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是为了你好
在署长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文书说：“华国的教育系统档案投递渠道分为高级中学和职业学校，顾欢的档案就算投错了，也肯定还在高中系统里。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会议室里坐满了全省10所顶尖高中的校长，他们看起来累坏了：“我们把所有学生的档案都检查了三遍，顾欢的档案肯定没寄错地方。”
实验高中的乔校长也在场。他的衬衫和西装皱巴巴的，急得满头大汗。
“实验高中确定没收到顾欢的档案吗？”
“没有。”
“开学那天才发现人不见了，你们实验高中之前都干嘛去了？”
乔校长嘴唇颤抖着说：“可是她连推荐表都没交……”
邵署长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发火了，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乔荣登！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闲了，想给我找点事做！”
“她还需要自己去交？难道不是应该实验高中主动去邀请她吗？”
在场的校长们开始互相指责。
这些校长本来打算把雏鹰生们分一分，每个学校一个，好好培养，结果没想到国家特别偏爱实验高中，一口气把十个好苗子全给了实验！
校长们本来就对乔校长有点嫉妒，现在乔校长居然还把一个弄丢了！
他们不仅仅是生气，还为那些优秀学生流失感到难过。
邵署长狠狠地骂了乔校长一顿。
“她可是雏鹰生！知道雏鹰生是什么意思吗？那是对华国有巨大贡献的天才少年！她才十六岁！怎么不安排专门的人一对一照顾？怎么不派老师去沈城接她？”
“这学生之前因为边打工边学习上了热搜，真是让人感动！真是个好榜样！怎么实验学校就没给那些穷孩子发奖学金呢？”
乔校长被邵署长气得脸都绿了，文件直接砸到他脸上。
“乔校长就是个摆设，实验高中真是名不副实！”实验高中的老对手摇头说。
乔校长真想一拳打在那个说话的人脸上。
他其实很想邀请那个学生，但那个叫顾欢的学生离开沈城后，手机就停机了！
找监护人？监护人已经去世了！
新来的监护人是谁？顾欢又没交推荐表，他怎么会知道呢？
雏鹰生是国家保护的，报到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雏鹰计划的名单！
他一个人，怎么找啊？
乔校长一脸狼狈，怎么也想不通：“凭空失踪……”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这个学生，真的有到S城来吗？”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文书猜测：“这个学生是不是被其他省市的重点高中挖走了，帮助其他省提高华清大学、京城大学的录取率了？毕竟雏鹰生考这两所大学轻而易举。”
会议室里一片喧哗！
“哎呀，真是让人心疼，这可是个好苗子啊！”
“我们省的状元苗子又少了一个……”
“……”
“都别吵了！”突然一声大吼。
会议室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邵署长累得用手撑着头：“这件事，现在别去打扰宋省长。”
“明天一早，请求其他省教育署的帮忙，在全国的重点高中里找一找，看看顾欢的档案是不是被别的省挖走了！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特急！”
“查一查顾欢的出入境记录，看看他是不是被其他国家挖走了。”
“还有。”邵厅长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说：“联合公安署，小心顾欢被不法组织挖走或者绑架。”
教育署的人忙得团团转，整夜电话响个不停，整个大楼亮得像白天。
一大早，宁宅的电话铃响了。
“喂，警察。”
“顾欢？那是我女儿。”
“她犯啥事儿了？啊，对不起，我不该问。”
“我后来就没见过她！”宁绪慌张地说，“她跟我没关系，我就见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干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什么时候见的？2月23号。”
挂了电话，宁绪的困意全没了。
旁边的陈寒梅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警察！”
“警察？找你？”陈寒梅坐了起来。
“还不是那个小混蛋！”宁绪气得破口大骂，“不知道又在外面搞什么坏事，警察找我问她去哪儿了！”
陈寒梅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她很快掩饰住了。
“这种品行不好的女儿，迟早会害了媛媛！”
“我看啊，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她送到少管所，免得她在外面乱说话……”
陈寒梅和宁绪都睡不着了，开始商量起来。
门口，宁逸媛捂着嘴，一脸震惊。
一辆辆低调的吉普车开进了省教育署大院。
卲署长一整夜没睡，胡渣都长出来了，看起来特别憔悴。
“顾欢，16岁。”
电子屏上出现了一张美得让人震撼的脸，会议室里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
乔校长一晚上都没合眼，迷迷糊糊地坐在会议室里，环顾四周，发现参会的人不再是教育系统的人和各学校的校长，而是一些政务网上的面孔。
乔校长觉得自己快要丢官了。他摸了摸自己半秃的头，心里一阵凉意。
“顾欢是个超聪明的未成年人，参加过好几次国家的秘密行动，还得了华国公民荣誉二等功，所以被选进了雏鹰计划。”
“顾欢的监护人容松在2月10日去世了。按照规定，监护人自动转给亲生父亲宁绪，但是宁绪还没来得及办手续，所以顾欢现在没有监护人。”
“2月23日，顾欢到了S城，去拜访了亲生父亲一家，然后就不见了。”
“没有出省的记录。”
“省内也没有住店或者租房的信息……”
“没有出入国境的记录。”
“顾欢名下的银行卡在2月20日已经注销了。省内也没有任何电子消费的痕迹。”
线索断了。
大家都一脸严肃，连乔校长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全省的警察局都开始忙活了。
“重点区域的监控正在搜查，各个关键路口都设了检查站。”
“通往城外和省外的主要干道都设了检查站，监控也在搜查中。”
……
“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到处都设了检查站？”
顾欢睡了个好觉，习惯性地一大早就起床，打了套拳，现在精神抖擞地出门去实验高中。
她得去解决自己上学的问题。
路上堵得厉害。每个路口都有警察在检查。
顾欢不急着赶路，慢悠悠地走到附近，哼着小曲看了一会热闹，然后晒着太阳，挑着人少的路，慢悠悠地走向实验高中。
学校门口，她碰见了一个完全没想到的人。
宁逸媛。
宁逸媛也挺吃惊的，俩人眼神碰上了。
顾欢本来想假装不认识，赶紧走过去，结果宁逸媛把她叫住了。
“顾欢。”
顾欢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对于那个她爸爸的仇人的女儿，她虽然不会迁怒，但也没法好好相处。
宁逸媛看着顾欢那冷漠又漂亮的脸，咬了咬下嘴唇。
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生，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不光是因为俩人年纪只差半年的尴尬关系，还因为……她太漂亮了。
宁逸媛从小就觉得自己长得美，特别是当了童星之后，更是偷偷地为自己的美貌感到骄傲。
为了保持美丽，她每天都在护肤、化妆、搭配衣服上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钱。
可是眼前这个女生，她对待自己的外貌好像理所当然，素颜一张脸，随便穿件黑衣服，就美得那么直接，这让宁逸媛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像个笑话！
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像，但顾欢的眼睛更深邃、更漂亮，整个人的气质也更突出。站在一起，宁逸媛觉得自己就像个模糊不清的仿制品。
宁逸媛想起早上偷听到爸妈的谈话，说警察在找顾欢。
她并不打算告诉顾欢这个消息。
“最好被抓走，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心里这么想。
顾欢注意到宁逸媛在发呆，但她的眼神却毫无波动。
宁逸媛打算直接走开。
“顾欢。”宁逸媛拦住了她。
顾欢叹口气，抬头看着她：“你叫我两次，有事吗？”
宁逸媛想了想，说：“新德职校其实挺不错的，挺适合你的。别太挑剔了，与其上个普通的高中，不如去学个手艺。”
顾欢皱起眉头：“谁跟你说的……”
宁逸媛打断她：“我知道你怪爸爸不关心你，但爸爸其实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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