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原来是莫姑娘

苏老四刚要掏玉牌，莫晓雪已经蹦到前面，手里的火折子往天兵眼前一晃。

蓝焰在她掌心变幻："赵大哥，是我呀！上次帮你家孩儿退烧的那个！"

她手腕轻转，蓝焰在空中画了个圈，突然变成只扑棱棱的喜鹊，在天兵眼前盘旋一周才消散。

天兵严肃的表情瞬间垮了，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原来是莫姑娘！"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娃儿一直念叨您呢，说莫姑姑给的糖丸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甜，天天缠着要我再去人间给买些回来。"

他的目光突然瞥见苏老四额角的龙角，又赶紧板起脸，像是忘了刚才的话，"这位是..."

苏老四递上玉牌，天兵接过检查时，莫晓雨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块冰晶。

天兵"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刚想皱眉，却见冰晶在他掌心慢慢化成了颗晶莹的糖果，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含着能润嗓子，"她轻声道，声音像山涧的泉水，"听说您日夜值守，容易口干。"

右侧的天兵见状，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莫晓雪："那我呢？"

莫晓雪笑着往他头盔里丢了团蓝火，吓得他"哇哇"叫了两声，却发现那火焰暖融融的，正慢慢驱散头盔里的寒气。

"这个能撑三天，"她得意地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比你们发的仙袍管用吧？这可是我特制的暖炉咒。"

南天门的云阶在脚下缓缓延伸，白玉石上刻着细密的云纹和仙鹤图案，踩上去却柔软得像铺了层厚厚的云锦地毯。

苏老四回头望了眼来路，山脚下的云海翻腾，白茫茫一片，早已看不见人间的景象。

背篓里的药草香混着雪灵芝的清冽，让他想起家里晒药的院子，想起黄雅欣坐在竹椅上翻晒药材的模样。

"想她们了？"莫晓雨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寒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霜，像撒了层碎钻。

苏老四摸了摸怀里的全家福画像，纸张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边角有些发软。

"五个大人五个孩子一只猫，够热闹的，不知道阿朵琪的草药圃打理得怎么样了，上次走的时候，她还说新种了批薄荷。"

莫晓雪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挽一个胳膊，把他们往前面拽："怕什么，等咱们学会腾云驾雾，随时能回去看他们。"

她手里的火折子突然蹿高，照亮前方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宫殿群。

飞檐斗拱在云间时隐时现，"看！那就是王母的药庐！比咱们镇上的药铺气派多了吧？"

金顶玉柱的宫殿在云海中沉浮，像是浮在水面的莲花，浓郁的药香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混杂着各种奇花异草的芬芳。

忽然一阵仙乐飘来，悠扬婉转，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十几个提着花篮的仙女从云端降落，裙摆上的银饰叮当作响，篮子里装满了刚采摘的灵药，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为首的仙女梳着双环髻，发髻上插着珍珠步摇，眉心点着一点朱砂，显得清丽脱俗。

她见到三人，立刻盈盈福了福身："苏神医可算来了。"

她的目光在苏老四的龙角上停留片刻，像是被什么吸引，随即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王母说，您这龙角比东海太子的还气派，特意吩咐把东厢房收拾出来，那儿朝阳，最适合存放药材。"

莫晓雪突然伸手掐了下苏老四的后腰，力道不大，却带着点小小的醋意："听见没？连仙女都夸你俊。"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哼，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要不要我帮你问问，这位仙子可曾婚配啊？我看你们倒是挺般配的。"

莫晓雨轻咳一声，指尖腾起的寒气在三人之间结成个小小的冰花图案，六瓣冰晶层层叠叠，正是苏家的家徽："注意分寸。"

她的指尖在苏老四掌心轻轻画了个圈，冰得他一个激灵。

"别忘了你腰上还系着七根红绳呢，上次雅欣特意叮嘱过，要是少了一根，有你好受的。"

领路的仙女好奇地回头，眼睛眨了眨，像藏着星星："三位在说什么悄悄话？笑得这么开心。"

"在讨论药方！"苏老四赶忙打岔，从背篓里掏出个油纸包，油纸的一角还印着镇上糕点铺的梅花印。

"这是人间带来的桂花糕，用新收的桂花做的，姑娘若不嫌弃..."

仙女接过糕点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袖口露出的鳞片，冰凉的触感让她顿时红了脸。

低下头小声道："好生特别的纹路..."她突然惊觉失言，像是被烫到一样转过身，快步往前走。

"快些走吧，王母等着呢，要是让她老人家等急了，可是要罚抄《百草经》的。"

莫晓雪掐得更用力了些，嘴角却翘着："纹路特别？嗯？"

她手里的火折子危险地晃动着，蓝焰忽明忽暗，"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把鳞片都烤一遍，让它们更'特别'些？保证烤得金灿灿、香喷喷的。"

苏老四疼得龇牙咧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从背篓底层摸出个绣着鸳鸯戏水的小布包："差点忘了，雅欣让我到了就打开。"

解开布绳一看，里面是七缕头发，用红绳仔细编成了一个同心结，每缕头发旁都用丝线绣着名字。

黄雅欣的那

"这是..."莫晓雨怔住了，指尖的寒气不自觉地收敛，眼神里满是惊讶。

"结发为证。"苏老四小心翼翼地将同心结系在龙角根部。

发丝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缀了串特别的流苏，"她们把'家'系在我身上了。"

莫晓雪的火折子突然"噗"地一声熄了，她咬着嘴唇，半晌才嘟囔道："算她们有心..."

突然又"噌"地燃起火焰，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不过从现在起，你得每天给我们姐妹梳头！

要比给她们梳得更好！我要梳上次在画本上看到的飞天髻，还要插满昆仑山的雪莲！"

仙乐忽然变得响亮起来，云雾像被拉开的帷幕般散开，一座用翡翠雕成的药庐出现在眼前，屋顶覆盖着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门口站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头戴九凤朝阳冠，凤嘴里衔着的珍珠垂在额前，身上的锦袍绣着日月山河，手里却拿着把黄铜药锄——正是西王母。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在苏老四的龙角上停留片刻，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笑了，声音像玉石相击，清脆悦耳：

"有意思。带着红尘烟火气来修仙的，你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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