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仙家来访
天剑宗的晨钟刚敲过三响，藏书阁的琉璃瓦上突然腾起七彩祥云。
云絮里裹着细碎的金光，像揉碎了的星子正簌簌往下掉。
九条金丝绦从云中垂落，绦尾的银铃叮当作响，清越得像是碎玉落进冰湖。
连廊下打坐的灵鹤都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落的露珠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苏老四正蹲在回廊下研究剑无尘送的《烈阳剑谱》，指尖刚摸到"龙息淬剑"那页。
纸页上的朱砂剑纹突然发烫，他听见铃声猛地抬头。
龙角"唰"地竖得笔直，金鳞在晨光里泛着紧张的光："瑶池的九凤辇？这阵仗......是西王母娘娘亲临？"
他慌忙把沾着龙涎的手指在衣角蹭了蹭，却把"龙息"二字晕成了团红雾。
莫晓雪的火折子"噗"地窜起红、蓝、金三色火苗，映得她眼睛瞪得溜圆。
睫毛上还沾着点昨晚烤鹿肉的油星："真的是九凤辇！你看那金丝绦上的凤凰纹，每片羽毛都闪着光，比上次在天庭看到的还亮三分！"
她一把拽起还在调息的莫晓雨，火折子差点戳到姐姐胳膊上，燎得对方袖口的冰纹轻轻一颤。
"姐！快看！西王母和九天玄女都来了！玄女的银甲上好像还沾着昆仑的雪呢！"
阁楼窗棂"吱呀"一声被推开，封嫣儿的银发如瀑布般散在月白中衣上。
发梢缠着的混沌气息像流动的月华，拂过窗台上的剑兰时，花瓣瞬间凝出层薄冰。
她指尖还夹着半页《混沌剑经》，墨字在晨光里泛着微光，银瞳微微眯起。
望着云端那抹熟悉的凤影："倒是比预想的来得快。"
话音刚落，云絮中先踏出只鎏金战靴，靴底的龙纹在光下流转，踩得空气都泛起涟漪，每道涟漪里都浮着个小小的剑影。
九天玄女的银甲泛着冷冽的光，甲片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金光，像有无数星子藏在其中。
腰间金铃随步伐叮当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震得廊下的铜鹤香炉嗡嗡共鸣。
她身后，西王母的九凤冠垂着珍珠流苏，每颗珍珠里都嵌着不同天象——
有的映着雷雨交加，闪电在珠内蜿蜒如蛇；有的浮着晴空万里，连流云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最中间那颗竟还转着小小的彩虹，七彩光晕透过珠壁洒下来，在地上拼出朵绚烂的莲。
苏老四看得眼睛都直了，龙爪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腰间的玉佩，那是黄雅欣送的，此刻正烫得像块小火炭。
"哟，小丫头恢复得不错。"西王母的目光掠过封嫣儿，精准地落在她眉心那抹若隐若现的龙纹上。
珍珠里的天象突然全变成晴空，连风都带着暖意，"看来纯阳之体的'疗效'，比瑶池金莲还好？"
她故意拖长语调，金钗在鬓边轻轻一转，挑起的凤羽流苏扫过肩头，带起阵莲香。
苏老四的龙尾"啪"地拍在青石板上，鳞片炸得像只受惊的刺猬，金芒细碎地溅在地上。
把石缝里的青苔都烫得卷了边："娘娘！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剑谱往怀里塞，龙角尖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往下滚。
"我们就是在这儿借住几日，绝没给天剑宗添乱！剑宗主还说要教我剑法呢......"
他偷偷抬眼，看见西王母珍珠里映出自己慌乱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九天玄女突然闪现到他面前，银甲几乎贴到他鼻尖，带着股凛冽的金属气，混着昆仑雪莲的清苦。
她指尖挑起苏老四下巴，金眸亮得像淬了火。
映出对方瞳孔里缩小的自己："听说你助封嫣儿突破混元大罗？"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龙鳞，触感冰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用的什么法子？嗯？"尾音拖得极长，像把剑在他心口轻轻刮过。
莫晓雨的白袖突然横插进来，冰绫如白蛇般缠住九天玄女手腕，寒气瞬间蔓延到对方肘部。
在银甲上凝成层薄霜："玄女大人，夫君他......"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却暗暗加力，冰绫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映出朵朵雪莲。
"双修秘法。"封嫣儿的声音从阁楼飘下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羽毛搔过心尖。
她指尖的混沌气息凝成条小银龙，绕着九天玄女的银甲游走，偶尔用尾巴扫扫甲片上的纹路。
激起细碎的冰花，"可惜啊，纯阳之体就这一个。"她的目光落在苏老四涨红的脸上，银瞳里藏着丝狡黠。
西王母"噗嗤"笑出声，九凤冠的流苏乱颤，珍珠里的彩虹晃得人眼花："老四，这个好消息，是不是该给你家老祖说说？"
她故意提高音量，震得廊下的铃铛又响了一阵，每个铃铛声里都裹着戏谑。
"龙皇要是知道自家小辈这么有出息，怕是要把你家中医馆的瓦都笑裂了！到时候他老人家再拎着你去瑶池提亲，看你怎么躲！"
"别！千万别！"苏老四急得龙爪都露了出来，金闪闪的爪子在空中乱挥，差点扫到西王母的流苏。
吓得他赶紧缩回手，指尖在衣襟上蹭出三道白痕，"娘娘您行行好，千万别提双修的事儿！"
他哭丧着脸，尾巴尖可怜巴巴地卷住西王母的裙角，丝绸上绣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
轻轻啄了啄他的鳞片，带来阵酥麻的痒，"我家那五位老婆，您也是知道的......上次我跟东海龙女多说了两句话，雅欣姐就罚我抄《女诫》。
抄得龙爪都磨出了茧；晓岚姐还在墨汁里加了黄连，苦得我三天没尝出肉味......"
九天玄女突然捏住他龙角，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又挣脱不得。
金眸里映着对方吃痛的模样："黄雅欣是凡间市长，上官曦薇是燕京家族总裁，周晓岚掌着军部，李无忧管着中医院，阿朵琪辖着百草药园——"
她每说一个名字，指尖就加重一分力道，龙角上的金芒随之暗下一分。
"五个女人把凡间管得滴水不漏，却管不住自家夫君又勾搭上个混元大罗？"
莫晓雪的火折子"啪"地爆出个火星，溅在九天玄女银甲上，烫出个小小的白印。
像落了点雪："玄女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家老公是为了救人！"
她突然压低声音，火苗窜到九天玄女耳边，像只说悄悄话的小狐狸，热气拂得对方鬓角的碎发轻轻颤动。
"再说......宫主大人也没说要嫁给他呀，说不定人家只是报恩呢？"
西王母闻言挑眉，九凤冠上的珍珠突然齐齐转成晴空，飘着的流云里还藏着只探头探脑的仙鹤。
"哦？封丫头，吃干抹净不认账？"
她袖中飞出面水镜，镜面光可鉴人，边缘还镶着圈细碎的钻石，突然映出当日竹亭景象——
金光缭绕中，苏老四的龙尾紧紧缠着封嫣儿的腰，鳞片上的纹路与对方衣袍的云纹完美契合。
两人气息交融时，金红两色光纹像水纹般荡漾，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莲香，缠绕在光纹间不肯散去，"这要是让凡间那五位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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