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别闯祸
“没什么可是的。”陆北辰握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又对旁边的侍卫说,“把洛二小姐带下去,好好‘照看’一下,别让她再乱闯祸。”
侍卫们哪敢怠慢,赶紧上前架住还在尖叫的洛海棠,往偏殿拖去。
洛海棠一边挣扎一边喊:“皇后娘娘救我!是洛青衣!是她和那个小贱种害我!”
皇后被她喊得心烦意乱,又怕这事闹大,只能咬着牙说:“带下去!让她好好反省!”
陆北辰这才满意,牵着洛青衣的手,又让陆岁岁跟紧,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
八皇子对洛姑娘是真上心啊,这都快把皇后的面子踩在脚下了。
皇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胸口起伏得厉害,指着地上的狼藉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地上的脏东西吗?赶紧收拾了!”
宫女们吓得手忙脚乱,跪在地上爬着捡碎瓷片,谁也不敢抬头看皇后的脸色。
洛海棠还在哭哭啼啼地扯着冒烟的裙摆,被皇后狠狠瞪了一眼:“哭什么哭!嫌丢的人还不够多吗?”
洛海棠被吼得不敢出声,只是肩膀还在抽噎,心里把洛青衣和陆岁岁骂了千百遍。
宫门外,洛青衣看着陆北辰,福了福身,语气客气得像陌生人:“今天多谢殿下解围,民女……”
“青衣。”陆北辰打断她,眼神里带着点受伤,“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洛青衣愣了一下,看着他落寞的眼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殿下身份尊贵,民女不敢僭越。”
陆北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爹爹!”陆岁岁晃着小腿跑过来,拉了拉陆北辰的手,仰着小脸说。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我想吃城西那家的糖醋鱼,上次听厨房张妈说的,可好吃了!”
陆北辰低头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那点难过散了些,弯腰把她抱起来,声音放柔了。
“好,爹爹带你去吃糖醋鱼,再给你点一桌子好吃的。”
“耶!”陆岁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扭头对洛青衣说,“阿娘也一起去嘛!人多吃饭才香!”
洛青衣的脸色有点沉,本想低声训斥:“岁岁,不得无礼,殿下还有要事……”
话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陆北辰抱着陆岁岁,父女俩都微微歪着头看她,眼睛的形状、嘴角的弧度,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股认真的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洛青衣突然说不出训斥的话了。
是啊,他们是父女,总归是有感情的。
自己这些年带着岁岁,已经让她没了完整的家,难道连这点相处的时间都要剥夺吗?
陆北辰看出她神色松动,抱着岁岁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一起去吧?就当……陪岁岁吃顿饭。”
洛青衣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陆北辰眼里的恳求,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就这一次。”
“太好了!”陆岁岁在陆北辰怀里拍着手,还冲他挤了挤眼睛。
看吧,我就说阿娘会同意的!
陆北辰被女儿逗笑,抱着她往马车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城西的酒楼看着不起眼,里面却收拾得干净雅致。
陆北辰怕引人注目,直接带着她们上了二楼的包厢,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象。
“点了几个你爱吃的菜。”陆北辰把菜单递给洛青衣,语气自然得像相处了多年的夫妻。
洛青衣接过菜单一看,脸颊有点发烫。
糖醋鱼、桂花藕、栗子鸡……全是她以前在乡下爱吃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点这么多干什么,吃不完。”她把菜单推回去,有点不好意思。
“不多不多,我能吃好多!”陆岁岁抢过菜单,指着上面的拔丝地瓜,“这个也要!我要吃这个!”
陆北辰笑着点头:“再加一份拔丝地瓜。”
菜很快就上齐了,满满一桌子,香气扑鼻。
洛青衣拿起筷子,有点坐立不安,只想赶紧吃完了事。
没成想陆岁岁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桂花藕,眼睛瞪得溜圆,夸张地喊:“哇!这个也太好吃了吧!比阿娘做的还甜!爹爹你太会点了!”
她又夹了一块糖醋鱼,抿了抿小嘴,拍着桌子喊:“这个鱼!外酥里嫩!酸溜溜甜滋滋的!阿娘你快尝尝,比咱们在乡下钓的鱼好吃一百倍!”
洛青衣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北辰看着女儿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又给洛青衣夹了块栗子:“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栗子炖得很烂。”
洛青衣看着碗里的栗子,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小口吃着,没说话。
包厢里除了陆岁岁的赞叹声,就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有点微妙。
陆岁岁看了看低头吃饭的洛青衣,又看了看眼神温柔的陆北辰,突然放下筷子,小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学着大人的样子说:“咳咳!”
洛青衣和陆北辰都被她逗笑了,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我有话要说!”陆岁岁板着小脸,指着陆北辰说,“爹爹,你看你,跟阿娘吃饭都不说话,像个闷葫芦!怪不得阿娘不理你!”
陆北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那你说,我该说什么?”
“当然是说点好听的呀!”陆岁岁瞪他,“比如夸夸阿娘今天穿得好看,夸夸阿娘……嗯,夸夸阿娘带的我很可爱!”
洛青衣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尴尬散了不少。
陆北辰也笑着点头:“是是是,岁岁说得对,你阿娘今天穿得很好看,带的你也很可爱。”
“这还差不多。”陆岁岁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洛青衣,“阿娘,你也别总低着头吃饭,爹爹又不会吃了你,你看他多可怜,想跟你说话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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