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离谱的穿越
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暗自思量她口中所说的契约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她的声音却从四周传来，传入我的耳中。
只听她说道：“可能接下来会让你感到疼痛，但这是你唯一的方法。”
当她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天空突然闷雷做响，轰隆轰隆的响声带着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此时寒风四起，吹打着我的脸庞，那盏昏黄的灯闪烁，仿佛阴间的环境让我感到恐惧。
四下无人，她的声音却在我耳边响起，或许我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东西。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试图寻找出她的存在。
我没有想到，刚才还想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我，在这一刻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处于恐惧的我试图用呼喊来镇定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如同刚才所说的那样，我是神，同时也是带领你前往异界的神。”
我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尿出来了一样。
“带我去那里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只听她银铃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显得如此空灵。
“你想重新开始，我给你机会，希望你能把握这一次机会，至于出于什么目的，我还真不好说。”
“能不能不要在装神弄鬼的，也不要太离谱！”我嘶声呐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天台被寒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恐惧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在胸腔里冲撞，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感。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慌乱，仿佛我的呐喊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只听她再一次开口，声音清晰得如同直接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远处沉闷的雷响：“要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痛苦，希望你能忍住，祝你好运。”
“等——！”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她消失——她早已如同幻影般散去——而是因为那句话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灭。
风停了，远处隐隐的雷声消失了。连那盏一直在我头顶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电流声的路灯，也彻底归于死寂的黑暗。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紧接着，是光。不是灯光，也不是闪电。
是撕裂！
头顶墨汁般浓稠的夜空，被一条条骤然亮起的、惨白刺目的裂痕粗暴地撕开！
那不是自然的闪电，它们形态更加扭曲、更加暴戾，如同天神震怒时挥下的、布满荆棘的苍白鞭痕，瞬间将黑暗割裂得支离破碎。
惨白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将街道、墙壁、我脚下的地面，都映照得如同曝光过度的底片，失去了所有细节和色彩，只剩下刺眼的白与浓重的黑。
那光芒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非人间的寒意。
就在这光暗交错的、时间仿佛凝固的恐怖瞬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从我背后袭来！那不是推，而是狂暴的、向内塌陷的吸扯！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向后猛地一仰，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惊恐万分地回头——
就在我身后，那片被惨白“闪电”映照得诡异无比的空气中，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漩涡正在疯狂旋转着形成！
它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吸力。
边缘是扭曲、沸腾的黑暗，如同墨汁被投入狂暴的湍流，中心则是一个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虚无之点！空间在那里塌陷、扭曲，发出无声的、令人牙酸的**。
“不——！” 恐惧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破碎的呜咽。
我本能地挥舞手臂，徒劳地想要抓住任何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冰冷的墙壁？还是散落一地的微不足道的空罐子？——但一切都离我远去，被那漩涡的吸力扭曲、拉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那个黑洞坍缩！
身体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攫住，四肢百骸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那漩涡的拉扯感，冰冷得如同亿万根冰针瞬间刺入骨髓，又沉重得像整个海洋的水压碾碎胸腔。
视野的边缘开始被翻涌的黑暗吞噬，意识像风中残烛般摇曳。
我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条条惨白的“闪电”如同垂死的巨蛇，在漩涡形成的狂暴引力场中扭曲、崩断，最终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彻底吞没。
下一秒，无边的、冰冷的、绝对的黑暗，裹挟着足以碾碎灵魂的剧痛和失重感，将我彻底淹没。
那种撕扯的疼痛感传遍我的每一个神经，将我的存在揉搓了几千遍。
这不是比喻。
是切实发生的、超越所有人类理解范畴的酷刑。
意识在绝对的虚无和狂暴的撕裂感之间被疯狂拉扯。
我感觉不到四肢，感觉不到躯干，感觉不到头颅。
存在的边界彻底模糊、溶解。仿佛组成“我”的每一个粒子，都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巨手抓住，用足以扭曲时空的力量向外撕扯、拉伸、拧绞！
骨骼在无声地**、碎裂，不是折断，而是被研磨成齑粉，又在下一个瞬间被强行拼凑，只为承受新一轮的粉碎。
肌肉纤维如同被投入滚烫的绞肉机，被拉扯成细若游丝的线，在虚空中狂乱地舞动、崩断。
神经末梢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灼烧，每一次“心跳”都泵送着纯粹的、液态的痛楚，冲刷着早已不存在的血管。
内脏像是被粗暴地掏出、揉捏、挤压，肺腑成了破败的风箱。
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吸入的是冰冷的、带着金属腥气的虚无，带来更深的窒息和剧痛。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一秒？一年？永恒？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中，只有这永无止境的、针对“存在”本身的酷刑。
思维被撕成了碎片，连恐惧和疑惑都无法成型，只剩下最原始的、动物性的痛苦嚎叫，在无声的虚空中回荡——那嚎叫只存在于我破碎的意识深处，无处宣泄。
“揉搓了几千遍”——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般闪过。
是的，就是这样。
我不是在穿越，而是被彻底拆解、粉碎、搅拌，如同陶土在神祇手中被重塑。
每一次揉捏都带来新的、叠加的痛楚，旧的伤口尚未“愈合”（如果这破碎还能愈合），新的撕裂已然降临。
构成“我”的物质和记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狂暴的离心机，被甩向不同的方向，又在一个无法理解的法则下强行聚合，只为迎接下一次更彻底的崩解。
意识在剧痛的狂潮中沉浮，像暴风雨中即将沉没的孤舟。
每一次沉入那冰冷的、无痛的黑暗深渊，都带来一丝短暂而虚假的解脱，但旋即又被更猛烈的撕裂感粗暴地拽回痛苦的炼狱。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沉入那无痛的、永恒的虚无时——
一种新的感觉，极其微弱，却顽强地刺破了这无边的痛苦帷幕。
冷。
不是之前那种刺骨的寒风，也不是漩涡边缘那吞噬光线的绝对零度。这是一种……带着湿气的冷。
一种黏腻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缝隙的寒意，伴随着某种腐朽的气息。
这感觉如此突兀，如此“具体”，与那非人的撕扯痛苦截然不同。
它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意识中那团混沌的、只有痛苦的迷雾。
紧接着，这湿冷的感觉里，混入了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雷鸣，也不是漩涡的无声咆哮。
是……水滴。
一滴，又一滴。
缓慢、规律、带着某种空洞的回响，滴落在某个坚硬的表面上。
这声音，这湿冷的触感，像黑暗中的第一缕微光，强行将我那即将溃散、被痛苦揉搓了千万遍的意识，朝着某个方向……凝聚。
终于，在这一刻，我不再感到疼痛。
那足以碾碎灵魂的撕扯感，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无法言喻的舒适，犹如——沉入最深、最温暖的羊水。
一种被彻底包裹、支撑、抚慰的触感，从每一个细胞深处弥漫开来。
身体不再是被撕裂的碎片，而是像散落一地的拼图，被一只无形却无比温柔的手，一片一片，精准地、缓慢地重新拼合。
骨骼的齑粉重新凝聚，发出微不可闻的、如同新雪压枝的轻响。
断裂的神经末梢如同春日里复苏的藤蔓，带着细微的麻痒感，悄然延伸、连接。
被揉捏得不成形状的内脏，也仿佛充气的皮囊，恢复了原有的形态和位置，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种奇异的、新生的充盈感。
这舒适感并非源自温暖，相反，那渗入骨髓的湿冷依然存在，甚至更加清晰了。
但这冷，不再是折磨，而像一层清冽的、流动的玉液，包裹着正在重生的躯体，洗刷着残留的、虚幻的灼痛。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吸入的依旧是带着腐朽和土腥气的冰冷空气，却不再窒息，反而有种涤荡肺腑的通透。
水滴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滴答…滴答…就在很近的地方。
它不再是单调的噪音，而是某种稳定的、安心的节拍器，丈量着这缓慢的重塑过程。
意识，不再是被狂风撕扯的烛火，而是像沉在静谧湖底的一颗卵石，被水流温柔地抚摸着。
思维如同沉底的泥沙，缓慢地、一点点地沉淀下来。
那些被漩涡搅得天翻地覆的记忆碎片——刺眼的白光、扭曲的漩涡、她甜得发冷的笑容、啤酒罐冰冷的触感、城市街道的喧嚣——开始像褪色的照片，在意识的湖底浮现、旋转、沉浮不定。
它们不再带来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是遥远而模糊的背景，被包裹在这片宁静的、重生的舒适里。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下的支撑物——坚硬、冰冷、带着粗糙的颗粒感，像是某种未经打磨的岩石。
湿冷的空气贴着皮肤，带来细微的战栗，但这战栗也融入了那份奇异的舒适之中。
没有光，视野里依旧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但这份黑暗，不再是吞噬一切的虚无，而像一层柔软的、包容的丝绒，温柔地覆盖着正在复苏的感官。
听觉和触觉成为了感知世界的唯一通道：水滴声、自己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呼吸声、身下岩石的坚硬冰冷、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腐朽湿气……
我像是从一场漫长而酷烈的死亡中，被浸泡在冰冷的生命之泉里，缓缓地、一点一点地，重新捏塑成形。
痛苦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这劫后余生的、带着冰冽气息的、无边无际的宁静与舒适。
这一切与方才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是在想，如果是穿越的话，还不如卡车撞大运来的快。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经历这些，我还是想选择更加保守的方式，那就是走上国道，走了大运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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