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一查便知
司空夜急的抓耳挠腮，都说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他自己的日子还过得一塌糊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人。
可赫连潭回来后，已经这般颓唐了许久，药也乖乖吃，伤总不见起色，双灵丹好像也歇着了，不晓得护一护主。
赫连潭瞥了他一眼：“不必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还死不了。”
司空夜刚蹭上来那么点同情心便散了个干净，气冲冲瞪了他一眼，可到底没贫，担忧道：“你就算为了惜泪和知知，你也得振作起来，朝中上下的眼睛现在都盯在你身上，容不得闪失。”
他不过是一介商人，朝堂上的事终究有许多说不上话的，赫连潭这几天不理外事，许多事都乱了套。
可他没想到，就连两个孩子都没法激起赫连潭眼底的波澜。
赫连潭淡淡：“孩子自有乳娘照顾着，朝中的事你看着办就是。”
司空夜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拂袖而去了。
府中下人虽照顾的无微不至，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又各自有自己的家庭，许多地方照应不上，司空夜只得留下，事必躬亲照顾两个孩子。
惜泪素来是讨人喜欢的，不挑人抱，好带的多，只是两个小家伙久没有见到母亲，敏锐的察觉到父亲的不开心，便也有些蔫蔫的。
夜里乳娘喂过奶哄着睡下了，司空夜看了最后一遍，给两人盖上小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惜泪猫儿一般的嘤咛。
回头一看，被子已经被惜泪踢开了，两条腿不老实的蹬着，嘤嘤嘤的哭。
司空夜忙盖回被子，轻声哄了两句。
却没用。
另一边知知也闹了起来，一拱一拱的踢床。
司空夜皱了皱眉，察觉出不对劲来，抱起惜泪看了眼。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跳，掀开小袄子一看，雪白的肌肤上竟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疹子。
司空夜险些厥过去，声嘶力竭大吼：“传御医！”
御医皱着眉诊了半晌，退出来对他摇了摇头：“老臣无能，这疹子非寻常病因所起，老臣诊不出来路。”
“那可有法子救治？”
司空夜急的眉头都快着火了，疹子闹得两个小家伙一夜没睡，哭得都快岔气了。
“这……老臣开个方子，先给两位小殿下用着，至于管不管用，老臣不敢妄言。”
“有劳您了。”
往御医手里塞了锭银子，好生送了人，司空夜回到屋中，眼底怒火熊熊。
嘱咐下人好好看着孩子，别让他们抓疹子，司空夜雷厉风行走到赫连潭的院子里，径直踹开了门。
屋中，赫连潭斜睨了他一眼，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司空夜抓住他的衣领子，大骂：“赫连潭，你何时变成这般感春伤秋，优柔寡断，比那些深闺妇人还要惺惺作态！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
赫连潭皱眉，用力推开他的手，冷声：“你发什么疯，我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与你何干。”
“哈，与我何干，说的好啊，与我何干！”
司空夜怒极反笑，反手抡起拳头挥了上去，有了前车之鉴，赫连潭轻松躲过，心头也有些火，和司空夜打了起来。
他虽重伤在身，可对付司空夜仍是绰绰有余，心头的郁闷发泄出些许，他眼眶微红，手中力道越来越重。
直把司空夜一拳打向墙边，赫连潭才猛的惊醒，上前扶住司空夜，懊恼皱眉：“我冲动了，对不住。”
司空夜甩开他，吐了口血沫，冷冷：“你该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的一双儿女。”
司空夜眼眶通红，忽然便失力般跌坐在地上，哽咽：“你要死要活我不管你了，可知知安安快要死了，要不是没法子了，你以为我想找你！”
他找了好几个御医，连民间方子都看过了几个，有把这当成寻常幼儿起疹子胡乱医治的，有根本就不懂的。
眼看两个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司空夜心力交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赫连潭皱了皱眉，冷声：“好端端的，你咒他们作甚。”
“咒？你何不从你的床上爬起来，去看看，外头都发生什么事了！”
司空夜的态度不似作假，赫连潭总算着急起来，掠过他往外跑去。
数个御医挤在门前讨论，见他衣着单薄便跑了过来，忙不迭下跪行礼。
赫连潭急声：“怎么回事，两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殿下息怒，小公主小殿下身上不知何故起了红疹，我等正在尽心排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赫连潭浑身发寒，后怕不已，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晚了一步会发生什么。
进屋，看到昏迷不醒的两个孩子时，自责霎时涌上心头。
一摸，惜泪身上滚烫如火。
“红疹诱发了发烧，我等已在尽力想办法，殿下息怒。”
身后乌泱泱的御医唤着殿下息怒，赫连潭便愈发怒上心头。
可他也知道现在生气不是办法，微舒了口气，他叫起一个资历最老的太医：“关于吾儿的病，温太医可有什么想法，即便是猜测，也请说出来，让大家商榷商榷。”
温太医喏喏，看了身后众人一眼，长叹：“老臣不敢妄言，两位小主子的疹子起的蹊跷，倒像是……像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给皇嗣下毒这条罪名，牵连之广，不言而喻。
赫连潭眯了眯眼，冷然目光扫过一众下人，落在二子的乳母身上。
“周娘子，惜泪和知知一向是你喂养的，可知他们因何中毒。”
这乳娘跟在府中也有些日子了，深谙赫连潭的脾性，不是个会冤枉人的，初时惊慌过后便镇定了下来。
“殿下，两位小主子除了奴的乳汁，并不曾用过其他。奴婢亦明白喂养小主子责任之重，吃食除了府中配给，从不敢乱吃东西。”
赫连潭若有所思，看向温太医：“乳汁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
温太医躬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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