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换种思维，换个策略
“祁衡昭这个混账！”钱铮铮如果不是被纪多多拉着，这个时候早就提着凳子冲出去了，“他真当老娘怕他？”
纪多多好不容易将钱铮铮拉回来按在凳子上，长长吐了一口气：“铮铮，你要是这一板凳下去，岂不是自己造了把柄给他？”说着给她倒了一杯茶。
此时钱莱已经被钱老爷和钱夫人带了下去。
“你不能被他拿捏了，他不就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然后自己露出破绽吗？”纪多多也拖了张凳子坐下。
钱铮铮怒意未减：“那你说，怎么办？”
纪多多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随后她将凳子往钱铮铮方向挪了挪，冲着她眨眨眼：“你想想，祁衡昭作为一个王爷，为啥至今未娶？”
“不喜欢女人？”
“呸，他若真是那样，早和李承焕在一起了。”纪多多淬了一口，“李承焕之前说过，他家王爷，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那些个贵女，啧，你想想？”
钱铮铮狐疑：“所以？”
“所以——”纪多多拖长音调，笑得狡黠，“下次他要是再来，你呢别板着一张脸，也别把他晾在一边，拿帕子甩他！说话捏着嗓子，走路扭着腰，我保证，过不了几回，他就不敢再来烦你。”
钱铮铮嘴角抽搐：“……你让我学那些贵女？”
“不是学，是装，要学你也学不会！”纪多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想，他要是被你恶心跑了，不就不敢再来烦你了？说不定，你所到之处，他避让三分！”
钱铮铮略一思索，随即她尝试地捻着兰花指往前一扑，“啧”了一声说道：“能行么？”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总比坐着等死强吧！”
钱铮铮沉思片刻，随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好，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温柔似水’！”
……
此时，祁衡昭大步流星走出钱家后院，李承焕小跑着跟上，欲言又止道：“王爷……”
“说。”祁衡昭头也不回。
“您……真的打算让小公子离开钱掌柜吗？”李承焕小心翼翼地问。
祁衡昭脚步一顿，侧眸瞥他：““李承焕，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本王做什么需要跟你交代不成？”
“属下不敢，”李承焕忙低头，“属下只是觉得，若是小公子跟着王爷，钱掌柜指不定会……”
祁衡昭冷哼一声：“钱莱再怎么也是本王的血脉，难道真的要让他跟着钱铮铮天天打算盘，骂街？”他又顿了顿，语气微缓，“那孩子聪慧，若能好好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李承焕眼睛一亮，试探道：“那……王爷可曾想过纳钱掌柜入府？这样小公子也能名正言顺……”
“呵。”祁衡昭凉凉地打断他，“你忘了她的那句‘那更不行’了？她……若不是那晚……”
“这……”
“她的眼里只有银子。”祁衡昭嗤笑，语气莫名发酸，“本王就算把王府的库房钥匙给她，她估计也只想着怎么扩大她的染坊，赚更多的银子了。”
李承焕憋笑：“王爷，您这话听着怎么有点……”
“有点什么？”
“没……没什么。”李承焕立刻挺直腰板，“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祁衡昭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哼一声：“多嘴。”
……
没过几日，祁衡昭果然又打着监督“皇室订单”的名头来了。
钱铮铮此刻正在后院指挥工匠们染布，一听管事来报，瞬间警觉，抄起木槌迈着大踏步就往前面铺子走去。
走到一半又想起前几日纪多多给自己出的主意，停住脚步，清了清嗓子，调整了面部情绪之后，深吸一口气，迈着小步子。
钱铮铮满脸微笑，如沐春风般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见了祁衡昭，略略一福身子：“王爷大驾光临，民女有失远迎~”
祁衡昭一楞，见她手里拿着木槌却是这个反应：“钱掌柜，你是被鬼附生了吗？”
钱铮铮依旧保持微笑，捏着嗓子娇声道：“王爷说笑了，民女只是……突然觉得，以前对您太失礼了~”
她刻意拖长尾音，还故意甩了甩袖子，做作地掩唇一笑。
祁衡昭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番：“失礼？那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钱铮铮低头一看——哦，木槌忘了藏。
她立刻将木槌往身后一背，笑得更加灿烂：“没什么，王爷不要在意……”然后又别过头掩面一笑。
“钱铮铮，若是有病，还是趁早医治的好。”祁衡昭冷笑。
钱铮铮笑容僵住，但她已然谨记纪多多的“教诲”，额头青筋跳动，但依旧保持着笑容，硬生生地挤出更甜腻的声音：“王爷真会说笑~”
这时，钱莱迈着小步子从门帘处钻了出来，他先是奶声奶气地叫一声：“爹爹。”后看到钱铮铮这副样子，歪着脑袋疑惑道：“娘亲，你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钱铮铮努力保持微笑，她低头看了看自家儿子：“莱莱，娘亲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呀~”
钱莱表情从疑惑变成害怕，他往祁衡昭身后躲了躲：“娘亲您别这样，莱莱害怕。”
祁衡昭笑着看向钱莱：“别怕，你娘亲这是病了。”
“病了？那，莱莱去请多多姨过来！”钱莱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钱铮铮一个箭步拎住。
“赶紧给我回去背书！”钱铮铮将钱莱往身后一拉，转头瞪了眼自家儿子。
祁衡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钱铮铮：“钱掌柜，装模作样也要有个限度，矫揉造作，不是谁都学得来的，本王还是喜欢看你凶悍泼辣的样子。”
钱铮铮瞬间转过头，脸上马上恢复了温柔得令人发指的笑容：“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人家可是真心实意想对您温柔些的~”
祁衡昭愣住了：“你来真的？”
钱铮铮“嗯哼”的一声保持微笑不答话。
“本王今日来，是想告诉你——”祁衡昭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让他赶到陌生的钱铮铮，“距离乞巧节还有不到两月，宫里要制多套吉服给宫眷们，太后娘娘点名要钱家染坊制的云锦、纱罗、妆花；要青赤黄白黑五色，各一百匹。”
钱铮铮眼睛一亮，随即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真的吗~太好了~民女谢谢王爷~~”说着还特意往前迈了两步，右手捻着兰花指，虽无手绢，但也轻轻朝前一扑。
祁衡昭莫名的退了两步：“咳咳……烦请钱掌柜按时完成。”
——有用！真的有用！
“王爷请放心！民女一定按时交付~”钱铮铮略略垂首一笑，“多谢王爷，王爷若是无事，还请移步后院看茶~”
此时钱莱透过门帘：“爹爹，娘亲怎么了？”
钱铮铮转头瞪了小家伙一眼，小家伙吓得不敢吭声，直接溜了。
“王爷~请~”钱铮铮微微侧身，一福身子，娇媚一笑。
祁衡昭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又退了两步。
钱铮铮见状，立刻得寸进尺，捏着嗓子继续进攻：“王爷~您怎么不说话呀？”
祁衡昭额角青筋跳了跳，终于绷不住了，冷声道：“……本王突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
钱铮铮故作惊讶：“哎呀，王爷这就要走了吗？人家还没好好招待您呢~”
祁衡昭：“……不必。”
钱铮铮：“王爷~怎能辜负人家一番心意呢？”
祁衡昭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大步往外走，身后还传来钱铮铮娇滴滴的声音：“王爷~慢走呀~下次再来~”
直到祁衡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她才猛地收起笑容，木槌往地上一杵，冷笑一声：“呵，跑得倒挺快。”
纪多多此时从外面小跑着进了铺子：“怎样？有效果吗？”
钱铮铮把木槌往肩上一扛：“那是，老娘装起来，连自己都怕。”
纪多多笑道：“就是这样，下次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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