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庭院归暖
仙鹤落在四合院晒谷场时，翅膀带起的风把晒着的灵米吹得簌簌作响。
黄雅欣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蓝布褂子的衣角还沾着泥土，她张了张嘴，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老四！晓雨！晓雪！”
“雅欣姐！”莫晓雪像颗小炮弹似的从仙鹤背上跳下来，火红的裙摆扫过灵米堆，带起一阵金黄的粉末。
她扑进黄雅欣怀里，把脸埋在她带着泥土香的衣襟上，声音闷闷的。
“我们回来啦！还给你带了天剑宗的灵米，比你种的饱满十倍！”
黄雅欣拍着她的背，眼泪掉在她火红的发丝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抬起头，看到苏老四正笨拙地扶着莫晓雨从仙鹤背上下来，龙爪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腰，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龙，还愣着干啥？快进屋，我给你们炖了灵鸡汤，都炖了三个时辰了。”
“娘！娘！”两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小龙穿着件红色的小肚兜，正是莫晓雪绣的那件。
上面的火焰图案歪歪扭扭，却被洗得发白；小虎则穿着冰蓝色的肚兜，雪花绣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莫晓雨的手艺。
小龙跑得急，摔在地上，却没哭，爬起来继续往苏老四怀里扑，“爹爹！你带烤鱿鱼了吗？小龙要吃十串！”
小虎则文静些，走到莫晓雨面前，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递过来一朵皱巴巴的小雏菊：“娘亲，花花。”
他的小脸上还沾着泥点，眼睛却亮得像星星，“小虎种的，给娘亲。”
莫晓雨的眼泪瞬间决堤，蹲下来把小虎抱进怀里。
冰灵力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泥点：“谢谢小虎，娘亲很喜欢。”
她的声音哽咽着，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娘亲给你带了新的虎头鞋，比上次的好看。”
苏老四把小龙举过头顶，龙爪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屁股。
生怕弄疼了这小家伙：“烤鱿鱼没有，但是有天剑宗的灵鱼，让你晓雪姨烤给你吃，保证比上次的香！”
他看着小龙咯咯直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连龙角都透着暖意。
这时上官曦薇从药庐走了出来，素色的衣裙上沾着药草汁，手里还拿着株刚采的清心草。
看到封嫣儿的瞬间，她愣了愣，随即躬身行礼：“封宫主。”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眼底却藏着笑意，“我就说今天药圃里的清心草长得格外好，原来是有贵客临门。”
“曦薇姐。”封嫣儿走上前，混沌气在指尖凝成个小小的玉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用混沌气凝练的灵液，能滋养你的药圃，比你用的灵泉水效果好百倍。”
她看着药庐门口晾晒的草药，“上次你说的那种七星草，我在天剑宗找到了种子，回头让晓雨教你怎么种。”
李无忧扛着剑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剑穗上的红绸子都欢快地跳动起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吗？”
她走到苏老四面前，用剑鞘轻轻敲了敲他的龙角，“听说你摸到大乘境门槛了？下次切磋可别再被我打趴下。”
周晓岚抱着琴跟在后面，素白的手指还带着琴弦的凉意。
她微微一笑，声音像清泉流过玉石：“回来就好，我新谱了首曲子，叫《归燕》，正想弹给你们听。”
她的目光落在封嫣儿身上，带着感激，“上次封姐姐教我的静心诀，很有用，现在弹琴时心稳多了。”
阿朵琪骑着马从灵米田那边赶来，草原姑娘特有的爽朗笑声老远就能听见。
她翻身下马，把马鞭往马鞍上一扔，大步走到苏老四面前，用带着老茧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四，你可算回来了！上次你教我的吐纳法，我练得差不多了，啥时候教我更厉害的？我要学那种能一箭射穿三层铁甲的功夫！”
白胡子老道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发懵，抱着酒葫芦躲在仙鹤后面。
小声对仙鹤说：“这凡间院子比天剑宗热闹多了，就是……”
他咂咂嘴，“就是没有修仙者给我倒酒，还是有点不习惯。”
话刚说完，黄雅欣就端着个青花瓷碗走过来，里面盛着琥珀色的米酒，酒香四溢。
“老道，尝尝我酿的米酒。”黄雅欣把碗递给他，笑得温和，“不比你的桂花酿差。”
老道眼睛一亮，接过碗一饮而尽，咂咂嘴连连点头：“好！好！比剑无尘那老小子藏的酒还好喝！”
他突然凑到黄雅欣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说，你家这傻龙可厉害了，在天剑宗……”
“老道！”苏老四赶紧打断他，龙爪挠着头嘿嘿直笑。
“别说那些，快进屋，晓雪要烤灵鱼了，再晚就赶不上第一口了。”
莫晓雪已经在院子里支起了烤架，火灵力在她指尖跳动，把灵鱼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在炭火上，升起阵阵香气。
她一边撒胡椒面一边嚷嚷：“雅欣姐！曦薇姐！快来帮忙！这鱼太大了，我一个人翻不动！”
黄雅欣笑着走过去帮忙，上官曦薇则去取来新摘的香菜，李无忧蹲在旁边递调料。
周晓岚坐在廊下调试琴弦，阿朵琪抱着小龙小虎，教他们认烤架上的灵鱼品种。
苏老四和莫晓雨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热热闹闹的景象，突然觉得，所谓的长生，所谓的大道，其实都不及此刻庭院里的烟火气。
封嫣儿站在晒谷场边缘，看着眼前这幅人间画卷，银瞳里漾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知道，自己早已超出三界之外，脱离生死轮回，但此刻，看着那跳动的炭火，听着那欢快的笑语，感受着那浓浓的暖意，突然觉得，就这样做个“凡人”，也挺好。
仙鹤在旁边悠闲地啄着灵米，白胡子老道抱着酒葫芦哼着小调，远处的灵米田在夕阳下泛着金黄的光。
风拂过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团圆伴奏。
苏老四突然走到封嫣儿身边，龙爪挠了挠头。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嫣儿，待会儿让晓雪多烤条灵鱼给你，她新学了种酱料，放了曦薇姐药圃里的紫苏，可香了。”
封嫣儿转头看他，银瞳里映着夕阳的光，像融化的金子：“好啊。”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得让你帮忙翻鱼，我可没晓雪那手艺。”
苏老四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没问题！保证翻得比天剑宗的护山大阵还稳！”
远处，莫晓雪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姐夫！封姐姐！鱼快烤好了！再不来就被老道和小虎小龙抢光啦！”
封嫣儿和苏老四相视一笑，并肩往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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