的，常去醉红楼的男子，大多身体亏虚……”
“咳咳……在下，不曾去过……”李承焕连忙咳嗽，小声答道。
纪多多倒不在意，随后她又倒出一颗，凑近鼻子闻了闻，点点头：“再等半炷香的时间吧。”
……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李承焕还是没什么反应，纪多多才疑惑道：“不应该呀，就算李大人身强体健，我这药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呀……”
没等李承焕答话，纪多多一把抓起李承焕的手腕，修长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两人距离被纪多多这么一搞，骤然拉近，李承焕甚至闻到纪多多发间散发的淡淡药香。
——扑通、扑通。
李承焕心跳骤然加速。
纪多多专注地把脉，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奇怪，脉象怎么这么乱……李大人，你真的没什么不适……”
纪多多说着抬起头，突然惊叫：“呀！李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鼻息扑面而来，李承焕猝不及防，只觉得鼻子一热。
“你流鼻血了！”
李承焕一愣，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温热。
纪多多连忙掏出手帕，凑得更近，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手去擦他的鼻血：“别动别动！我看看是不是药物反应……”
“纪……纪姑娘！无妨……”李承焕想往后退。
“无妨什么无妨，”纪多多抓住李承焕的后颈迫使他仰头，“明明一开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李承焕喉结滚动：“……纪姑娘，太近了……”
然而纪多多完全没在意，她将李承焕的鼻血擦拭干净，又抓起他的手腕，双指一搭脉搏：“不对啊……”
李承焕察觉自己不能再和纪多多靠太近，于是他急忙缩回手，又“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李大人？”纪多多抬头茫然地看着李承焕，然后也站起身，手指轻轻往李承焕的鼻下一擦，“这里还有一点血渍。”
李承焕呼吸一滞。
霎时间，他感觉鼻底又是一热，顾不得其他，李承焕捂着鼻子：“抱……抱歉，在下突然想起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夺门而出。
留下纪多多茫然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这药效这么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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