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老师诱骗女学生
屋子里光线微黄，墙角的油灯烧得有些跳。
姬海棠坐下没多久，刘婶的嘴就又碎了起来，声音一开始还压着，到后来越来越急。
“你不知道，刚开始她就老不说话，我问她也不吭声，我还以为她是青春期闹别扭，结果是……是那个姓林的老师，拿着补课当借口，谁曾想他居然对我我姑娘做出这种事！”
她说到这儿已经发抖，咬牙切齿但眼里却全是委屈。
“她爹原本说要去学校闹一场的，是我拦着他……你说，闹出去我们家还怎么做人？”
“做人？”姬海棠冷笑了一声。
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包药布，随手放在膝头，“你姑娘这样，是谁都能摸一把动一脚，就为了你们家这做’？”
刘婶愣了下，脸一下垮了没敢还口。
“不是她做错了，是你们怕丢人。”她声音不高，可句句带火。
“你现在怕名声将来呢？她再走出去，遇见这种事还敢吭声不？你是她娘你自己看看她的脸，连个眼神都不敢直抬。”
刘婶“扑通”一下坐在炕沿上，抹着脸哭：“我不是不心疼，我就是怕……她还没嫁人呢，她要是让人知道她就毁了。”
“毁了？”姬海棠看着她，“她不是东西，是人。”
一旁的姑娘也哭了，抽抽噎噎地抹眼泪，不敢发出声。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两个人的哭声，一低一闷像漏雨的旧屋檐。
姬海棠站起来，开口：“你先出去，我和她单独说两句。”
刘婶迟疑了一下，看女儿没反应，犹豫着起身，抖着手出了门。
门带上那刻，屋里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姬海棠重新坐下，手指轻轻在膝上点着。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我得问清楚，你真不想让那人好过，是不是？”
那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红得吓人，轻轻点头，又低下去。
“那你就得硬气一点。你再不站出来，以后遇见事你还敢吭？”
姑娘咬住嘴唇，小声道：“可是……我怕。”
“怕谁？”
“怕人说我不检点，怕将来没办法嫁人。”
姬海棠听着这话，心口那口气闷得更重，仿佛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世道，是该换换了。”
屋里灯火不动，炕上那姑娘一声不吭，脸埋在膝里，指甲扣着被角。
姬海棠不催她，只轻声问：“你真想让他受惩罚？”
姑娘点了点头。
“那你得配合。光点头不行。”
姑娘嘴唇动了下，哑着嗓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嗯”了一声，语气不重，“你不用做什么，该我出面的我来。”
这话一出口，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又慌又感激，嘴唇动了动，像想说什么，最后只蹦出句：“你能帮我？”
“我能。”她答得干脆，“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接下来的日子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
她指了指姑娘的肚子，“你现在这身子，不够硬，贸然动手会伤根本，可能以后都没法……”
她没往下说。
姑娘怔了下，小声问：“不能做手术？”
“不是不能，是现在不行，你这时候动胎，就跟剖瓜一样，内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哪怕是镇医院也不敢随便做。”
姑娘垂下头，“那我听你的。”
她点头，从药箱里摸出一本厚厚的方笺，撕下一页，用铅笔写了一方。
“这几天按这个抓药，我会隔天来看看你。人参别放太多，桂圆也别乱煮，我会让人给你送点合适的。”
写好方子，她撂笔，看着姑娘说：“还得吃饭。不吃，药也白喝。”
姑娘点头，小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跟蚊子一样。
这时候她起身，把门推开。
刘婶就在门外站着，一看她出来，忙迎上来，眼巴巴问：“她……怎么样？”
“暂时不能动胎，她身子虚，我给她开了药，你去镇上抓。吃完三贴再说。”
刘婶连连点头，手一边接方子，一边又去擦眼泪。
“你别老哭，她看你这样心里更难受。”她声音淡淡的，也不责怪。
刘婶抿了下嘴，低低“嗯”了声。
姬海棠看着她，又补了一句：“她要想好，以后日子才好过，你们一家人得撑着她，而不是逼着她忘。”
说完，她往院外走。
门后那姑娘趴在窗边，偷偷看她，眼圈又红了。
她没回头，只摆了摆手，“药记得熬浓点，别偷懒。”
出了门，天快黑透了，风带着点湿气，像是有雨。
姬海棠手里拎着药箱，没走快。走到村口，心里还是闷得慌。那姑娘的眼神还在她脑子里转，像钉子似的，拔不出来。
路边的狗叫了一声，有人从岔路口走过，她没抬头。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事，从前在镇上，她碰到过一次。
那时候她还不懂事，只觉得女孩哭得可怜，后来才知道，被糟践的不是她的身子，是一辈子。
回到家，小妹正躺在竹床上睡得香，被角一半蹬开了，她走过去给孩子盖好，又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人啊，能干干净净活着，比什么都难。
她坐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放下，心里堵得慌，喝不下。
桌上那张纸还摊着，是她下午写的厂子建设预算，她拿起笔想接着算，算了几笔，又扔下了。
脑子里全是那姑娘的脸，哭的时候一动不动，像冻僵了的兔子。
她忍不住合上纸，起身走到窗边。
外头灯不多，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点着昏黄的油灯，村里安静得出奇，偶尔能听见风吹过芦苇的声音，像在叹气。
她忽然想起顾长海跟她说的那句话——
“你治好了多少人身上的病，却救不过他们心里的苦。”
她手里这点本事，只能救命却救不了人心，可她不甘心。
那老师的事，她不会就这么放过。
她知道那人家里有些关系，县里也有人罩着，但她不在乎，她现在有干哥，有顾长海，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只要她站住了脚，那人就得掂量掂量。
这口气，她得替那姑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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