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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一群白眼狼


云河省,江城县。

地图上,这个位于云河省最西端的边陲小县,像枚被遗忘的图钉,钉在连绵起伏的丘陵褶皱里。这里是陈默的根,是他踩着黄土地、啃着橙子长大的地方。

江城县的版图摊开来看,更像块被揉皱的布,沟壑纵横的丘陵占去大半,平整的耕地稀稀拉拉嵌在山坳里。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农民,早把陡峭的山地琢磨透了——不适合种稻谷小麦,却合该种橙子。于是,每年霜降前后,漫山遍野的橙树便挂满灯笼似的果子,青黄相间的果皮上凝着晨露,远远望去,像把星星撒在了坡上。

只是这金灿灿的果子,到了农民手里,总卖不上价。城里超市标价四五块一斤的橙子,果农卖给贩子,往往就两三块,那中间的差价,是商贩们走南闯北赚的辛苦钱,也是压在果农心头的无奈。

陈默挂了家里的电话,就去了何欣的办公室,“何镇长,我家里有点事,想请假几天回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陈默摇了摇头,“就是我爸妈跟村里的人闹了点矛盾,我能解决。”

何欣“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你得快去快回,眼下这种情况,榆水镇离不开你。”

“我知道,事情处理好我马上回来。”

次日,陈默就开着单位的公务车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从榆水到他老家“金城县陈家坳”。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导航显示要四个半小时,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没觉得沉。窗外的风景从高楼林立变成田野阡陌,又渐渐融进连绵的丘陵。

车子刚过邻县地界,手机就震了。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儿子,你真要回来?”

陈默笑了笑,回:“嗯,妈,下午就到。”

没过十分钟,电话打了进来,母亲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杂音,带着点不敢信的雀跃:“儿子,你到哪了?妈一早就去集上割了肉,白菜是后院刚拔的,馅都剁好了,就等你回来吃猪肉白菜馅饺子。”

“刚过清溪镇,妈。”

“那快了,路不好走,你慢点开。”

挂了电话没半小时,消息又进来了:“儿子,你怎么还没到啊?锅里的水都烧两回了。”

陈默回:“快了妈,过了前面的隧道就到林河了。”

“隧道里信号不好,别玩手机,专心开车。”

“知道了妈。”

“儿子,天黑得早,你开车慢点,不着急,多晚我和你爸都等你。”

……

母亲的消息像串起来的珠子,隔几分钟就蹦出一条,絮絮叨叨的,全是些没用的话,却把一个母亲盼儿归的心思,摊开了晒在字里行间。陈默看着那些字,眼眶有点热,前世他总嫌母亲啰嗦,此刻才懂,那啰嗦里全是牵挂。

下午五点,夕阳把丘陵染成金红色时,车子终于拐进了陈家坳。村口的老槐树比记忆里更粗了,树底下坐着几个纳鞋底的老太太,看见银灰色的小轿车,都直起脖子往这边瞅。

陈默把车停在自家院门口,刚推开车门,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柴火灶烧的烟火气,混着淡淡的橙香。院子里的篱笆还是老样子,歪歪扭扭的,上面爬着干枯的牵牛花藤,几只土鸡被车声惊得扑腾翅膀,咯咯叫着往鸡窝钻。

这场景,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又好像哪里不一样——梦里的院子总蒙着层灰,此刻却亮堂堂的,连空气里都飘着暖烘烘的气息。陈默站在车边,望着那扇掉了漆的木门,鼻子猛地一酸,眼眶里瞬间蒙上了层水汽。前世父母走后,他再也没回过这里,总觉得院子空了,家就没了。如今再看,原来家一直都在,就等他回来。

“是儿子回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母亲的声音像炸开的炮仗,带着哭腔的欢喜。陈默转过头,看见母亲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用根红头绳松松挽着,鬓角的白发在夕阳下格外显眼。她脸上的皱纹比记忆里深了,眼角的皮肤松垮下来,可那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妈。”陈默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哽咽。

“儿子!”母亲几步冲过来,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想碰他又不敢碰似的,最后还是攥住了他的胳膊,指尖粗糙得像砂纸,“想死妈了!一年没见,你胖了点,也高了点……”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他,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却咧着嘴笑,那模样,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陈默刚想说话,就看见母亲身后的门框边,站着个身影。是父亲。他还是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劳动布褂子,袖口磨得发亮,背比去年更驼了些,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默,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可那眼里翻涌的情绪,陈默看懂了——有想念,有骄傲,还有点藏不住的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等来了能撑腰的人。

“爸。”陈默喊了一声。

父亲喉结动了动,“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哑,然后转身往屋里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些,像是怕被人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快进屋,快进屋,饺子都快煮烂了。”母亲拉着陈默往屋里走,手劲大得不像个老太太,“你爸早上就把火生好了,柴火都是他前阵子劈的,说烧起来旺,煮饺子快。”

堂屋还是老样子,泥土地扫得干干净净,靠墙摆着张掉漆的八仙桌,桌腿用布条缠着,免得晃悠。墙角的水缸上,搭着块洗得发白的布,旁边的灶台冒着热气,锅里“咕嘟咕嘟”响,白胖的饺子在水里翻滚,香气顺着锅盖缝往外钻,勾得人胃里直叫。

这味道,陈默记了十几年。前世在城里,他试过无数次,买最贵的面粉,挑最好的猪肉,可煮出来的饺子,总缺了点什么。此刻闻着这烟火气里混着的葱姜香,他才明白,缺的是母亲的手艺,是家的味道。

母亲手脚麻利地掀开锅盖,用笊篱把饺子捞进白瓷盘里,热气腾得她眯起了眼:“快吃快吃,刚出锅的,小心烫。”

陈默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咬开个小口,滚烫的汤汁涌出来,带着猪肉的香和白菜的鲜,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他一口一个,筷子就没停过,母亲坐在旁边,看着他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时不时往他碗里添饺子:“慢点吃,锅里还有,够你吃的。”

父亲坐在对面,没怎么动筷子,就盯着陈默,嘴角偷偷往上翘,见陈默看他,又赶紧低下头,假装喝碗里的面汤。

“嗝——”陈默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吃了妈,真吃撑了,再吃就得站着了。”

“锅里还有小半锅呢。”母亲笑着收拾碗筷,“留着明天早上煎给你吃,你小时候最爱吃煎饺,外皮焦脆,咬着咯吱响。”

“好。”陈默应着,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父亲正用粗糙的手指抠着桌角的木纹,眉头又拧成了疙瘩,不用问也知道,他还在想橙子的事。

陈默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爸妈,橙子的事,我问清楚了。”

父亲猛地抬起头,母亲的动作也顿了顿。

“别的村子价格高,是因为他们的橙子个头大,表皮光滑,甜度也够,”陈默缓缓说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咱们村的橙子,你们也知道,今年雨水多,不少果子表皮有斑点,个头也偏小,切开了尝,果肉带点酸头,还有些是坏果。”

他顿了顿,想起昨天给王星打电话的情形。王星查得仔细,连不同村子橙子的抽检报告都发来了,照片里,别的村的橙子果型饱满,而自家村的,确实差了截。

“收购商本来是不打算收咱们村的,”陈默继续说,“是黄辰打了招呼,说多少收点,这才给了两块八一斤的价。真要是按规矩来,咱们村的橙子,能不能卖出去都两说。”

他看向父亲:“咱家的橙子能卖三块三,是黄辰特意交代的,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给点。”

“我就说他们是群没良心的!”父亲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脸涨得通红,“还说我们赚差价,想钱想疯了!我们陈家什么时候干过坑本村人的事?当年你爷爷在世,谁家有难处,不是咱们家先搭把手?”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着,拿起桌上的旱烟杆,又重重放下:“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帮他们卖了橙子,还落一身不是,这叫什么事!”

“爸,您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陈默给父亲倒了杯温水,“这事交给我处理,您放心。”

他太了解父亲了,一辈子直来直去,眼里容不得沙子,帮人是情分,被反咬一口,比剜他的心还难受。倒是母亲,总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可有些时候,退让换不来体谅,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父亲灌了口温水,情绪稍稍平复些,眼神却依旧愤愤:“眼瞅着这两天第二批橙子又要熟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卖出三块三的价!就他们那橙子,两块八都算高了!”

他说着,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骄傲——自家的橙子能卖三块三,是儿子有本事,这比赚多少钱都让他舒心。

“他们卖不出去才好,”陈默淡淡道,“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心帮他们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陈默披衣起床时,父亲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手里攥着根扁担,脊背挺得笔直,像棵老松树。

“爸,您别冲动。”陈默走过去,按住他的胳膊。

父亲摇摇头,声音沉得像块石头:“这事因我而起,我得跟你一起扛着。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这把老骨头跟他拼了。”

陈默心里一暖,没再劝。他知道,父亲这不是冲动,是护犊子的本能。

昨天傍晚,他把母亲送到了外婆家。外婆家在邻村,隔着几座山,听不到这边的吵闹,他不想母亲看着这帮人嘴脸难受,更不想母亲在跟前,让他放不开手脚。

院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拍门声、说话声、孩子的哭闹声混在一起,把檐下的麻雀都惊飞了。陈默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口黑压压站了一片人,都是村里的熟面孔。有弯腰驼背的二大爷,有总爱搬弄是非的三婶,还有领头闹事的梁宇——按辈分,陈默得叫他三叔,可此刻,他脸上哪有半分长辈的样子,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正踮脚往院里瞅。

看到陈默,人群先是静了静,随即炸开了锅。

“哟,这不是小默吗?啥时候回来的?”二大爷眯着眼笑,目光却黏在院门口的小轿车上,“这车是你买的?看着真精神。”

“小默长这么高了,”三婶凑上来,手在陈默胳膊上拍了拍,“在哪上班啊?一个月挣多少钱?有对象了没?婶给你介绍一个?”

“这车得不少钱吧?”有人摸着车盖,指节敲得“咚咚”响,“赶明我也给我家狗蛋买一辆,让他也风光风光。”

七嘴八舌的寒暄里,藏着打探和嫉妒,直到陈宇清了清嗓子,人群才静下来。他往前站了站,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瞟向屋里:“小默,你妈呢?她可是答应我们,今天给我们补钱的,怎么不见人?”

陈默靠在门框上,没动,目光扫过人群,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冷意:“我妈没在家。我回来,就是听说你们要让我们家赔钱——我倒想问问,我们家凭什么赔你们钱?就凭你们脸大?”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人群瞬间炸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三婶的声音尖利起来,手往腰上一叉,“没大没小的!我们都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她转头瞪向陈默父亲,语气带着指责:“二哥,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读了几年书,连尊老爱幼都忘了!真是白养了!”

父亲往前跨了一步,脸涨得通红,手里的扁担攥得咯咯响:“我儿子怎么说话,轮不到你管!”

“爸,没事。”陈默按住父亲的胳膊,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尊重长辈?得看配不配。”

他往前一步,目光扫过人群,声音陡然拔高:“我不在家,你们就欺负我爸妈是吧?逼着我们补橙子差价——就你们那橙子,表皮坑坑洼洼,切开了酸得掉牙,没我爸求爷爷告奶奶帮忙,你们能卖出去?没跟你们要辛苦费就不错了,你们倒好,还想倒打一耙?”

人群里有人低下头,却被陈宇狠狠瞪了一眼,又梗起了脖子。

“小默,话不能这么说,”陈宇往前站了站,脸上堆着假笑,眼里却全是算计,“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那贩子收你家的三块三,收我们的就两块八,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要不是有人说漏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你们家赚这黑心钱,晚上睡得着觉吗?”

“黑心钱?”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扁担往地上一顿,“啪”的一声,震得人耳朵疼,“陈宇,你摸着良心说!当初是谁跪在我家门槛上,哭着喊着让我帮忙?是谁说‘二哥你要是不帮我,我这橙子就烂在家里了’?现在卖出去了,倒咬一口?你还是人吗!”

父亲的唾沫星子喷了陈宇一脸,陈宇躲了躲,脸色变得难看:“二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把差价补上。大家都是种橙子的,凭啥你家多卖五毛?”

“凭啥?”陈默冷笑一声,“就凭我家橙子品质好!我朋友特意交代,按一级果收!你们的橙子,人家评的是三级果,能给两块八,都是看在我面子上!”

“你少糊弄人!”陈宇梗着脖子喊,“都是一个坡上长的橙子,能差到哪去?我看就是你们跟贩子串通好了,故意压我们的价!”

“串通?”陈默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像刀子,“你说我们串通,有证据吗?拿出合同来,拿出录音来!拿不出来,就少在这放屁!”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吓得陈宇往后缩了缩,可看到身后的人群,又硬气起来:“大家都听见了!他这是承认了,就是故意压价!今天必须把差价补上,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对!补上差价!”人群跟着起哄,有人开始往院里挤,“不给钱就搬东西!这小轿车看着值钱,卖了肯定够补差价!”

“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乱糟糟的喊声里,陈默突然笑了,笑声不大,却让喧闹声渐渐停了。他看着这群人,眼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凉的嘲讽——前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嘴脸,为了几毛钱能吵到掀屋顶,得了好处就忘了恩,受了点委屈就撒泼打滚。

“你们觉得卖亏了,是吧?”陈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还用说!”三婶尖声尖气地接话,“隔壁村都卖三块一,我们才卖两块八,这不明摆着亏了吗!”

“好。”陈默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既然觉得亏,那简单。你们把卖橙子的钱退回来,我让贩子把橙子还给你们。你们爱卖给谁卖给谁,卖五块一斤,我们也不管。”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人群瞬间哑了。退钱?把到手的钱再掏出来?那还不如杀了他们。他们要的是额外的钱,可不是把已经揣进兜里的钱吐出来。

陈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默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同情。他知道,对付这种人,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唯有强硬,才能让他们看清,谁才是能做主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陈默往前又走了一步,声音里带着压迫感,“不是要差价吗?现在给你们机会,把钱退回来,橙子你们拉走,想卖多少卖多少。要是不想退,就赶紧滚!别在我家门前丢人现眼!”

人群彻底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的贪婪渐渐变成了心虚。阳光越升越高,照在他们脸上,把那些算计、贪婪、怯懦都照得清清楚楚。

陈默站在门口,脊背挺得笔直,像棵扎在黄土地里的树。他知道,这事还没完,但至少此刻,他让这帮人明白,他们家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他回来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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