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敢赌气了
林疏月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激起她一阵战栗。
拉链缓缓上移，她浑身紧绷。
沈砚知的动作很轻，没有半分逾矩，直到拉链完全合拢，他的手指立刻离开了。
林疏月心里隐隐有一丝失望。
发现自己的失望情绪，她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
林疏月，你在想什么呢？！
看见她凌乱的头发还散在两肩，沈砚知问：“簪子呢？”
林疏月反应过来，从自己的手包里翻出了那根他送她的梅花簪。
沈砚知伸手从她手里拿过那簪子，那双墨玉般浓黑的眼眸里，竟闪过一丝光亮。
“你随身带着这个？”他问。
“嗯。”林疏月轻声道，看着他指尖万分珍重地摩挲过梅花簪头的那个小小的红宝石花蕊。
“怎么有裂缝？”沈砚知的手忽然停住，定定看着那道不易察觉的裂痕。
“啊？还看得出来？”林疏月懊恼道，伸手想去把那簪子拿回来，“我粘了好久。”
“什么意思？”沈砚知按住她的手。
“那天你把簪子上这颗红宝石摔碎了。”提起那天，林疏月的声音很小，她感觉他的手掌烫得很，“我捡起来粘好了。”
红宝石很小，碎片更细，她粘了一个晚上才粘好。
沈砚知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忽然一把把她拽到镜子前。
“转过去。”他声音低哑。
林疏月转身，感受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柔地梳理着。梅花簪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稳稳地绾起她的长发。
“好了吗？”她小声问，却从镜子里看到他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还差一点。”他的呼吸很烫，手指在她发间流连，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颈侧。
林疏月浑身发软，几乎站不稳。沈砚知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带进自己怀里。
林疏月看见镜中两人纠缠得更深的倒影。
“沈砚知...”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他的唇终于落下，从耳垂一路吻到颈侧，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林疏月仰起头，感受到他的手掌顺着旗袍开叉探入…
“小疏月，好了吗？”苏娆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我来给你化妆啦。”
沈砚知听到苏娆的声音，非但没停，反而一把把她扳了过来正对着他，不等她反应，他的唇已覆了上来。
她想挣脱，而他的手掌已经在她腰间收紧，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林疏月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他吻得更深，吻得她浑身发软。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他和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唔...沈...”
他的吻继续强势地压下，而她的抗议声被尽数吞没。
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疏月？”苏娆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还赌不赌气了？”沈砚知突然放开了她。
他的眼神暗沉，带着未褪的情欲，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林疏月微微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刚才他是在…哄她？
“疏月？”门外苏娆的声音已经有些着急。
“马上好。”他替她回答门外的苏娆，声音平稳。
门外没了声音。
林疏月瞪大眼睛看着他，脸颊烧得通红。
他这样苏姐姐不就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还赌气吗？”他又问了一遍，他的唇又再次擦过她的唇，带点威胁的意味。
林疏月咬着牙摇摇头。
现在这样，她还敢赌气吗？
沈砚知满意地看着她羞愤欲死的表情，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帮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旗袍领口。
他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
月白色的旗袍紧贴着她纤细的腰线，真丝面料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饱满的胸型和不盈一握的腰身。旗袍高开叉下若隐若现的腿线笔直修长。
她的唇瓣被他吻得嫣红水润，杏眼里蒙着层雾气，即使此刻未施脂粉，也从清冷里透出丝妩媚来。
原本绾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几缕下来，垂在雪白的颈侧，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像一尊被拉下神坛的玉观音。
“很美。”他低声说。
林疏月被他露骨的目光烫得发抖。
衣冠禽兽！衣冠楚楚的禽兽！
明明刚才还把她按在穿衣镜前为所欲为，现在就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一根头发丝未乱，领带都没歪半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旗袍皱了大半，珍珠扣崩开一颗，连脚上的丝袜都被他扯破了。
“沈砚知，”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苏姐姐会看出来的。”
他忽然俯身，薄唇擦过她耳垂：“你以为她敲门的时候，没听见你喘得多好听？”
他满意地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从容不迫地开门出去。
“姐，你帮她好好化。”林疏月听到他在门口对苏娆说，还特意加重了“好好化”三个字。
禽兽！她又一次在心里骂开了。
苏娆笑眯眯地走进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小疏月，你嘴怎么肿了？”
林疏月的耳垂瞬时红得像要滴血。
她心虚地低下头。
苏娆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她在化妆镜前坐下来。
“我帮你化妆吧。”
苏娆的动作很轻柔，林疏月闭上眼，感觉粉扑轻轻扫过脸颊。
“小疏月的底子真好，都不用遮瑕呢。”她听见苏娆轻笑一声，语气是宠溺的。
林疏月刚才还十分尴尬的心情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苏娆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她想。
偏偏是沈砚知的姐姐，要是她林疏月的姐姐该多好。
林疏月心里第一次嫉妒起沈砚知来。
她转念又想起来刚才那几个长舌妇对苏姐姐的侮辱，犹豫着开口：“苏姐姐，刚才有些人说你坏话，我想帮你教训她们。”
她睁开眼睛看着苏娆，一双杏眼清亮亮：“你相信我的银针吗？”
“我可以让她们的胳膊三天都抬不起来，还不会被发现，不会给你惹麻烦。”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指。
苏娆却“噗嗤”一声笑了。
“小疏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苏娆摸摸她的头，转身拿过化妆台上的口红给她涂，“不过不用了，这些闲言碎语我从小到大听得多了。”
林疏月想开口说话，但还在涂口红，便没出声，只乖乖地任由苏娆在她唇上描画。
“我不用听都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苏娆笑得轻松，毫不在意的样子，“说我是沈家的养女，说我跟沈家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
“这样你都不生气吗？”林疏月张大了涂完口红的嘴，“也不解释？”
虽然她自己也是听闲言碎语长大的，但她其实每次都是强忍着才能不发作。
但是苏娆却像是根本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生气有用吗？解释有用吗？”苏娆微微一笑，“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我为什么要去愚公移山？”
“何况他们对我的看法，构不成万分之一的我，只是一览无余的他们自己。”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我为什么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的心情。”
林疏月听着她波澜不惊地说着这些话，觉得她真是清醒又通透。
“苏姐姐，你想得这么明白，那为什么不敢和裴总表明心意呢？”
她忍不住问。
她本来猜测苏娆是因为顾忌身份上的差异，怕别人说闲话，才不和裴景明表白的。
可现在看来苏娆不是一个会在乎流言蜚语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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