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荒芜母星

星舟穿过最后一片星云时，舷窗外的星光突然全部熄灭。那颗标注为星图终点的死星悬浮在虚空中，表面覆盖着银白色的尘埃，远远望去像颗被遗忘的巨大珍珠  ——  直到赵玄轩的【载世剑】发出震颤，众人才发现那些尘埃其实是凝固的星辉，在剑鸣中泛起细碎的银光。

“这地方连时间都跑得慢。”  李青蔓往船外扔了块星骸碎片，碎片落地的声响过了三息才传回来，“小师弟快看，那是不是顶破帽子？”

她指的方向矗立着半截王座，残破的冠冕斜插在王座顶端，冠冕上镶嵌的星钻虽已黯淡，却仍能看出昔日的璀璨。步青栗刚靠近王座三步，冠冕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  无数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

太古年间的星空战场，玄曦仙王戴着完整的冠冕，手持【载世剑】的前身与  “祂”  的本体厮杀；冠冕突然碎裂，十道残片化作流星坠入不同的时空；归墟深处，最细小的那块残片正在吸收黑潮，逐渐凝聚成新的冠冕虚影...

“归墟是‘祂’的呼吸孔洞。”  步青栗猛地睁开眼，眼眶里还残留着星辉凝成的泪痕，“玄曦仙王当年自碎王冠，是为了用残片当锚点，把‘祂’的意识分割在不同时空。”

萧锦瑟的青莲剑突然飞向冠冕，剑身上的莲花纹路与冠冕残片产生共鸣，在死星地表投射出巨大的星图  ——  比冰陵中发现的星图完整百倍，图上标注的  “祂”  之本体位置，正在归墟的最深处，与玄曦仙王的最后战痕重合。

“师尊，这冠冕能感应‘祂’的位置！”  她剑指星图边缘的漩涡标记，“这里标注的坐标，和第九世齐天留下的足迹终点一模一样。”

燕破岳突然按住剑柄，魔帝剑意不受控制地暴涨。死星的岩层下传来沉闷的震动，无数紫黑色的触须破土而出，却在靠近冠冕的地方纷纷消融。“是第七世的禅印在压制魔气。”  他剑气横扫，斩断几根漏网的触须，“这颗死星的星核里，恐怕藏着天一大师的遗物。”

赵玄轩正用【载世剑】丈量冠冕的残片，剑脊上的民心纹路与冠冕残片组成完整的阵法。“十世轮回不是巧合。”  他剑指冠冕上的裂痕，“第一世的王冠残片引导着每一世的轨迹，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玄曦仙王早就选好的决战场。”

李青蔓突然踹了脚王座：“管他什么仙王旧账！老娘只知道，谁想让咱们大秦子民归寂，就得先尝尝‘压诸天’的厉害！”  她酒葫芦里的星酿突然沸腾，顺着葫芦口流出的酒液在地表组成防火线，将涌来的触须烧成灰烬。

花青莲的万花镜碎片正在解析死星的岩层，镜片反射的画面中，星核深处果然藏着块巨大的佛碑，碑身上的《金刚经》文字正在与冠冕产生共鸣。“第七世早就知道这里的存在。”  她调整镜片角度，“天一大师当年镇归墟，恐怕不只是为了封印恶念，更是为了看守这颗死星。”

嬴政带着蒙恬登上死星时，传国玉玺突然自动飞起，与玄曦的冠冕残片碰撞出金色的火花。机关蜃楼的防御阵与死星的地脉相连，蜃楼内所有大秦子民的气运，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般涌向冠冕  ——  残破的冠冕竟开始缓慢修复，缺失的部分正被人道气运填补。

“原来如此。”  嬴政望着逐渐完整的冠冕，突然明白了赵玄轩当年的话，“人道气运才是补全十世因果的最后一块拼图。”

步青栗的琴音在此时响起，与冠冕的星辉、【载世剑】的剑鸣组成三重奏。死星地表的岩层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由星辰战魂组成的军队  ——  那是玄曦仙王当年的部下，沉睡至今只为等待冠冕修复的时刻。

“赳赳老秦，共赴星劫！”  蒙恬的【长城之灵】与战魂军队产生共鸣，巨盾上的兵魂虚影与太古战魂并肩而立，“陛下，老十师兄的兵煞之气正在与战魂融合，我们能召唤他们一起作战！”

赵玄轩握住步青栗的手，两人的灵力顺着冠冕残片注入星核。佛碑突然从星核中升起，正反两面的《金刚经》与《天魔策》文字同时亮起，在死星上空组成巨大的  “卍”  字佛印。

“该去归墟了。”  他【载世剑】指向星图上的漩涡标记，“玄曦仙王用十世轮回设的局，该由我们来收网了。”

冠冕在此时彻底修复，自动悬浮在赵玄轩头顶。星辉流淌间，众人仿佛看见太古仙王的虚影在点头微笑，随后化作光点融入冠冕  ——  属于玄曦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该由承载着人道气运的他们，去完成未竟的决战。

李青蔓灌了口新酿的星酒，酒液入喉化作灼热的灵力：“走！让‘祂’看看，是它的寂灭厉害，还是咱们的酒劲更足！”

星舟再次起航时，修复完整的冠冕化作护罩笼罩着船身。死星地表的星图仍在闪烁，如同太古仙王留下的最后路标，指引着他们驶向归墟深处的终极战场。步青栗的琴音里，第一次加入了玄曦仙王战歌的旋律，与大秦的《无衣》军乐交织在一起，在星海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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