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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村里的橙子卖不出去了


陈默家的橙子不算少,挂满枝头时像缀了满树的小灯笼,黄澄澄的压得枝桠都弯了腰。

爷俩从大清早忙到日头偏西,指尖被橙子皮的汁液浸得发皱,脚底板磨出了热辣辣的疼,也才摘了三分之一。按这个速度,起码得三天才能摘完。

其实可以花钱请人来帮忙,村里有专门帮人摘果子的零工,一天一百块出头。但陈父算过账,五十斤橙子才能卖出这点工钱,他舍不得,总说“自己动手,能省一点是一点”。

陈默知道父亲的脾气,没再提请人的事,只是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家的橙子算不上村里最多的,只能算中等。真正的大户家里有好几亩山地,光橙子就能收小一万斤,忙起来全家上阵还得请七八个帮工。

陈默家满打满算也就三千斤的量,可即便如此,一天下来,陈默还是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直起身时腰后像有根筋被猛地拽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摘橙子这活看着简单,实则累人——得仰着脖子在枝桠间穿梭,抬手够高处的果子时,胳膊酸得像灌了铅;弯腰捡落在地上的橙子时,膝盖又咯吱咯吱地响。

陈默坐在田埂上,扯掉被汗水浸透的草帽,露出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沾满泥土的裤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倒是五十来岁的陈父,依旧精神头十足。他佝偻着腰在果树间穿行,粗糙的手掌捏住橙子底部,轻轻一旋,“啪”的一声,带着果蒂的橙子就落进了竹筐里,动作麻利得像年轻小伙。

他偶尔直起身歇口气,也只是捶捶腰,喝口凉白开,转眼又扎进果林里,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陈默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有点发酸。自己正值壮年,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干这点活就累成这样;父亲操劳了一辈子,脊背早就被生活压得微微佝偻,却还能在地里连干几个小时不歇脚

这大概就是常年劳作和久坐办公室的区别——父亲的身体早被农活磨出了适应高强度体力劳动的“底子”,而他的肩背腰腹,早就成了“温室里的苗”。

就这么连轴转了三天,第二批成熟的橙子终于摘完了。又花了整整一天,爷俩用扁担把一筐筐橙子从山上挑下来,竹筐的麻绳勒得肩膀通红,印出深深的沟痕。

陈默挑着半筐橙子走在窄窄的山路上,腿肚子直打颤,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都是父亲回头扶了他一把,嘴里念叨着“慢点,别急”。

把所有橙子码在院里的空地上时,陈父搬来杆老旧的杆秤,秤砣在秤杆上晃悠了半天,才稳住。他眯着眼瞅了瞅秤星,又伸手扒拉了两下堆得像小山似的橙子,声音里带着点疲惫的沙哑:“一千八百三十斤,四舍五入,就按一千八百斤算吧。”

之前第一批已经摘了一千斤,加上这次的,总共快三千斤了。但这还不是全部,树梢上还有些青黄相间的果子没熟,陈父估摸着不到一千斤,“等再晒几天太阳,黄透了再摘,能多卖俩钱”。

四千斤橙子,按市价两块八一斤算,顶天能卖一万一千二。这就是他们家一年的总收入。在这个年代,年收入过万已经算不错了——不够大富大贵,却够老两口吃喝用度,要是陈父农闲时去镇上的工地打打零工,一年到头还能攒下一万来块。

陈父总说“钱不在多,够花就行”,可陈默知道,父亲攒下的每一分钱,都在盘算着给他娶媳妇、盖新房。

“要是按一斤两块八算,”陈父用粗糙的指腹敲了敲秤杆,眉头微微挑着,像在算一笔天大的账,“这一千八百斤,就是五千零四十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加上之前的一千斤,总共三千斤,就是八千四百块。再等最后那批熟了,凑够四千斤,差不多一万一千二。”

陈默蹲在旁边,看着父亲低头算账的样子,阳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泛着淡淡的银光。他伸手拿起一个橙子,表皮光滑饱满,带着新鲜的果香,忍不住笑道:“爸,您得按三块三算。”

陈父猛地抬起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咱可不能这样。咱家这橙子,个头不算顶大,皮也不算顶薄,能卖两块八就不错了,哪能老占人家便宜?”

“爸,这不是占便宜,是人家自己愿意给的。”陈默把橙子放回筐里,指尖蹭过微凉的果皮,“我从没跟黄辰说过要高价收咱家的橙子,连暗示都没有。我就跟他说,‘家里的橙子熟了,没人来收,你要是方便,就帮忙处理掉’。”

他当然知道黄辰为什么愿意给高价——无非是看在他的身份上。这份情他记着,以后黄辰真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只要不违反原则,他肯定会帮一把。但这和“占便宜”是两码事,他没主动要,是对方愿意给,性质不一样。

“得了便宜还卖乖。”陈父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严肃,“依我看,你这就是变相的腐败。”

陈默被逗笑了,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爸,就咱家这几千斤橙子,还能把我‘腐败’了?我都说了,我和黄辰是朋友,他就是帮个忙,没那么多龌龊事。”

“我是怕你走歪路。”陈父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放下秤杆,转身坐在小马扎上,后背挺得笔直,眼神却格外凝重,像盯着一块随时会碎的玻璃,“山顶上风光好,可诱惑也多,危险也大。电视里天天播,哪个哪个领导落马了,哪个哪个干部被双规了,我真怕……”

他没说下去,但话里的担忧像根细针,轻轻扎在陈默心上。陈父是个爱琢磨国家大事的人,每天晚饭前必看新闻,看完还得跟陈默念叨两句“当官要干净”。前世的自己,确实没让父亲省心——虽没到落马的地步,却也浑浑噩噩,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陈默的心跳慢了半拍,喉结轻轻滚了滚,才笑道:“您和妈怎么整天不想我点好的?我就那么像贪官啊?”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陈父抬眼瞅着他,眼神里没了刚才的严肃,多了点促狭。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陈父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陈默紧张的样子,嘴角偷偷翘了翘,“我和你妈一致认为,你以后可能会误入歧途。”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捶了父亲一下:“合着我在您二老眼里,就这形象?”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只是“担心”,不是“确定”。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走歪路。

“假话呢?”他追问。

陈父摆了摆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假话不说也罢,说了也白说。”

爷俩把橙子分门别类码好,大的、圆的、表皮光滑的放一堆,准备按“精品果”卖;小的、带点瑕疵的放另一堆,价格能低些。忙完这一切,陈默掏出手机,给王强打了个电话。

“我家的橙子摘完了,你收不收?”

电话那头的王强语气立刻热络起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客气:“收!当然收!不过我这两天不在清河,在邻县收橙子呢。”

“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橙子放不了太久。”陈默看了眼院里的橙子堆,刚摘的橙子带着水汽,放两三天还行,放久了表皮会起皱,再久点就该烂了——那么多橙子堆在一起,和家里买几个放着可不一样,温度一高,烂起来快得很。

“后天!后天我肯定回去,到时候直接去你家拉,保证耽误不了。”王强的声音透着股笃定,生怕陈默不放心。

“行,那我等你过来。”陈默顿了顿,又问,“多少钱收?”

“三块三!”王强答得干脆,连犹豫都没带,“不管品相怎么样,就按三块三一斤算。”

他根本没问橙子的好坏——陈默的面子,比橙子的品相值钱多了。

“好。”陈默应了声,挂了电话。自家的橙子卖出去了,还是高价,他心里松了口气,转头却想起村里那些村民——他们的橙子,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村民们的橙子比陈家摘得还早,三四天前就摘完了,堆在院里的墙角,用塑料布盖着,像一座座小小的黄坟。可等了一天又一天,村口那棵老槐树下,连个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情况太不对劲了。往年橙子还没熟透,就有贩子骑着摩托车进村,挨家挨户地问“橙子摘了没”“多少钱肯卖”,今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村东头的李老五,他家里种了五亩橙子,足足一万多斤,堆在院里占了半块地。他揣着两盒烟,骑着电动车跑了好几个邻村,回来时脸拉得老长,一进村口就被围了个严实。

“老五,咋样?见着贩子没?”

“邻村收橙子的多不多?”

李老五蹲在地上,狠狠抽了口烟,烟蒂在地上碾了半天,才闷声说道:“完了……我听一个相熟的贩子说,饮料公司业务调整,今年收橙子的量减了一大半,咱们手里的橙子,够呛能卖出去了。”

“啥?”人群里顿时炸了锅,像被泼了盆热油。

“我也听说了!”村西头的张婶挤进来,手里还攥着刚摘的豆角,脸色发白,“不光咱村,邻村也一样!人家只收精品果,个头得够大,表皮得光滑,稍微有点瑕疵都不要。而且价格压得厉害,才给两块七,比去年还低一毛!”

“两块七?”一个高瘦的汉子猛地站起来,嗓门拔得老高,“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吃!犯得着贱兮兮地卖给他们?”

“你以为人家乐意收啊?”张婶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我刚才在河对岸的王庄村瞅了,人家贩子挑挑拣拣,十筐里能收三筐就不错了,两块七还得看人家脸色!”

“那咱们不成跪着要饭的了?”有人红了脸,攥着拳头低吼。

“话不能这么说。”蹲在地上的李老五又抽了口烟,烟圈在他眼前散开,“选择权在咱手里——你可以不卖,留着烂在家里。可我这一万多斤橙子,烂得起吗?”他狠狠把烟蒂摁灭,“只要有贩子来,别说两块七,两块六我都卖!赔就赔了,总比烂在家里强,好歹能回点本。”

“市场就是被你这种人搞坏的!”刚才的高瘦汉子瞪着他,眼里冒着火,“你两块六卖,别人就敢两块五卖,再下去两块四、两块三……搞不懂你们在抢什么!”

“抢什么?抢活命的钱!”李老五也火了,猛地站起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一起,“你家就两亩橙子,烂了就烂了,我家五亩地全指望这橙子吃饭呢!不卖?喝西北风去?”

争吵声越来越大,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炸成一团。有人拍着大腿骂贩子黑心,有人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还有人互相指责,把火气撒在邻里身上。

可真正的噩耗,比“压价”更让人绝望。

又过了一天,有村民去镇上赶集,回来时脸白得像纸,一进村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咋样?镇上有贩子收橙子不?”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完了……咱们村,被贩子拉黑了!”

“啥意思?”

“我听一个相熟的贩子说,”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饮料公司说不准收前三晋村的橙子!谁收了,就终止合作!”

人群瞬间安静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不可能吧?”有人喃喃自语,眼神发直,“咱村招谁惹谁了?”

“我也听说了!”另一个刚从邻村串亲戚回来的妇女接口道,“我娘家侄女婿就是收橙子的,他说林庄村的橙子,谁收谁倒霉!这都四五天了,没一个贩子敢进村!”

“肯定是得罪人了!”有人猛地想起什么,声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惊慌,“前几天……前几天咱去陈家闹,是不是被人记恨上了?”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我就说嘛,陈家那小子看着就不好惹,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

“他能有这么大本事?”

“谁说不是呢……这下好了,一村子的橙子卖不出去,看咱们怎么活!”

当初围堵陈家最凶的那几个大爷大娘,此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们本以为人多势众,闹一闹就能拿到钱,却没想到,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不仅钱没拿到,还把全村的生路都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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