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梦都能梦见你们
周晓岚往他手里塞了根针和线，是缝衣服用的：“给你练练手。”
她把自己的袖口扯起来，露出腕上的银镯子，“你看，这镯子松了，等你回来给我捏紧点——
别人捏的我不放心，就信你的手，连扎针都比别人准。”
李无忧突然哼起了小调，是山里的采茶歌，调子软得像溪水：“我给你缝了个护膝，用棉花和羊皮做的，昆仑肯定冷，戴着能护住膝盖。”
她往苏老四怀里掏了掏，摸出个布包，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密密麻麻的。
“别嫌丑，我缝了三个晚上，手指头都扎破了，血珠滴在布上，像开了朵小红花。”
阿朵琪突然站起来，往厢房跑，棉鞋踩在地上咚咚响，没一会儿抱来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七支银簪，每支上面都刻着个字，
合起来是“平安归来，勿念”。“这是我让银匠打的，”她往每个人手里塞了支。
“老四带一支，我们每人带一支，想他了，就摸一摸，簪子会发烫，那是他在想我们。”
苏老四捏着那支刻着“归”字的银簪，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觉得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他突然把七个女人的手都拉过来，按在木盆里，热水漫过指缝，带着艾叶的香：“我苏老四这辈子，能遇着你们七个，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他往每个人手背上吻了下，“到了昆仑，我每天想你们一遍，白天想不够，夜里接着想，做梦都能梦见你们在院里追着我打。”
黄雅欣突然往他胳膊上咬了口，不重，却留下个浅浅的牙印：“记住了，这牙印是我盖的章，到了那边，要是敢看别的仙女。
我就带着她们五个，打上天庭，把你揪回来，让你天天给我们熬药，熬到头发白。”
莫晓雨和莫晓雪端着米酒进来时，正看见这一幕，姐妹俩对视一眼，突然笑了。
莫晓雨往每个人碗里倒酒，酒液在粗瓷碗里晃着，像碎了的月光：“别光顾着说情话，喝酒。
”她往苏老四碗里多倒了些，“这酒是用糯米和桂花酿的，喝了能安神，到了昆仑，要是想家了，就闻闻酒坛子，里面有咱们院的桂花香。”
莫晓雪往盆里添了些热水，蒸汽模糊了每个人的脸，像蒙了层纱：“我和姐姐商量好了，到了昆仑，每天给你们发传讯螺，说说那边的事——
要是遇着好看的灵兽，就画下来，给念慈当玩意儿。”
她往苏老四手里塞了块帕子，是用云锦做的，上面绣着只小兔子，“擦汗用的，比昆仑的仙纱吸汗。”
念慈突然揉着眼睛从厢房出来，布偶猫跟在她脚边，尾巴上的红绸子扫着地面。
“爸，你们在说什么？”她往苏老四怀里钻，鼻尖蹭到他的衣襟。
“我梦见你变成大老虎，在昆仑山上跑，后面跟着七个仙女，都穿着红裙子。”
黄雅欣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往她嘴里塞了块糖：“小孩子家别瞎问，快睡去，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往念慈额头上亲了下，“等你爸回来，让他给你带昆仑的小狐狸，毛茸茸的，比布偶猫还好看。”
念慈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要小狐狸，我要爸给我讲故事，讲《本草纲目》里的人参娃娃。”
她往苏老四脸上捏了捏，“爸，你要快点回来，我的辫子长到腰了，你还没给我梳过呢。”
苏老四把孩子抱在怀里，往她手心里放了颗糖葫芦，是下午上官曦薇买的。
糖衣还没化：“等爸回来，天天给你梳辫子，扎上红绸子，像个小哪吒。”
他往厢房走，念慈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抓住根救命稻草。
等把孩子哄睡，回到院里时，艾叶水已经凉了，七个女人还坐在木盆边，灯笼的光映着她们的脸，像幅画。
苏老四往每个人身边坐了坐，挨着黄雅欣时，能听见她的心跳，像打鼓似的。
挨着上官曦薇时，她的头发蹭得他的脖子痒痒的；挨着周晓岚时，她往他手里塞了块点心，是白天西王母送的仙糕。
挨着李无忧时，她哼的小调还没停，调子软得像棉花；挨着阿朵琪时，她的银镯子总蹭得他的胳膊叮当响。
挨着莫晓雨时，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像块冰；挨着莫晓雪时，她的掌心冒着热气，像团火。
“天不早了，睡吧。”黄雅欣站起来，往灶房走，“我去给你们煮碗姜汤，喝了暖身子，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的背影在灯光里拉得很长，像条温柔的河。
苏老四看着她们的身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他知道，这三天的热闹，是为了掩盖离别的愁——就像锅里的姜汤，看着火辣辣的，喝下去，却暖得人心头发颤。
他往院里的牡丹丛看了眼，花瓣上的露水在灯光里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钻。
明天，天一亮，就该收拾行囊了。
但此刻，他只想守着这满院的烟火，守着身边的人，让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第天还没亮透，苏家四合院就飘起了炊烟，像条白色的带子，缠在房檐上。
苏母正往灶膛里添柴，松针“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到围裙上，烫出个小黑点。
她却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馒头，蒸汽把她的鬓角熏得湿漉漉的，像落了层霜。
“妈，我来吧。”黄雅欣走进灶房，往锅里撒了把红枣，红彤彤的果子在面团上滚着。
像群小灯笼，“您去歇着，这点活我来就行。”
她往灶膛里看，火苗舔着锅底，把铁锅烧得通红，“爸呢？又去院角抽烟了？”
苏母往院里指，嘴角的皱纹里藏着笑：“还能去哪？跟老祖蹲在牡丹丛旁，说要给老四的背篓里塞点烟丝。
说昆仑山的神仙肯定没抽过咱们人间的旱烟，让老四给他们尝尝鲜——被你爸骂了句‘老糊涂’，正赌气呢！”
黄雅欣往院里走，晨光刚爬上墙头，像给青砖墙镀了层金。
老祖正蹲在地上，龙尾缠着捆旱烟，往苏老四的背篓里塞，龙鳞上沾着点露水，闪着光。
苏父在旁边站着，烟杆别在腰后，像根拐杖。
正瞪着老祖：“你这老东西，添什么乱！老四去修仙，带烟丝干什么？难道让他在昆仑山上抽旱烟，被九天玄女罚去扫雪？”
老祖突然站起来，龙角差点撞着房檐，他往苏父肩上拍了下，力道不轻。
震得老头的烟杆都掉了：“你懂什么！这烟丝是用艾草和薄荷混的，能提神，比九天玄女的仙茶管用！
上次我在瑶池抽了口，玉帝那老东西追着我要，我说给人间的小辈留着，气得他胡子都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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