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婶哭诉，可她害的不止一个！

深夜十一点，青槐巷尽头的“寒川侦探事务所”二楼密室里，苏晚晴扯掉脸上的硅胶面膜，对着镜子揉了揉泛青的眼周。

床尾的保温箱里，小朵正裹着薄被沉睡，监控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形图显示她的心跳平稳——这是林寒川特意从警局借来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为的就是让戏码更真。

“温度调低点。”林寒川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他背靠着密室唯一的通风口，月光顺着铁栅栏漏进来，在他肩线处割出一道冷白的棱。

腕间血玉镯贴着皮肤，触感像块烧过的炭。

苏晚晴抬眼扫了眼墙上的温度计，3℃。

她弯腰把空调又调低两档，棉袜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和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林寒川时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来了。”林寒川的喉结动了动。

窗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苏晚晴迅速扯过床单盖住自己，闭眼前瞥见林寒川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团被风吹散的墨。

密室的铁门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张婶的呼吸声先涌进来，带着股陈年老宅特有的霉味。

苏晚晴能听见她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拖鞋底沾着的泥在地上蹭出沙沙的响，直到那股味道笼罩住床沿。

“小朵？”张婶的手摸上苏晚晴的额头，指尖冰得像块铁。

苏晚晴屏住呼吸，任她把自己的手腕翻过来——这是鬼婴实验里最关键的检查步骤，要确认脉搏是否彻底停滞。

“谢天谢地…”张婶的低语带着哭腔，手指突然掐住苏晚晴的人中。

苏晚晴险些没忍住抽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组织教给帮凶的最后确认手段，怕有人装死。

“张婶。”

林寒川的声音从头顶炸响。

张婶的手猛地缩回去，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声里，她转身时撞翻了椅子，整个人跌坐在地，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被踩住尾巴的老猫。

“你女儿在外地上学？”林寒川从通风口的阴影里走出来，脚边的碎玻璃碴子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我们查了省重点小学的新生名单——根本没有叫张月的学生。”

张婶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

她扶着墙想站起来，却又重重跌坐回去，灰白的头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我不是坏人！我…我只是想救我闺女！”

她突然抓住林寒川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三年前他们绑架了小月，说只要我配合做三次‘鬼婴驯化’，就把孩子还我。最开始我就提供凶宅当场地，可后来…后来李医生说进度太慢，我就…”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我去孤儿院、去火车站，找那些…那些没人找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小朵反抗时受的伤缝了七针？”苏晚晴坐起来，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她没扯掉身上的床单，苍白的脸在冷光里显得格外锋利。（*修改自残描述*）

张婶浑身剧震，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手背：“我试过报警！他们给我看小月的照片，她被绑在手术台上，脖子上全是针孔…他们说再敢报，就把小月变成下一个鬼婴！”

林寒川盯着她发抖的肩膀，喉结动了动。

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张婶的衣角——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用系统验证谎言。

血玉镯在腕间微微发烫，红色提示像团火在视网膜上炸开：“她说的是真的。”

他的瞳孔缩了缩。

三个月来系统提示要么是模糊线索，要么是隐喻，这是第一次直接验证真伪。

林寒川垂眸遮住眼底的震动，声音却稳得像块石头：“你女儿叫什么？”

“小月…张月。”张婶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今年十岁，总爱穿红裙子，口袋里装着水果糖…上个月他们还发了视频，她在啃橘子味的棒棒糖…”

林寒川的太阳穴突然抽痛。

阿强的话在耳边炸开：“红裙女人…她给我糖，说能救我妈…”他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母亲失踪前最后一条通话记录里，背景音正是小女孩的笑声，带着橘子糖的甜。

“寒川。”苏晚晴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她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凌晨两点十七分，视频录制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张婶昨晚给独居的赵奶奶喂药时的画面在相册里安静躺着，老人皱着眉推开药碗的动作被拍得清清楚楚。

林寒川转头看向苏晚晴，正撞上她微微眯起的眼。

那眼神像根细针，扎破了密室里凝固的空气。

张婶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只看见苏晚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触。

“嗡——”

通风口突然灌进一阵穿堂风，吹得监控屏幕闪了两下。

张婶的哭喊声被风声撕碎，混着楼下流浪猫的尖叫，在密室的水泥墙上撞出嗡嗡的回响。

林寒川摸向腕间的血玉镯，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不一样了——系统提示的进化，张月和红裙女人的重叠，还有苏晚晴手机里那支未命名的视频。

月光爬上窗台，在张婶的白发上镀了层霜。

她还在哭，可林寒川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他的视线落在墙角的冷藏箱上，标有“Y-014”的标签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像只蛰伏的眼睛。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林寒川转身走向门口，鞋跟碾碎了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和张婶逃跑时掉落的那片，一模一样。

“苏晚晴。”他在门边停住脚步，“联系陈队，让他加派人手守着市立医院的儿科病房。”

苏晚晴低头删了手机里的视频缓存，抬头时眼里闪着冷光：“你猜张婶给赵奶奶喂的，是补药，还是…”

“组织的实验药剂。”林寒川替她说完，血玉镯在腕间轻轻一震。

密室里的监控屏幕突然黑屏。

苏晚晴看着一片雪花的画面，指尖慢慢蜷进掌心——刚才录制的视频，在张婶说出“橘子糖”三个字时，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了另一个小女孩的笑声。

和林寒川母亲最后那条通话记录里的，一模一样。

苏晚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冷白的光割开密室里的阴影。

她拇指重重按在播放键上，监控画面里的张婶立刻僵住了——画面里，她佝偻着背蹲在赵奶奶床边，枯瘦的手捏着药勺往老人嘴里送，窗台上那只花斑猫正弓着背，绿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两颗小灯珠。

“你昨晚给赵奶奶喂药时，猫全程看着你。”苏晚晴握着手机一步步逼近，鞋跟叩在地砖上的声响像敲在张婶神经上的小锤，“你以为你在救女儿？被你带走的阿强至今不敢独处——你害的小孩，不止一个！”（*修改创伤描述*）

张婶的膝盖“咚”地砸在地上。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软下去，身体筛糠似地抖着，指甲深深抠进水泥缝里，灰白发丝下的后颈沁出冷汗。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想辩解却语不成句。（*移除社恐相关描写，强化惊恐绝望*）

突然，她颤抖的手摸索着往内衣夹层里探，摸出一张边缘卷起的照片。

“我没骗你们…红裙阿姨她…”照片“啪”地落在林寒川脚边。

林寒川弯腰拾起时，指腹擦过照片上那道折痕——是反复翻看留下的。

泛黄的相纸里，七个孩子围坐在长桌前，碗里盛着白花花的米饭，中间站着个穿红裙的女人，眉眼弯弯，正是记忆里总把他抱在腿上梳头发的母亲！

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能辨出是母亲的钢笔字：“我的孩子们，平安长大。”

林寒川的手指突然抖得厉害。

腕间血玉镯像被火烫了般灼起来，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母亲蹲在小土灶前盛饭，勺底沾着的饭粒落进小月碗里；深夜的破阁楼，母亲抱着哭醒的小月，哼着跑调的摇篮曲往她嘴里塞橘子糖；还有张婶躲在门后抹眼泪时，母亲悄悄塞给她的半袋奶粉…

这些画面没有血腥，没有鬼爪，只有烟火气里的温度。

林寒川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抽屉里那封母亲失踪前留下的信——最后一句是“川川，妈妈去种太阳了”。

他一直以为是疯话，现在才懂，原来母亲早就在用最笨的方式，给这些被遗弃的孩子种太阳。

“红裙阿姨是好人…”张婶瘫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哽咽，“三年前组织的人来砸孤儿院，是她护着我们。后来她不见了，他们就拿小月威胁我…我真的没想害那些孩子，我就是个没本事的老保姆，我就想…就想我闺女能活着…”（*移除社恐相关描写*）

林寒川蹲下来，把照片轻轻按在胸口。

血玉镯的热度透过衬衫渗进皮肤，这次的提示不再是红色文字，而是一段清晰的话：“她没有说谎，你的母亲，比你想象的更勇敢。”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滚烫的光。“苏晚晴。”他声音哑得厉害，“把地下室的监控调成全息模式。”

“你要护着她？”苏晚晴的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操作，目光扫过地上崩溃的张婶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女人此刻狼狈绝望的模样，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组织能在警局安眼线，能让陈队的人都查不到张月的学籍。”林寒川站起身，指节抵着下巴快速思考，“现在报警，张婶活不过今晚。”他顿了顿，看向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眼睛，“而且血玉镯刚提示：‘红裙女人的孩子们，正在醒来’——我妈救过的人，不止一个活着。”

苏晚晴沉默片刻，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字母：“地下室的通风管我上周刚装了反追踪装置，墙角的暗格里有压缩饼干和水。”她走到张婶身边，弯腰将她搀扶起来，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等你女儿回来时，能风风光光见她。”

张婶被拉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脸上挂着泪痕，却恍惚地挤出一个破碎的笑：“像…像红裙阿姨当年带我们躲暴雨时的语气…”

林寒川看着她们走向楼梯，转身推开密室的窗。

夜风卷着槐花香涌进来，他望着远处纺织厂方向——那里有团银光闪过，像谁的眼镜片反了月光。

隐约的童谣飘过来，是《虫儿飞》的调子，却被刻意压得沙哑：“虫儿飞，虫儿飞，小孩的眼泪堆成灰…”

“寒川。”苏晚晴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地下室锁好了，监控连到你手表上。”她晃了晃手机，屏幕里小朵还在睡，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林寒川摸出兜里的橘子糖，剥开放进嘴里。

甜津津的味道漫开时，他忽然想起母亲总说：“苦的时候含颗糖，就能看见光了。”

他低头看向手表，小朵的心跳曲线在绿色屏幕上起伏。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寒川侦探事务所”的招牌照得发亮。

林寒川伸手碰了碰窗台上那盆快枯死的绿萝——这是母亲留下的，他养了七年。

“明天，”他对着夜色轻声说，“带小朵去买新花盆。”

纺织厂顶楼，戴银面具的男人放下望远镜。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照片上林寒川的母亲正对着镜头笑。“红裙的孩子们？”他低笑一声，把照片投进火盆，“那就让他们看看，太阳底下，到底谁才是影子。”

火焰舔着相纸，“我的孩子们，平安长大”几个字先卷了边，接着被烧成黑蝴蝶，从窗口飞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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