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哎~不用不用！"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差点碰翻礼盒，"姑娘歇着就好，这些粗活......"

李乐却已经把酥糖放进竹篮里，抬头冲他笑。

“不必客气，早些发完，姐妹们也好早些准备年节。”

她的指尖划过糖纸，留下淡淡的香粉气，混着车间里的棉布味，竟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焰小刀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赶紧端起最满的一个箱子：“那……那就麻烦姑娘了。”

两人并肩在车间里走着，焰小刀端着箱子的手稳得像钉在原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李乐身上瞟——

看她低头递东西时颤动的睫毛，看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连她围裙上沾着的线头都觉得顺眼。

李乐早就察觉他的目光，却不说破，只是偶尔转头和他对视，每次都能把焰小刀看得耳尖发红，像被火烧过似的。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李乐递完一包红枣，忽然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会儿再发？”

焰小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手假装擦汗，手背蹭过滚烫的脸颊：“不累不累，就是……就是车间里有点热。”

李乐抿嘴笑了，转身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焰小刀接过时手一抖，水洒了些在下巴上，他慌忙仰头去喝，结果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像熟透的虾子。

李乐"扑哧"笑出声，掏出绣着玉兰的帕子轻轻拭去他嘴角的水渍。

"慢些喝，"她的指尖隔着帕子触到他的下巴，"又没人跟你抢。"

焰小刀的咳嗽猛地停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脸上，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却发现嗓子像被堵住似的。

只能傻愣愣地看着李乐把帕子收回去，转身继续分发年货，围裙的带子在身后轻轻晃动。

车间里不知哪个促狭的女工吹了声口哨，惹得众人哄笑起来。

窗外，雪越下越大，却盖不住屋里融融的暖意。

薛副官从三楼走廊窗口探出头，看着底下这一幕，摇头笑道："得，又一个栽了的。"

总经理办公室内，李苗刚核对完年末的账目，指尖还沾着淡淡的墨香。

听见门把手转动的轻响，她头也没抬，笔尖在账本上顿了顿：“今天倒来得早。”

薛副官反手带上门，军靴在地毯上踩出悄无声息的步子。

他没说话，只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寒气的外套蹭得她颈侧发痒。

“刚把年货送到，想着你许是忙忘了吃饭。”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还温热的糖糕，“东三巷李记的，你爱吃的豆沙馅。”

李苗放下笔，指尖戳了戳他冻得发红的耳垂：“又没戴耳罩？仔细冻坏了。”

说着起身要去拿桌上的暖手炉，却被他攥住手腕往回带。

她跌坐在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前的铜扣，撞得鼻尖发麻。

“别动。”  薛副官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点沙哑的喟叹，“就抱一会儿。”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旗袍渗进来，像暖炉似的熨帖。

窗外的雪下得紧了，玻璃上的冰花越结越密，把办公室裹成个与世隔绝的暖窖。

李苗被他抱得浑身发烫，伸手去推他的肩：“青天白日的，让伙计看见像什么样子。”

指尖却触到他军装下紧绷的肌肉，不知怎的就软了力气。

薛副官低笑一声，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看见又如何？”

他伸手解开她旗袍领口的盘扣，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等过了年，就去禀明少帅，求他赐婚。”

李苗的脸  “腾”  地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手指含在唇间。

湿热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她浑身一颤，偏过头不敢看他，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在你面前，我正经不起来。”

薛副官吻着她的指尖，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

穿着粗布褂子在码头驮着两个大麻袋，额角渗着汗，眼神却亮得像星子。

那时他怎会想到，这个要强的姑娘，会成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支银钗，钗头镶着颗莹润的珍珠。

“上次见你鬓角总别着旧簪子，给你打的。”

李苗捏着银钗，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珍珠。

“丑死了。”  她嘴硬着，却反手将头上的旧簪子拔下，把新钗插了上去，动作快得像怕他反悔。

薛副官看着她耳后露出的珍珠光泽，喉结滚了滚，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李苗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李总，这批布料......"

王琳抱着一摞账本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

空气瞬间凝固。

薛副官慌忙松开手，还不忘帮李苗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李总头发上沾了灰。"

李苗："......"

王琳干笑两声，默默退出去，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一关，李苗立刻捶了薛副官一拳："都怪你！"

薛副官抓住她的手腕："好，怪我。"

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所以......李总打算怎么罚我？"

窗外，焰小刀和李乐的笑声隐约传来。

三楼办公室里，温度却比楼下的车间还要灼人。

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车间里的年货终于分发完毕。

李乐坐回工位，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着缝纫机。

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焰小刀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望着她专注工作的背影。

直到一个女工经过时掩嘴轻笑，他才如梦初醒般摸了摸后脑勺，慢悠悠地往外走。

刚踏出车间大门，迎面就撞见了从楼上下来的薛副官。

只见他军装笔挺，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连平日里总是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整个人像是被春风拂过一般。

"呦，薛副官，您还知道下来？"焰小刀抱着胳膊，故意拉长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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