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意刁难
洛青衣牵着陆岁岁坐下，刚想端起茶杯，就听皇后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看这池子里的锦鲤，养了快半年了，颜色总觉得不够鲜亮。听说你在乡下种过花养过草，应该也懂些饲养的门道吧？”
洛青衣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果然是想刁难她。
她看向池塘里的锦鲤，五颜六色的，游得倒是欢快，就是鳞片的光泽确实差了点。
“民女不太懂养鱼。”洛青衣如实回答，“在乡下只养过鸡鸭，最多就是养了只老母鸡，每天下蛋给岁岁吃。”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笑，显然是觉得她土气。
洛海棠立刻说：“姐姐这话说的，养鱼和养鸡怎么能一样？”
“锦鲤金贵着呢，得用活水养，还得定期换水，水里还要加些药材，这样颜色才能鲜亮。”
她故意说得头头是道，还挑衅地看了洛青衣一眼。
皇后点点头，目光落在洛青衣身上，带着点考验的意味。
“海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觉得，这锦鲤需用何种活水饲养方能增色？是山泉水？井水？还是河水？”
皇后这话刚落地，洛青衣还没来得及琢磨怎么回答，陆岁岁突然“呀”了一声，小脑袋凑到池塘边，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了？”洛青衣赶紧拉住她，怕她掉下去。
“阿娘你看！”陆岁岁指着水面，小手指戳了戳，“这水底下怪怪的。”
洛海棠立刻翻了个白眼：“小孩子家懂什么，水底下不就是石头和水草吗？难道还有宝贝不成？”
“才不是！”陆岁岁皱着小眉头，小鼻子嗅了嗅，“有股臭臭的味道，像是……像是坏掉的鸡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往水里看，水面清清亮亮的，看着挺干净啊。
皇后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强装镇定地说：“小孩子鼻子灵，说不定是水里的淤泥味。”
“洛姑娘，还是先说说你的看法吧，这锦鲤到底用什么活水养才好？”
她故意把话题拉回来，眼神里带着点催促，像是笃定洛青衣答不上来。
洛青衣还没开口，陆岁岁突然挣脱她的手，跑到池塘边，小手在水面上轻轻划了划，像是在玩水。
“岁岁！”洛青衣想叫住她，别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陆岁岁像没听见似的，小手猛地往水里一点，嘴里还喊着：“鱼儿鱼儿快出来，让我看看你们胖了没！”
她的指尖刚碰到水面，就见池子里的锦鲤突然疯狂地乱窜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紧接着，几尾鱼肚子翻白，“浮”了上来。
居然是死鱼！
“呀！鱼死了！”陆岁岁夸张地喊了一声，指着死鱼对皇后说。
“皇后娘娘你看，鱼死了！肯定是水有问题，怪不得颜色不鲜亮呢，它们都快活不成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几尾死鱼上，又齐刷刷地看向皇后，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皇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佛珠差点捏碎。
这池鱼怎么会突然死了？
她明明只是让人在水底埋了点秽物，想慢慢折腾这些鱼，等洛青衣说出法子后，再把鱼死的账算在她头上，没想到……
“这……这怎么回事？”皇后的声音有点抖，强装镇定地看向旁边的太监，“不是让你们好好照看锦鲤吗？怎么会死了？”
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娘娘饶命！奴才们每天都按时换水喂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
洛海棠也懵了，她明明听皇后说，只是想让洛青衣出丑，没说要弄死鱼啊！她赶紧说：“肯定是洛青衣搞的鬼！说不定是她刚才偷偷往水里放了东西！”
“你胡说！”陆岁岁叉着腰，“我阿娘一直坐在亭子里，根本没靠近池塘！倒是你，刚才偷偷往水里丢了个小石子，我都看见了！”
洛海棠的脸瞬间红了：“我没有！”
“你就有！”陆岁岁瞪着她，“我还看见你跟那个小太监使眼色呢，肯定是你们想害我阿娘，故意弄了坏水养鱼，想让我阿娘背黑锅！”
这话说得又急又快，却条理清晰，周围的人看洛海棠和皇后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
不远处的陆北辰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这位母后和洛海棠的把戏，真是越来越拙劣了。
他刚想走过去，就见洛海棠眼珠一转，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酒，脸上挤出假惺惺的笑容，朝着洛青衣走过去。
“姐姐，刚才是我不对，误会你了。”洛海棠举着酒杯，语气甜得发腻，“我敬你一杯，就当给你赔罪了。”
洛青衣皱眉，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洛海棠哪会这么好心？
“我不喝酒。”她往后退了一步。
“就喝一小口嘛。”
洛海棠往前凑了凑，手微微一晃，眼看着就要把酒杯往洛青衣手里塞，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啪嗒！”
就在这时，陆岁岁立马冲过来，正好撞在洛海棠胳膊上，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溅了洛海棠一裙子。
“哎呀！对不起呀二姨！”陆岁岁捂着嘴，眼睛里却一点歉意都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靠我阿娘这么近呢。”
洛海棠气得脸都歪了：“你个小贱种！故意的吧！”
她刚想发作，突然感觉裙摆一热，低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
刚才被酒溅到的地方，居然冒出了黑烟，还带着股焦糊味，好好的锦裙瞬间烧出几个小洞！
“啊——！”
洛海棠发出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去拍裙摆，结果黑烟冒得更凶了，吓得她直跳脚。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指着她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酒洒在裙子上怎么会冒烟？”
“看着好邪门啊……”
“我就说洛二小姐不对劲，上次宫宴她摔倒就奇奇怪怪的，这次更吓人了！”
陆岁岁站在旁边，偷偷掐了个诀，心里嘀咕。
让你往酒里加黑狗血和符咒，想害我阿娘？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被我的防护术反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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