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徐妙云16

漠北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徐妙云裹紧了狐裘，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撕碎。

她眯眼望向远处的地平线，黄沙与天际模糊成一片，仿佛随时会蹦出千军万马。

“四郎，你确定鞑靼人会从这儿来？”她踹了一脚旁边正啃羊肉的朱棣。

朱棣抹了抹油光发亮的嘴，信誓旦旦地指着地图：“朕可是研究过他们劫掠的路线，这条道儿他们走了几十年，闭着眼都能踩出坑来！”

徐妙云翻了个白眼：“可咱们都蹲三天了，连根马毛都没见着。”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震动。朱棣“噌”地跳起来，羊肉都甩飞了：“来了！”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领头的鞑靼首领阿鲁台举着弯刀，嗷嗷叫着冲在最前面，活像只发狂的土拨鼠。

徐妙云慢条斯理地戴上护腕，转头问朱棣：“赌不赌？我杀的人数比你多，回南京后你得给我洗一个月脚。”

朱棣哈哈大笑，翻身上马：“若朕赢了，你得给朕揉一个月肩！”

“成交！”徐妙云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朱棣紧随其后，边跑边喊：“哎！你耍赖！还没喊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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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人正冲得起劲，忽见前方烟尘里杀出一员女将，银甲红袍，长刀如雪，顿时集体懵圈。

“这娘们儿谁啊？”领头的将领挠了挠头盔。

副将眯眼一瞧，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是那个燕王妃！当年在北平城头砍人如切菜的！”

可惜警告来得太迟。徐妙云的马已经冲到阵前，长刀一挥，直接削飞了三个脑袋。血柱喷得老高，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漂亮！”朱棣在后面鼓掌，“夫人这刀法，砍瓜切菜似的！”

鞑靼人这才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围了上来。徐妙云冷笑一声，从马鞍上解下一物——竟是一把改良过的连弩！

“尝尝你姑奶奶的‘暴雨梨花针’！”她扣动扳机，弩箭“嗖嗖嗖”连发，瞬间放倒一排敌人。

有个鞑靼士兵胸口中箭，低头看了看，居然还有空感慨：“这箭……还挺别致……”说完才栽下马去。

朱棣不甘示弱，长枪如龙，专挑敌军铠甲缝隙捅。一边捅还一边数：“一个、两个……妙云！朕杀到第十个了！”

徐妙云回头一瞥，见他枪尖上串糖葫芦似的串了三个鞑靼兵，嫌弃道：“你能不能讲究点？这是打仗，不是烤串儿！”

正说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鞑靼将领偷偷摸到她背后，举刀就砍。

徐妙云头都没回，反手一刀捅穿对方裤裆，疼得那将领直接跪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偷袭？”徐妙云一脚踹翻他，“姑奶奶背后长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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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到黄昏，鞑靼军大败，余下的人带着残部仓皇逃窜。明军大获全胜，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朱棣得意洋洋地凑到徐妙云跟前：“我杀了三十八个！”

徐妙云正在擦刀，闻言冷笑：“放你的龙屁！我数着呢，你最多二十五个，剩下那些都是将士们补刀的！”

朱棣耍赖道：“不管！朕说三十八就三十八！”

徐妙云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揪住他耳朵：“再说一遍？”

“哎哟哟！二十五！二十五还不行吗！”朱棣疼得直跳脚，周围的将士们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士兵们兴高采烈地清点战利品，朱棣则拉着徐妙云的手，一脸骄傲：“夫人今日这一战，怕是又要名震漠北了。”

徐妙云擦了擦刀上的血，笑道：“阿鲁台那颗头我没砍着，可惜了。”

朱棣哈哈大笑：“无妨，下次再砍！”

这时，一名副将匆匆跑来：“陛下，娘娘，抓到几个鞑靼贵族，如何处置？”

朱棣正要说话，徐妙云抢先道：“带过来，本宫亲自审。”

不一会儿，几个灰头土脸的鞑靼贵族被押了上来，其中一人抬头看见徐妙云，顿时瞪大眼睛：“你……你就是那个砍翻我们勇士的女人？！”

徐妙云挑眉：“怎么，不像？”

那人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像……太像了……”

朱棣忍俊不禁，拍了拍妻子的肩：“夫人，你这威名，连敌人都怕了。”

徐妙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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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军营里举办庆功宴，篝火熊熊，烤肉飘香。朱棣举杯高呼：“今日大胜，全赖诸位将士！来，干！”

众将士齐声欢呼：“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徐妙云端着一碗马奶酒，走到俘虏面前，笑眯眯地问：“好喝吗？”

那几个鞑靼贵族战战兢兢地点头。

徐妙云又道：“想不想天天喝？”

几人一愣，随即疯狂点头。

徐妙云笑容一收，冷声道：“那这次放你们回去告诉阿鲁台，要么投降，要么本宫亲自去砍他了他的头！”

几人吓得酒碗都拿不稳了，连连称是。

朱棣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夫人，你这招攻心为上啊。”被俘虏还一点事没有的回去，这不明摆着有问题，这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徐妙云哼了一声：“对付这帮人，就得狠一点。”

夜深了，篝火渐熄。朱棣和徐妙云并肩坐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繁星。

“四郎，接下来怎么办？”徐妙云问。

朱棣笑道：“等阿鲁台的反应。他若投降，咱们就班师回朝；他若不服，咱们就继续打，打到他服为止！”

徐妙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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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的半个月，夫妻俩一路横扫漠北，把鞑靼残部揍得哭爹喊娘。

最离谱的一次，徐妙云假扮牧羊女混进敌营，半夜一把火烧了人家粮草；朱棣则带人埋伏在必经之路上，等逃兵经过时一网打尽。

班师回朝那天，朱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春风得意。徐妙云跟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宝石的鞑靼弯刀——那是某个部落首领“自愿”献上的。

“四郎，”她突然问道，“回去后真给我洗脚？”

朱棣凑过来，压低声音：“洗！不过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朕还要脸呢。”

徐妙云“噗嗤”笑出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北平城头那一对并肩作战的年轻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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