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 章：人死账消
姜念初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喧闹，“那就是锦州知府啊，瞧着倒像个好脾气的读书人。”
“百姓们都说这位知府大人精明强干，断案如神。”
宋凛的目光也投向楼下那身着官服的知府大人，“为了给樊家一个交代，他定会细细追查此事。”
“随他去查吧。” 姜念初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查到最后也只能是樊广睿恶有恶报。”
宋凛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娘子说的对。”
微风轻轻拂过，楼下一片嘈杂，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在好奇地张望着知府大人勘验现场。
姜念初和宋凛静静地站在楼上，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尸首被带走，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楼下的街道恢复了些许平静，两人才离开酒楼。
走近一条无人的胡同，姜念初带着宋凛闪身进入空间，卸掉身上的伪装。
樊广睿被蛇咬死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短短时间已然在杨柳街迅速传开。
他们换回早上出门时的装扮，重新回到街上，就听到街头巷尾都充斥着对这件事的议论声。
因为那条蛇出现得实在太过离奇，众人谈论最多的便是报应、天惩之类的话语。
姜念初心头大石落了地，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人死账消，此事就此翻篇，希望那姓樊的下辈子能注意点，当个好人。
去车马店取了马车，两人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到家时，车上马车上装着五百斤的土豆。
深夜，府衙验尸房内，从城外军营赶回来的樊老二，面色惨白的看着儿子的尸首。
最后因为邢怀中一句，“经过初步盘查，此事应该是个意外，请节哀。” 一口老血喷出来晕死了过去。
樊家人都不是好东西，邢怀中翻着白眼请了衙门的大夫来救治，不等人醒来就让人送了回去。
在樊老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时， 一袭黑袍的季容华进入屋内。
走到床边季容华冷声说，“本王没有耐心体谅你的丧子之痛，若是耽误正事，下次过来本王就送你去和你儿子团聚。”
说完拂袖而去，第二日城门一开，便带着两个手下快马出城。
..........
二月十八，宋义家具铺子开张的日子。
一大早等两家酒楼的人来取完货，家里人除了盖围墙的宋阳外，全都去了铺子里帮忙了。
宋义还在村子里招了两个口齿伶俐的小伙子，刘二牛和常栓子之后都是要在后院帮忙的，外面铺面需要伙计卖家具。
还缺个收钱记账的账房，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招到，今日开张便由宋凛暂时顶上。
门口，宋凛架着梯子将一块红绸挂在门楣上。
“相公，左边再高一点。”
姜念初仰着头在下面指挥着，手里还拿着一个红灯笼。
吴夏莲等人也没闲着，拿着干净的布擦拭铺子里陈列出来的家具，擦的一尘不染。
柳二牛常栓子还有两个伙计，连地板都又用布擦了一遍。
就连宋天成也在一遍遍来回，将小型家具拿出来摆放在门口吸引路人。
“好了。”
宋凛挂好红绸，从梯子上下来，红底金字的“宋记木缘坊” 招牌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两侧垂下的红绸随风轻摆，显得格外喜庆。
姜念初递给他一杯热茶，“喝点水，一会儿客人该来了。”
铺子里每一件家具，都是根据她的设计图纸做出来，姜念初对今日能否开门大吉，还是很有信心。
宋天成看着精美家具一脸喜色，“老大这次可是下了功夫，这些家具样式新奇又实用，定能吸引到客人。”
“还是要多亏了三弟妹画的图纸。” 宋义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简单的开业仪式后，木器街热闹起来了。
姜念初给两个伙计设计的揽客口号，两人都是胆大伶俐的，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喊。
“宋记木缘坊今日开张，样式新颖，全场九折，欢迎各位进店选购。”
来这儿的人几乎都是有需求的，听到吆喝声见是有新铺子开张，陆续有人驻足观看门口展示的小家具，然后被吸引走入店内。
第一批顾客有十几个人进入铺子，挎着菜篮的大婶，好奇地摸了摸多格置物架。
“这东西放厨房里倒是合适，瓶瓶罐罐都有地方归置了。”
“这小凳子挺不错的，还可以折起来，多少钱。”
“哎呀，这个椅子神奇，怎么可以转动。”
“这个妆奁我喜欢。”
“这个立起来的棍子，是做什么用的？ ”
“是挂衣架。” 姜念初浅笑走上前，“可以放在房间内，挂衣服和挎包。”
问问题的年轻妇人围着看了又看，最后点头，“这挂衣架我要了，多少钱？”
姜念初回道，“三百文，新店开业九折，诚惠您二百七十文。”
这一下就省了三十文，妇人痛快去柜台付了钱，直接拿了挂衣架离开。
除了说话结巴的柳二牛，和要带孩子的周氏在后院，家里其他人都在帮忙介绍着各种家具的用途。
宋凛在柜台负责记录订单和收钱，宋义则负责解答关于工艺和材质的问题。
“这小凳子真精巧，我太喜欢了。” 一个中年妇人买走了四张造型不同的小凳子。
“我要这个。” 书生模样的青年，指着落地树杈型书架，“放在我书桌旁的一角正好合适。”
各种新颖的家具吸引着顾客络绎不绝，门口展示的小凳子一个时辰卖出去大半，负责卖货的宋天成和宋玉芙成就感满满。
吴夏莲接待同龄的妇人，卖起货来说词也是一套一套，不比两个伙计卖的少。
这时，一位身着湖蓝色绸缎衣裙的中年妇人，在丫鬟搀扶下走了进来，她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伙计很有眼色的上前，“夫人想看些什么家具？我可以为您详细介绍。”
妇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铺内的陈设，最后停在角落里一个大衣柜的样品，“这个样式倒是新鲜。”
“夫人好眼光，” 伙计引导她走近细看，“这是推拉门衣柜，里面分了挂衣区和叠放区，还有专门放首饰的小抽屉。”
妇人脸上显出兴趣，“能打开看看吗？”
宋义赶紧过来帮忙打开，认真的介绍起衣柜内部结构。
妇人听的不时点头，最后开口，“这个可以定制吗？我想用香樟木做。”
宋义眼睛一亮，“当然可以，香樟木防虫防蛀，是做衣柜的上好材料，夫人想要什么尺寸？我记录下来 。”
妇人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绣花手帕，轻笑着说了想要的尺寸，宋义拿着纸笔认真记录。
最后给了定金，拿了取货单，妇人带着下人离开。
宋义拿着今日的第一个大件订单，憨厚地笑着，先给赵氏看，又给柜台的宋凛和姜念初看。
等到日近中午，做好的现货几乎售罄，后面都是看样品预定的。
姜念初和宋凛在柜台算账，光是定金就收了将近二十两。
这么多订单，看来是要招人了，不然光凭宋义和半桶水的柳二牛根本做不过来。
不过柳二牛熟能生巧，做各种小凳子做的又快又好。
到了饭点，铺子里的客人才渐渐少了。
今日开门红，大喜的日子理应庆祝一下，宋天成对宋凛说，“老三，你去酒楼订桌酒菜，咱们在院子里摆两桌。”
“点几个好菜，一上午大伙都辛苦了。” 吴夏莲也附和道。
宋义还不忘提醒，“老三，直接从账上拿钱啊。”
宋凛点头，拿了银子带上姜念初一块出门去定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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