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婴血染红镯子,我看见喂饭背影!
密室里的应急灯在天花板投下昏黄光斑,消毒水味混着小朵身上淡淡的奶腥气。
林寒川跪在铺着白纱布的矮桌前,乳胶手套的指尖捏着棉签,正顺着鬼婴面具边缘的血渍轻轻擦拭——那是方才在纺织厂旧仓库,小朵失控时抓挠面具留下的暗红痕迹。
"咔嗒"一声,金属镊子被轻轻放在他手边。
苏晚晴不知何时蹲了下来,黑色围裙下摆扫过他的裤脚:"针管残片我用酒精泡过了,现在夹取不会污染样本。"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醒蜷在行军床上的小朵。
林寒川的拇指突然被什么烫了一下。
腕间的血玉镯正贴着皮肤发烫,原本温润的玉面泛起血丝般的纹路,他盯着棉签上的血渍,余光瞥见镯子内侧浮起一行模糊的红字:"触碰伤口可看三天前。"
心跳漏了半拍。
这不是以往那种模棱两可的线索提示,更像系统在给他下指令。
他记得上次系统升级还是解决凶宅案时,当时镯子突然能显示"凶手左手指甲有修补痕迹"这种具体细节。
可这次...他喉结动了动,指尖在面具上停顿半秒,继续作势研究血渍形状,仿佛只是被棉签杆硌到了。
"你刚才眼神不对。"苏晚晴的指尖点在他手背,温度透过乳胶手套渗进来,"是不是镯子又'说话'了?"
林寒川抬头,正撞进她半眯的丹凤眼。
这女人总像养了只偷腥的猫,表面漫不经心,爪子却随时准备按住破绽。
他垂眸用镊子拨了拨针管残片,故意把话题引向张婶:"张婶说'红裙子姐姐带我们躲暴雨',我妈当年救的孩子,可能不止张月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分享系统之外的推测。
苏晚晴的睫毛颤了颤,没接话,却从围裙口袋摸出颗橘子糖,剥开放在他掌心——和他方才喂给张婶的是同一种。
"继续。"她退后半步,背靠着密室的水泥墙,目光却黏在他手上。
林寒川捏着镊子,镊尖轻轻刮过小朵手臂上的旧针孔。
那是组织给她注射药物留下的,淡粉色的皮肤下泛着青,像朵开败的紫茉莉。
血玉镯突然爆发出灼痛!
眼前的画面骤然扭曲。
他看见一间白墙斑驳的房间,顶灯忽明忽暗,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捏着针管扎进小朵的胳膊,液体推进去时,小朵的嘴角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这次剂量加大。"背景里传来李医生的声音,是上次在废弃医院,那个给"鬼婴"注射镇定剂的中年男人,"让她学会咬舌头——疼到极限时,鬼气才会从伤口里渗出来。"
画面闪过时,林寒川的瞳孔剧烈收缩。
墙角有个染血的布娃娃,蓝格子裙上的污渍和阁楼里找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那是张婶说张月失踪前最宝贝的玩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砰!"
林寒川的手背重重磕在桌角。
他猛地低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能让苏晚晴看出异样。
小朵在行军床上翻了个身,睫毛簌簌颤动,他听见自己用发哑的声音说:"这孩子被打过。"
苏晚晴已经蹲到他身边,手指搭上他的后颈:"你额头在冒冷汗。"她的指尖凉得像块玉,"是老毛病又犯了?"
林寒川抓住桌沿站起身,装作头晕似的扶了扶墙。
水泥墙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盯着小朵手臂上的针孔,强迫自己声音平稳:"针孔周围有淤青,不是普通护士扎的。"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血玉镯的热度透过两人的皮肤相抵,她的指尖在镯子上轻轻一叩:"寒川,你该告诉我了。"
行军床上的小朵突然发出梦呓,含混的"妈妈"二字混着抽噎,像根细针戳进林寒川的心脏。
他抽回手,转身去摸装样本的密封袋,金属封口发出刺啦声响:"明天一早送检。"
苏晚晴没再追问,却弯腰捡起他方才碰掉的镊子。
借着应急灯的光,她看见他耳尖泛红——那是他情绪波动时才会有的破绽。
密室的通风管传来细微的风声,混着远处纺织厂方向若有若无的童谣。
林寒川把密封袋塞进外套内袋,余光瞥见小朵床头的布娃娃。
月光从换气窗漏进来,照在娃娃染血的裙角上,像朵正在盛开的红玫瑰。
林寒川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个墨点。
他盯着小朵手臂上的针孔,喉结动了动,将系统呈现的画面拆解成"针孔间距三厘米,左右臂各七处,符合每周三次的注射频率"——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伪装,既掩盖系统能力,又能让苏晚晴信服。
"酒精棉。"苏晚晴的声音从身侧飘来。
他抬头时,她正捏着片雪白的棉片,指尖还沾着点橘子糖的甜腻——方才剥糖时蹭上的。
棉片按在他刚才磕红的手背上,凉得他神经一跳,却听见她轻笑:"你撒谎时总爱摸袖口。"
林寒川的手指下意识蜷起,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攥住了黑色风衣的袖口。
他望着苏晚晴微挑的眉梢,忽然想起七年前在旧书店,这个总蹲在漫画区翻《名侦探柯南》的女孩,也是用这种看透一切的眼神,把他落在收银台的侦探小说递过来:"先生,您的书里夹着寻人启事。"
"你妈照片里的红绳结。"苏晚晴没等他回应,指尖已抚上小朵颈间的红绳。
那绳结盘得像朵极小的梅花,在月光下泛着旧旧的红,"我整理你阁楼旧物时见过——你妈抱着你过周岁的照片,她手腕上的平安绳,结法一模一样。"
林寒川的呼吸突然滞住。
他想起那本锁在铁皮箱里的相册,母亲穿墨绿旗袍,腕间红绳随着抱他的动作晃荡,绳结确实是梅花形。
小朵的红绳磨得发毛,边缘还沾着点褐色的血渍,却和记忆里那抹红重叠成一片——原来母亲当年救下的,真的不止张月一个孩子。
"妈妈不要我了——"
小朵的尖叫像把刀劈开深夜。
林寒川几乎是条件反射去摸腕间的血玉镯,却被苏晚晴一把攥住手腕。
她的指甲掐进他皮肤,温度烫得反常:"别碰它。"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今天用了三次能力,瞳孔都是红的。"
林寒川这才惊觉自己额角全是冷汗,后颈的皮肤绷得发疼——那是系统能力过度使用后的后遗症。
他望着小朵在行军床上蜷缩成一团,眼泪把枕套洇出深色的印子,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苏晚晴已经跪到床边,黑色围裙铺在小朵身侧,像片柔软的云。
她把小朵抱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声音放得比哄猫时还轻:"乖,红裙子阿姨没不要你。
我们明天就去找她,给你买糖,买布娃娃,好不好?"
小朵的抽噎声渐渐弱了。
她攥住苏晚晴围裙上的蝴蝶结,鼻音浓重地重复:"找红裙子阿姨..."林寒川站在阴影里,看着月光给两人镀上层银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暴雨夜,母亲也是这样抱着他,在阁楼里哼着跑调的童谣,直到"鬼"撞开木门的前一刻,把他塞进装米的陶缸。
他摸了摸外套内袋里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小朵的血样。
系统提示里李医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可此刻他望着苏晚晴垂落的发丝,忽然觉得那些萦绕了十年的孤独,好像有了个可以安放的角落。
凌晨三点的钟摆声比心跳还清晰。
血玉镯在腕间震动时,林寒川正借着月光检查小朵的红绳——苏晚晴说的梅花结,此刻在他指尖显出异样的褶皱。
他屏住呼吸,用指甲轻轻挑开绳结最里层,极小的墨迹在月光下浮现:"宁纺三区B栋地下室"。
是手写的,笔锋带着刻意的歪斜,像生怕被人认出字迹。
林寒川的指节捏得发白,这地址他太熟悉了——纺织厂老职工都说,三区B栋是当年日本人建的地下仓库,后来封了几十年。
母亲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说的就是"去纺织厂找孩子们"。
"寒川。"苏晚晴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我查过纺织厂档案,三区B栋地下室...当年是存放化学原料的。"她的指尖点在地址上,"你妈照片里的红绳,是她当护士时,病人家属送的平安结。"
林寒川抬头时,正撞进她没戴眼镜的眼睛——平时总藏在镜片后的脆弱,此刻毫无保留地铺陈开来。
他把红绳攥进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管:"我妈的孩子们,可能都在那儿。"
窗外突然飘来阵玫瑰香。
林寒川的动作顿住。
那香气像腐烂的花瓣混着露水,和系统提示里"凶手的味道像腐烂的玫瑰"重叠成一片。
他快步走到窗边,月光下的纺织厂楼顶,有个穿银灰色外套的人正缓缓摘下口罩。
火星在夜色里明灭,是支点燃的烟。
"苏晚晴。"他的声音沉得像块铅,"联系老周借红外望远镜。"
苏晚晴没问为什么,转身就去翻背包。
林寒川望着楼顶的银面人,烟蒂被弹落时划出道红痕,像极了小朵布娃娃裙角的血渍。
他摸了摸腕间发烫的血玉镯,新的提示正在浮现——这次的字很清晰:"地下室的门,需要七声童音才能打开。"
而纺织厂方向的夜风里,隐约传来七声极轻的、像是从地底下飘出来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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