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警察上门！死对头的“证词”

清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层灰蒙蒙的光笼罩着九十五号四合院。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往日里，这个点数，总还会有几声夫妻的争吵，孩子的夜哭，或者刘海中家教训儿子的咆哮。但今儿，什么声音都没有。

昨儿，十几个警察来到四合院。紧接着，前院的易中海、后院的阎阜贵和许大茂，就在无数双从门缝、窗帘后偷窥的、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被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直接从被窝里薅了出来，押上了车！

消息，像插了翅膀的瘟疫，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院子！

罪名是“投机倒把”！而且是“数额巨大、性质极其恶劣”的团伙！

这下，整个院子彻底乱了套！

那些曾经巴结易中-海、算计阎阜贵、嘲笑许大茂的人，此刻，脸上没有一丝幸灾乐祸，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恨！

中院，王大妈家。

昏暗的屋子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都怪你！都怪你那张馋嘴！”王大妈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死死掐着自家男人那干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怨毒又绝望的嘶吼，“我早就说了！许大茂和阎老西那两个东西，跟着那两个外来户，没安好心！你非不听！‘白给的鸡蛋，不要白不要’！现在好了！那俩金贵的鸡蛋下了你跟你儿子的肚子，屎都拉出来了！现在那三个带头的都被抓了，下一个就轮到咱们这些小鱼烂虾了！警察要是上门，让咱们还，拿什么还？！把咱家那只老母鸡的屁股塞上，再给你下俩出来吗？！”

男人抱着头，脸皱得像一块风干的苦瓜，被骂得不敢还嘴，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谁知道啊……就俩鸡蛋俩苹果，谁能想到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塌不下来？！”王大妈的声音陡然尖利，指着窗外，“你没听见吗？你等着，下一个就轮到咱们家！”

这样的恐惧，如同瘟疫，在院子里的每一户人家中疯狂蔓延。空气里，仿佛都飘着一股鸡蛋壳和烂苹果芯混合在一起的、绝望的酸腐味道。

就在整个院子人心惶惶，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时。

那熟悉的、催命般的“突突”声，又响了。

一辆绿色的警用挎斗摩托，像一头凶悍的独眼野兽，再次停在了院子门口。车上跳下来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眼角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手里夹着一个黑皮笔记本；年轻的那个脸绷得像块铁板，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的皮带上。

“所有人都待在家里！不许外出！不许串门！我们是东城派出所的，就王建国、易中海等人的案子，进行入户走访调查！”年轻公安的声音，洪亮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像冰雹一样砸在每一户紧闭的门窗上。

来了！审判，真的来了！

调查，从第一户开始。

警察们不进院子，就是一家一户地敲门，在门口问话，记录。这缓慢而又无法逃避的过程，对院里每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来说，都是最极致的凌迟。

“开门！警察！”

“同志……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问，你答！”老公安的声音不容置疑，“王建国和张卫东，在阎阜贵的等人的带领下，是不是给过你家两个鸡蛋和两个苹果？他们有没有其他的反常行为”

“我……我没要啊！是他们非要塞给我的！我……我本想上交组织的……”

“那东西呢？”

“我……我寻思着放着也坏了，就……就吃了……”

“吃了？”老公安眉头一皱，在本子上重重地记下了一笔。那家的女主人，当场就软了腿，瘫在了门框上。

整个院子，哀鸿遍野。

所有拿了东西的人，都被一一记录在案。那感觉，比直接被抓走还要折磨人。就像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终于，那两双沾着尘土的黑色布鞋，停在了跨院门口。

“咚！咚！咚！”

院里所有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轮到孙浩了！

所有人都知道，孙浩和傻柱是死对头，当初傻柱就是被孙浩一手送进去的。现在，傻柱的“亲戚”和院里的一众管事大爷全被一锅端了，他们倒要看看，孙浩这个死对头，能说出什么花来！看他怎么撇清关系！

“吱呀——”

院门打开。

孙浩穿着一身雪白的厨师服，一尘不染。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锃亮的德制菜刀，正在用一块细腻的磨刀石不紧不慢地打磨着。他甚至没有起身，就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位公安，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事？”

那股子从容不迫、甚至带着点“你们打扰到我了”的淡然，让两位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公安都微微一愣。这院里，他们见了太多吓得屁滚尿流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镇定的。

“我们是派出所的。”老公安亮明了身份，“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说。”孙浩手里的动作没停，磨刀石和菜刀摩擦，发出“唰……唰……唰……”的声响，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打磨着每个偷听者的神经。

“王建国和张卫东，你接触过吗？”

“见过。”孙浩头也不抬，声音平稳，“前两天，跟着许大茂和阎阜贵那两个东西，想进我这院子，被我连人带东西，一起轰出去了。”

“哦？”老公安来了兴趣，向前走了一步，“为什么赶他们出去？”

孙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一块干净的棉布，慢条斯理地、极其爱惜地擦拭着刀锋。那刀锋，在晨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公安同志，满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孙浩，跟傻柱，那是八字不合的死对头。他是什么货色，我比谁都清楚。一个偷奸耍滑，连厂里食堂都要偷的烂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两个人，油头粉面，眼神不正，说话口气比天还大，打听傻柱，还要把他弄出来，能是什么好鸟？”

他用菜刀的刀背，不屑地指了指院里的方向。

“他们提着俩破鸡蛋，俩烂苹果，想来收买我，被我直接扔了出去。我还警告过院里的人，跟傻柱沾边的东西，最好别碰，那玩意儿脏，吃了容易烂肚子，早晚要出事。可惜啊，”孙浩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嗤笑，“总有人没骨气，被两个鸡蛋就蒙住了眼，不听劝。”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不带一丝虚伪，充满了理直气壮的鄙夷！

他不是在撇清关系，他是在告诉所有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们这帮又蠢又贪的废物！

这番话，通过门缝、窗户缝，清晰地传到了院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像一记记响亮的、带着冰碴子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公安和年轻公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赞许。

这才是一个立场坚定、爱憎分明的革命工人该有的样子！在这个乱象丛生的院子里，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说得好！”老公安重重地点了点头，在本子上郑重地写道：“孙浩同志，红星轧钢厂6级大厨，立场坚定，爱憎分明，与投机倒把分子划清了明确的界限，并对周围群众进行过劝说提醒，思想觉悟很高。”

他合上本子，对孙浩的态度，变得无比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行了，孙浩同志，打扰你了，你继续忙。”

“慢走。”

孙浩淡淡地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继续打磨着他的菜刀。那“唰……唰……唰……”的声音，像是在为这场闹剧，奏响终章。

警察走了，但院子里，却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那些刚才还对孙浩心怀怨恨的人，此刻，只剩下彻骨的恐惧和敬畏。

人家不是运气好，人家是早就看穿了一切！是他们自己，又蠢又贪！这个孙浩，不仅手黑，眼更毒！这样的人，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吗？  ！

而孙浩，则擦干净了自己心爱的菜刀，哼着小调，走进厨房，做一顿丰盛的、压惊的午餐。

外面的风雨，与他何干？

他，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掌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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