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嬴政的答案

机关蜃楼的长城舰桥正在震颤，蒙恬的铠甲与舰桥栏杆熔铸成一体，兵魂凝成的巨盾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星海风暴卷起的暗流星体不断撞击盾面，每撞击一次，他的身躯就虚化一分  ——  自融合【长城之灵】后，这位大秦将军已与蜃楼的防御阵彻底绑定。

“陛下，西侧盾面快撑不住了！”  副将的嘶吼被风暴声吞没，他手中的长矛突然崩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蒙恬的巨盾，“兵魂正在被风暴剥离！”

嬴政站在舰桥中央，传国玉玺悬浮在身前，金光组成的  “秦”  字正与黑潮僵持。他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剑  ——  那是赵玄轩留下的第八世李青山佩剑，剑身在黑潮侵蚀下泛起血光。“蒙将军再撑片刻！”  他剑指星图，图上标注的玄曦仙王印记正在闪烁，“老祖宗的星舟已进入星云，援军转瞬即至！”

黑潮中突然伸出无数触须，顺着蜃楼的舷窗缝隙渗入。正在搬运物资的百姓突然发出惊呼，那些触须竟化作他们已故亲人的模样，在耳边低语着  “放弃吧”。

“都给朕醒着！”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佩剑斩出的剑气将触须劈碎，“这些是‘祂’的幻象！当年先祖孝公变法，哪次不是顶着千难万险？如今我大秦子民踏足星海，难道要被些鬼魅伎俩吓退？”

商於之地迁来的老农突然举起锄头，砸向化作他亡妻模样的触须：“陛下说得对！俺们庄稼人不怕天灾，就怕自己先泄了气！”  他的锄头沾染着渭水的泥土，竟在接触触须的瞬间冒出白烟，“这破玩意儿怕咱们大秦的土！”

嬴政眼中闪过精光，突然将传国玉玺按在舰桥地面。金光顺着地砖蔓延，蜃楼内所有来自大秦的泥土、砖石都亮起微光，组成道巨大的地脉阵纹  ——  正是赵玄轩当年在咸阳城外布下的【九州同心阵】。

“以秦土为基，以民心为引！”  他长剑挑起阵眼，“让‘祂’看看，我大秦的根基有多牢！”

黑潮在阵纹前剧烈翻滚，那些化作亲人模样的触须纷纷消融。蒙恬的巨盾突然暴涨，兵魂组成的城墙虚影上浮现出无数秦兵的面孔  ——  有横扫六合的锐士，有戍守长城的老兵，甚至还有刚穿上甲胄的少年。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蒙恬的声音与万千兵魂共鸣，巨盾猛地向前推进，将星海风暴逼退三尺，“陛下，是老十师兄的兵煞之气在呼应！”

嬴政突然握紧佩剑，剑身上的李青山印记与传国玉玺产生共鸣。蜃楼的机关枢纽发出轰鸣，原本固定的长城舰桥竟开始延伸，城砖层层叠叠，在星海中组成道绵延万里的虚影  ——  那是大秦长城的星空投影，砖缝间还能看见戍卒刻下的名字。

“此剑所向，即大秦疆域！”  他剑指黑潮最密集处，“传朕诏令，开启【天工谱】记载的星轨炮，目标  ——  黑潮源头！”

公输家的工匠们立刻转动机关，蜃楼底部的炮口亮起白光。那是第八世李青山与墨祖论道时设计的机关术，此刻融入大秦的国运，炮口凝聚的已不是普通的能量，而是带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意志的人道之力。

“放！”

白光划破星海的刹那，赵玄轩的星舟恰好冲出星云。李青蔓站在船头大笑：“好小子！这炮放得够劲！”  她泼出的酒液在空中与白光交汇，竟化作条金色的酒龙，顺着炮痕冲进黑潮深处。

花青莲的万花镜碎片突然在舰桥展开，镜中映出星舟的画面。赵玄轩的声音透过镜片传来：“政儿，用【九州同心阵】接引星舟的佛印之力，咱们内外夹击！”

嬴政立刻将传国玉玺对准镜片，金光与佛印在星海中凝成道光柱。黑潮如同退潮般消融，露出后面颗散发着寂灭气息的小行星  ——  正是  “祂”  的规则碎片所化。

蒙恬的巨盾终于停止震颤，他看着逐渐清晰的星舟，突然笑了：“末将就知道，老祖宗不会让咱们独自面对。”

嬴政望着星舟上熟悉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紧握锄头的老农、擦拭炮管的工匠，突然将佩剑插入舰桥：“告诉老祖宗，大秦的脊梁骨，从来没弯过！”

星舟与蜃楼在星海中完成对接的瞬间，赵玄轩踏上长城舰桥，【载世剑】与嬴政的佩剑同时亮起。民心纹路与人道阵纹交织成网，在星海深处，悄然织就了张属于大秦的天罗地网。

步青栗的琴音在此时响起，轻快得像故乡的麦浪。嬴政听见这琴音，突然想起渭水河畔的乡塾，想起那些背着书篓的孩童  ——  原来所谓的横压诸天，从来不是靠剑，而是靠这些生生不息的人。

“祖父。”  他转身执弟子礼，“孙儿明白了，何为载世。”

赵玄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载世剑】指向那颗寂灭小行星：“那就让‘祂’好好看看，我大秦的子民，如何载世前行。”

远处的星海中，李青蔓的酒龙还在咆哮，花青莲的镜阵已开始编织下一张网，而蒙恬的巨盾上，新的兵魂正在凝聚  ——  属于大秦的星辰远征，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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