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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水至清则无鱼


陈平心中暗叫不妙。

看来传言不虚,长公子虽年轻,却绝非易与之辈。

更棘手的是那位王先生。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如芒在背。

一行人登楼。

扶苏站在城墙上,俯瞰江州城。

城内房屋低矮,街道狭窄,行人稀少。即便是最繁华的市集,也显得冷冷清清。

“陈郡丞,”扶苏没有回头,“巴蜀号称沃野千里,物产丰饶,为何城中如此萧条?”

陈平早有准备:“回公子,巴蜀虽物产丰富,但山高路远,运输不便。加之南有蛮夷侵扰,西有氐羌作乱,百姓苦不堪言。”

“哦?”扶苏转过身,“具体说说。”

陈平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准备已久的说辞:

“巴蜀之地,北有剑阁天险,东有瞿塘之阻,虽易守难攻,却也闭塞难出。朝廷赋税要运往咸阳,路途遥远,耗费极大……”

他说得头头是道,把巴蜀说得似乎是天下最苦的地方。

王歌听着,时而看向城下百姓,时而望向远山,像是在思索什么寻常的事情。

“……至于民生,”陈平继续道,“山地贫瘠,良田稀少。豪强大族占据沃土,小民只能开垦山地,收成微薄。遇上天灾人祸,便只能卖儿卖女……”

“等等。”扶苏打断他,“你说豪强占据良田?”

陈平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是……是有这种情况。但这些豪强多是当地望族,世代居此,树大根深……”

“有多少这样的豪强?”

“这……”陈平额头见汗,“大大小小,约有三十余家。”

“他们占了多少土地?”

陈平支吾起来:“这个……具体数目,还需清查……”

“不知道?”扶苏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身为郡丞,连治下有多少土地都不清楚?”

“下官……下官失职!”陈平低下头。

其实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敢说。

巴蜀八成的良田都在豪强手中,剩下的两成还有一半是官田。真正属于百姓的,不足一成。

“罢了!”扶苏摆摆手,“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平松了口气,继续道:“还有匪患。巴蜀山多林密,藏匿甚易。有不少亡命之徒啸聚山林,时常下山劫掠……”

他越说越起劲,把巴蜀描绘得如同人间地狱。

其他官吏都低着头,没人敢插话。

只有一个年轻的主簿,几次欲言又止。

扶苏注意到了:“这位是?”

“下官主簿赵括。”年轻人上前行礼。

“你有话要说?”

赵括看了陈平一眼,咬咬牙:“回公子,下官以为,巴蜀之困,不全在天灾,更多是人祸。”

陈平脸色一变,狠狠瞪了他一眼。

“哦?”扶苏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这……”赵括被陈平瞪得心虚。

“但说无妨。”扶苏鼓励道,“我要听实话!”

赵括深吸一口气:“巴蜀确实山多地少,但江州一带,两江冲积,土地肥沃。若善加治理,养活郡中百姓绰绰有余。”

“那为何百姓还如此困苦?”

“因为……”赵括豁出去了,“因为赋税太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陈平的脸色已经铁青:“赵括!休要胡言!”

“下官句句属实!”赵括梗着脖子,“朝廷定的赋税是十税二,可到了百姓头上,加上各种摊派,至少是十税五!若遇上徭役,更是雪上加霜!”

“住口!”陈平怒道,“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

扶苏皱眉,“陈郡丞,明日起,我要查看郡中账册。”

“这……”陈平的冷汗下来了。

账册这东西,哪能经得起查?

“怎么?有困难?”扶苏似笑非笑。

“不不不,没有困难。”陈平连忙道,“只是账册繁多,恐怕需要些时日整理……”

“不必整理,我要看原始账册。”

陈平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公子初来乍到,还是先熟悉环境为好。查账的事,不急于一时。”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虽然穿着文官服饰,但举手投足间有种军人的气质。

“这位是?”

“下官郡尉周勃。”中年人不卑不亢地行礼。

郡尉,掌管一郡军事。

在巴蜀这种地方,郡尉的实权甚至在郡丞之上。

扶苏打量着他:“周郡尉的意思是?”

“下官的意思是,巴蜀情况复杂,公子还是谨慎些好。”周勃的话里有话,“毕竟,公子的安全最重要!”

威胁?

扶苏眼神一凛。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扶苏沉默片刻,反倒笑了:“周郡尉关心则乱了。我若真的不安全,父皇又怎会派我来此?”

这话说得巧妙,既化解了威胁,又抬出了皇帝的威严。

周勃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陈平见状,连忙打圆场:“诸位说得都有道理!”

他转向扶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知公子初步了解之后,打算如何施政?”

“陈郡丞,”扶苏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依你之见,该如何施政?”

陈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公子初来乍到,下官建议还是先熟悉情况,不要急于...”

扶苏刚要开口,目光却捕捉到王歌微微偏头看向他。

那眼神平静如水,却让扶苏心中一动。

“今日所见所闻,还需细细思量。”他摆摆手改口道,“陈郡丞,劳烦安排住处。”

“是,下官这就安排。”陈平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应诺。

下了城楼,官吏们窃窃私语。

“这位长公子,似乎不好对付啊。”

“是啊,一来就要查账……”

“还有那位先生,让人看不清路数。”

陈平阴沉着脸,对心腹道:“派人盯着他们。另外,通知各家,让他们有所准备!”

“是!”

另一边,扶苏的车队向郡守府行去。

车上,扶苏问:“老师,陈平给我看的那些…”

“半真半假。”王歌神色淡然,“困难是真的,但恐怕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他这是在试探你。”

“试探?”

“如果你急于表态,他就知道你是个愣头青,好对付。如果你被吓住了,他就知道你是个软柿子,更好对付。”

王歌笑了笑,“但你都没有,所以他现在正在琢磨你到底是什么路数。”

“那我们现在…”

“先看。

记住,到一个新地方,不要急着改变什么。先看清楚局势,找准关键,然后再动。”

“看什么?”

“看人!”王歌意味深长,“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巴蜀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人的问题。”

马车停在郡守府前。

府邸很大,但明显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显得破败。

“寒舍简陋,还请公子见谅!”陈平赔着笑。

“无妨!”扶苏环视四周,“对了,前任郡守呢?”

陈平脸色微变:“前任郑大人……三月前病逝了。”

“病逝?”扶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是……是的。”陈平避开他的目光,“郑大人操劳过度,积劳成疾……”

扶苏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原来如此!”

安顿下来后,已是黄昏。

扶苏站在院中,望着远处的群山。

夕阳西下,给山峦镀上一层金色,美则美矣,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公子!”王歌走过来,“在想什么?”

“我在想,父皇为什么要派我来这里。”扶苏苦笑,“是真的要我治理巴蜀,还是……”

“还是要你在这里学会如何生存?”王歌接过话。

扶苏沉默。

“老师,您怎么看?”

王歌问:“你看到了什么?”

“腐败的官场,贪婪的豪强,麻木的百姓。”

“这是表象。”王歌摇头,“我问的是,你看到了什么样的‘势’?”

扶苏深思:“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网?”

“不错。但这网是如何织成的?”

王歌反问,“陈平为何甘做豪强的传声筒?周勃握有兵权,为何不独立自主?那些官吏明知不义,为何还要同流合污?”

“因为……利益?”

“利益只是表层!”王歌看向窗外,“更深层的,是恐惧。陈平恐惧失去地位,周勃恐惧家人受害,小吏恐惧被排挤。这张网,是用恐惧织成的!”

扶苏恍然:“所以要打破这张网……”

“就要消除恐惧!”

王歌接过话,“但如何消除?用更大的恐惧去压制?那只是织了一张新网。真正的解法,是让他们看到恐惧之外的可能。”

“您是说赵括?”

“赵括是个有趣的现象。”王歌若有所思,“在恐惧统治的体系里,他为何敢说真话?要么,他有我们不知道的依仗;要么,他心中有比恐惧更强大的东西?”

“比恐惧更强大的东西?”

“也许是绝望后的无畏,也许是良知的最后挣扎!”

王歌的目光变得深邃,“人在绝境中,往往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巴蜀的希望,恰恰可能在这些走投无路的人身上。”

扶苏若有所思:“那些小吏的眼神……”

“对。他们不是不想改变,而是不敢相信改变可能发生。”

王歌转头看向扶苏,“你要做的,不是立刻推行新政,而是先让他们相信——改变不仅可能,而且已经开始!”

“如何让他们相信?”

王歌微微一笑:“还记得我说的吗?看人。找到那个能点燃第一把火的人,然后……”

“然后?”

“让星火燎原。”

第二天清晨,扶苏开始“微服私访”。

当然不是真的微服。在这个时代,他一个外来的年轻人,怎么装都会被认出来。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亲眼看看巴蜀的真实情况。

他换了身普通的袍子,只带了两个侍卫就出了门。

陈平派来的小吏叫刘全,三十来岁,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公子想去哪里?”刘全搓着手问。

“随便走走,先去市集吧。”

江州城的早市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扶苏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摊位稀稀拉拉,卖菜的老农蹲在地上,面前只摆着几把枯黄的青菜。卖米的摊子倒是有几个,但围着的人却不多。

扶苏走到一个卖米的摊前,抓起一把米看了看:“老人家,这米怎么卖?”

老汉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哦?怎么看出来的?”

“本地人不会问价!”老汉苦笑了一下,“都是老主顾,价钱都是定死的。”

“定死的?”扶苏故作不解,“米价不是该随行就市吗?”

老汉刚要说什么,瞥见了站在扶苏身后的刘全,立刻闭上了嘴。

“老人家,”扶苏温和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但说无妨。”

老汉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刘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客官还是问别人吧。”

刘全这时候插话了:“公子,这老头就是个倔脾气,咱们去别处看看?”

扶苏没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老人家,我买十斤米。”

老汉一愣:“客官,这……这太多了。”

“无妨,多的就当是听你讲讲今年的收成。”扶苏在米摊前蹲下,像是随意地问,“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吧?我来时看庄稼长得挺好。”

老汉接过钱,手有些颤抖。

他偷偷看了刘全一眼,见后者正盯着别处,才压低声音说:“收成是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交了租子,剩不下多少。”老汉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亩地要交六成,遇上好年景还能糊口,要是年景不好……”

“六成?”扶苏心中一惊。

按大秦律法,田租不过十税一,怎么会……

刘全突然咳嗽了一声:“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老汉立刻住了嘴,低着头开始装米。

回去的路上,扶苏一直在思考。

刘全试图找些话题,但扶苏都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接下来几天,扶苏跑遍了江州城的大街小巷。

酒肆、茶楼、铁匠铺、布庄……每到一处,他都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百姓们小心翼翼,官吏们相互包庇,而那些豪强的名字,则像幽灵一样飘荡在每个人的谈话中。

“赵家的人又在南市收保护费了。”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听说李家少爷看上了王铁匠的女儿……”

“造孽啊,可谁敢管?”

夜晚,扶苏的房间里。

“老师,我算是明白了?”扶苏疲惫地坐下,“这里的问题不是天灾,也不是蛮族,而是……”

“人祸!”

王歌接过话,“准确地说,是豪强。他们控制了土地,控制了商业,甚至控制了官府。百姓的血汗,大半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可是历任官员都拿他们没办法?”

“你以为陈平为什么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王歌意味深长地说,“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人,是不想水清的。”

扶苏沉默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侍卫推门进来,“城南出事了!”

一刻钟后,扶苏站在城南的一处农舍前。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个四十来岁的农民,后脑勺塌陷,血迹已经发黑。

“怎么回事?”扶苏问围观的百姓。

人群一阵骚动,但没人敢说话。

“说!”扶苏提高了声音。

终于,一个老妇人哭着跪了下来:“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啊!他就是不肯把地卖给赵家,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赵家?”扶苏看向陈平。

陈平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赵家是本地望族,赵员外德高望重……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误会?”扶苏指着地上的尸体,“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这时,人群外传来马蹄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骑马而来,后面跟着几个家丁。

“让开让开!”

管家跳下马,看到地上的尸体,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这不是张老汉吗?听说他最近赌钱输了不少,莫不是欠了赌债想不开?”

“你胡说!”老妇人哭喊,“我儿子从不赌钱!是你们赵家要强买他的地,他不肯才……”

“老婆子慎言!”管家冷笑,“污蔑我们赵家可是大罪。来人,把这疯婆子带走!”

家丁们上前就要动手。

“慢着!”扶苏站了出来。

管家这才注意到他,打量了一番:“这位是……”

“巴蜀新任郡守,扶苏。”

管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倨傲:“原来是扶苏公子。不过这是我们赵家的家事,公子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人命关天,怎么成了你们的家事?”扶苏冷声道。

“这……”管家眼珠一转,“既然公子要管,那就请公子拿出证据。死无对证,光凭这疯婆子一面之词,可不能冤枉好人。”

扶苏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个年轻人正偷偷往外走。

那人衣衫上有血迹,神色慌张。

“站住!”扶苏喝道。

年轻人拔腿就跑,但很快被侍卫截住。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年轻人跪地求饶,“是……是赵家少爷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打断张老汉的腿就行,谁知道……”

话没说完,一支弩箭从暗处射来,正中年轻人咽喉。

“有刺客!”侍卫们护住扶苏。

但已经晚了,年轻人倒在血泊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管家装作惊慌的样子:“天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刺客!公子,此地不安全,还是先回府吧!”

扶苏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陈郡丞?”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限你三日之内,查清此案。否则,我亲自去赵家要人!”

说完,他转身离去。

回到郡守府,扶苏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老师,您都看到了。”他愤怒地说,“光天化日,草菅人命!那个管家的嚣张,简直……”

王歌看着他:“你的愤怒,是对着谁?”

“当然是对着那些草菅人命的……”

“不!”王歌打断他,声音依然平静,“你愤怒的,是自己的无力。”

扶苏一愣,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

“两具尸体摆在那里,而你——堂堂长公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王歌继续道,“这种无力感让你愤怒,但愤怒本身,恰恰证明了你的无力。”

“那我该如何?”

扶苏苦涩地问,“视而不见吗?”

“我问你,”王歌反问,“刚才你看到了一场凶杀,还是看到了一个体系?”

“我看到了赵家的嚣张跋扈,陈平的包庇纵容,还有……”扶苏顿了顿,“百姓的恐惧。”

“很好,再深一层。”

扶苏思索片刻:“赵家敢当街杀人灭口,说明他们有恃无恐。陈平不敢得罪他们,说明赵家的势力已经大到……”

“大到可以左右官府!”王歌接过话,“现在你明白了?在巴蜀,真正的权力不在官府,而在豪强手中。”

“那我该怎么办?直接调兵剿灭他们?”

“然后呢?”

王歌反问,“杀了一个赵家,还有李家、王家。你杀得完吗?况且,你有多少兵?周勃会听你的吗?”

扶苏沉默了。

是啊,他手上只有几个侍卫,周勃掌握着郡兵,而周勃明显和豪强们有勾结。

“老师,那我该……”

“还记得我说的吗?”王歌提醒他,“找到能点燃第一把火的人。”

扶苏眼睛一亮:“赵括!”

当晚,扶苏秘密约见了赵括。

这个年轻的主簿显得很紧张:“公子深夜召见,可是有要事?”

“赵主簿,我需要你的帮助!”扶苏开门见山。

“下官能力有限……”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扶苏说,“我只想知道,在这个官场里,还有哪些人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事的。”

赵括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公子,在巴蜀当官,不同流合污很难生存下去!”

“但你坚持下来了!”

“我……”赵括低下头,“我只是运气好,职位太低,他们看不上。”

“那有没有像你一样的人?”扶苏追问,“哪怕只有一两个。”

赵括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户曹参军李信,为人正直,但因为不肯帮豪强偷税漏税,被排挤得很惨。还有仓曹参军王平,当年曾想清查粮仓,结果……”

“结果如何?”

“他的妻儿被绑架了。”赵括声音很低,“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多事了。”

扶苏心中一紧:“还有吗?”

“还有几个小吏。”赵括想了想,“他们都是寒门出身,本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扶苏明白了。

“赵主簿,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你愿意帮我吗?”

赵括猛地抬头,眼中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渴望。

“公子是认真的?”

“我从不说笑。”

赵括深深地看了扶苏一眼,突然跪下:“下官愿为公子效死!”

“不必如此!”

扶苏扶起他,“我不要你效死,我要你帮我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记住,要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下官明白!”

送走赵括后,王歌从屏风后走出。

“火种找到了!”他微笑道,“接下来,就看你如何让它燃烧起来。”

三天后。

陈平如约来报:“公子,案子查清了。那张老汉确实是因赌债纠纷被人失手打死,凶手已经畏罪潜逃,正在通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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