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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田横起事


王歌心中一动......

黄石公——传说中授张良兵书的那位?

“闻先生心学大成,”黄石收起钓竿,回头看向王歌,“可还有进境?”

“人道已明,天道未见!”

王歌答得坦然。

黄石笑了:“天道远,人道迩。先生真要舍近求远?”

“非舍,乃合!”王歌摇头,“天人本一,强分则两失。”

“好一个天人本一!”黄石站起身,“那先生可知,人在天地间,是主是客?”

“亦主亦客!”

“何解?”

“改造天地时是主,顺应天地时是客!”王歌看向远方云海,“关键不在主客,在于知道何时该主,何时该客。”

......

黄石沉默片刻,突然问:“苍龙七宿,先生可知?”

王歌心中一动。

先是东皇太一,现在又是黄石公。

这苍龙七宿,到底有什么秘密?

“略有耳闻。”他谨慎回答。

“世人皆以为是长生之术,实则谬矣!”黄石叹息,“长生?天地都有成住坏空,何况人乎?”

他指向天空:“苍龙七宿,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上古圣贤留下的'天人之桥'。”

“天人之桥?”

“对!”黄石的眼神变得深远,“上古之时,人类初开智慧,仰望星空,心生敬畏。那时的人,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但后来,人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自大。以为掌握了一切,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天人相隔,各行其道。”

“苍龙七宿,就是重新连接天人的钥匙。可惜啊……”

他摇摇头:“都被‘长生’二字迷了眼!”

王歌若有所思:“所以东皇太一……”

“他找对了路,却走错了方向!”黄石叹息,“与天合一不是失去自我,而是在保持自我的同时,理解更大的存在。”

......

两人都沉默了。

山风呼啸,云起云落。

......

良久,黄石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

王歌接过一看——《素书》。

“此书不言兵,只言势。”黄石解释,“势者,天地人之大势也。顺势而为,事半功倍;逆势而动,粉身碎骨。”

王歌想了想,也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巧了,我也有礼物。”

《传习录》手抄本。

黄石接过,翻了翻,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你说天人合一,我说天人有别。看似相反,实则……”

“实则都在找同一个答案。”王歌接过话。

“哈哈哈!”黄石大笑,“好!好一个心学!”

他收起书,转身欲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三十年后,若老夫还在,定来拜访。到时候,咱们再论这天人之道!”

“恭候。”

黄石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

来去无踪,如同他钓的云。

......

王歌独自站在山顶,打开《素书》。

第一页只有四个字:

“道法自然。”

他笑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但这个起点,已经不是原来的起点。

就像他自己——

还是那个王歌,却已不是原来的王歌。

山高人为峰。

但站在峰顶才知道,上面还有天。

天外还有天。

路,还长着呢!

他合上书,准备下山。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奔上山道。

“先生!”来人滚鞍下马,满头大汗,“陛下遣臣前来,恳请先生速归。陛下说……说有要事与先生共商!”

...................

三月后。

始皇东巡。

嬴政的车驾浩浩荡荡,如一条黑龙蜿蜒东去。

三千铁骑开道,旌旗蔽日。

所过之处,百姓跪伏,不敢仰视。

皇帝威仪,莫过于此。

“看到了吗?”嬴政在车中,声音很轻,“这就是天下!”

扶苏端坐如山,目光深邃:“儿臣看到了。”

他看到的,不是天下。

是恐惧。

百姓跪在路边,额头贴地,身体微微发抖。

不是敬畏,是害怕。

怕多看一眼,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父皇威加四海,天下归心!”他只能这么说。

嬴政笑了。

那笑声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归心?”他看向车外,“你看到的是心,还是膝盖?”

“看到了恐惧!”

扶苏的回答出人意料的直接,“百姓跪在路边,不是心服,是畏惧。这样的天下,如冰上筑城,看似坚固,实则……”

嬴政眼神一凛:“实则如何?”

“实则一触即溃!”

扶苏平静地迎上父亲的目光,“巴蜀半年,儿臣明白了一个道理——威可以让人跪下,但只有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站在你身边。”

“你变了!”嬴政若有所思。

“是老师教会了儿臣如何看清事物的本质。”

扶苏微微一笑,“就像现在,父皇问儿臣看到什么,其实是在试探儿臣敢不敢说真话。”

嬴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好一个看清本质!”

笑声止,他神色转冷:“那你再看看,朕需要的是真话,还是忠诚?”

“都需要。”扶苏毫不犹豫,“但更需要的,是能把真话说得让您听得进去的智慧!”

这下轮到嬴政沉默了。

半晌,他轻声道:“你那老师,确实有些本事。”

“你那老师呢?”嬴政话锋一转,“他看到了什么?”

另一辆车上。

王歌闭目养神。

李斯坐在对面,欲言又止。

“李大人有话就说。”王歌没有睁眼。

“先生觉得,这天下如何?”

“很大。”

“还有呢?”

“很重。”

李斯若有所思:“所以需要法?”

“需要的不是法。”王歌睁开眼,“是人!”

“人?”

“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好法遇到坏人,就是恶法。坏法遇到好人,也能变通。”

......

李斯沉默。

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秦法之严,天下皆知。但执行秦法的,是人。

人若无良知,法就是刀。

“那依先生之见……”

“路还长。”王歌看向窗外,“人人皆可为圣,但成圣的路,每个人都得自己走。”

“可能吗?”

“种子都能发芽,但不是每颗种子都能长成大树。”

王歌的声音很平静,“有的缺水,有的少光,有的被踩在脚下。可你能说,种子没有成为大树的可能?”

李斯若有所思。

“秦法如霜,冻死了多少种子!”

王歌继续道,“但总有些种子,在石缝里也要发芽。这就是人心。压得越狠,反弹越烈!”

“那该如何?”

“急不得!”

王歌闭上眼,“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能做的,只是告诉人们——你心里有光。至于这光能不能照亮黑暗,要看他们自己!”

“先生不怕失望?”

“怕什么?”

王歌睁开眼,眼神清明,“哪怕只有一个人听进去了,这道就没白传。更何况——”

他看着车外跪伏的百姓。

“总有一天,他们会站起来的。不是因为谁让他们站,而是因为,跪久了,膝盖会疼!”

“生命自会寻找出路。”

东巡队伍在某城休整。

王歌独自去酒楼饮酒沉思。

“又一年了。”

黑衣白发的卫庄出现在对面。

“你的道,走到哪一步了?”

“还在走。”

“韩非也说过要一直走下去。”卫庄语气冰冷。

“这天下要乱了。乱世之中,你的心学能护住几人?”

“我从不想护住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包括走向死亡?”

“生死也是路的一部分。”

院中比试:

卫庄起身:“院外一战。”

鲨齿出鞘,杀气凛然。

王歌不拔剑,只是站在那里。

每一剑都如斩在水中,力量被无形化解。

“这就是你的心剑?”

“心中有剑,处处是剑。心中无剑,剑亦无用。”

卫庄收剑:“你迟早要做选择的。没有人能永远超然物外。”

王歌:“选择本身,也是道的一部分。”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淡定。”

...

车队继续前行。

路越走越长,天越看越大。

又是一月。

扶苏坐在车中,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是他这半年来的施政心得。

“民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然水之性,在于疏导,非堵塞。巴蜀之治,得益于此!”

“豪强如山,看似不可撼动,实则根基在民。民心一变,山自倾倒!”

“蛮夷非异族,乃同胞。以诚待之,以利诱之,以情动之,自然归化!”

每一条,都是他亲身实践得来的经验。

不再是空谈,而是实实在在的治国之道。

“公子,”侍从提醒,“会稽到了。”

扶苏放下竹简,整理衣冠。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巴蜀只是开始。

天下之大,岂是一个巴蜀可比?

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迷茫的长公子了。

心中有道,手中有法,脚下有路。

这就够了。

车驾到达会稽。

这里是楚地旧都,虽已归秦,但楚人之风犹存。

街头巷尾,百姓跪伏,但眼神中的倔强却藏不住。

始皇帝的车驾缓缓通过大街。

威严,肃杀,不可侵犯。

人群中,却有一道身影格外显眼。

一个少年,虽然跪着,但腰杆笔直,头颅高昂。

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即便跪姿,也如山峦般稳固。

正是项羽。

他的眼睛直视着皇帝的车驾,那眼神——

不是臣民看君王。

是猛虎看猎物。

项梁跪在旁边,察觉到侄儿的异样,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低头!”他用口型示意。

项羽不为所动。

就在车驾经过的瞬间——

嬴政恰好掀起一角车帘。

君臣对视。

只是一瞬。

但那一瞬间,两人都读懂了对方。

嬴政看到了野心,赤裸裸的野心。

项羽看到了威严,不可撼动的威严。

车驾过去了。

项羽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目送着远去的龙旗。

“羽儿!”项梁这才敢开口,声音带着责备,“你刚才……太危险了!”

“叔父,”项羽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他也不过是个人!”

“慎言!”项梁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这话若是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项羽笑了,那笑容带着少年特有的狂妄,“总有一天……”

“住口!”项梁厉声打断。

但项羽眼中的光芒,却越发炽烈。

彼可取而代之。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已经种在了心里。

......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上。

“刚才那少年,你看到了?”李斯问王歌。

“看到了。”

“眼中有反骨!”

王歌的目光依然望着窗外,“一团火。”

“火?”

“烈火。”王歌缓缓道,“焚尽一切的烈火。但李大人,你可知道火最怕什么?”

李斯沉吟片刻:“水?”

“不!”王歌摇头,“火最怕的,是没有东西可烧。”

他转过头,目光深邃:“那少年心中有火,这火要烧的是什么?是秦?是皇帝?还是……这个时代给他的枷锁?”

“先生的意思是?”

“仇恨如火,可以毁灭一切,包括持火之人。"

王歌的声音如古井无波,"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把火?”

李斯皱眉:“楚人不服王化……”

“错了!”王歌打断他,“不是不服王化,是王化从未真正抵达他们心中。你们征服了楚国的土地,可曾征服楚人的心?”

“秦法一统……”

“法可以约束行为,能约束心吗?”

王歌反问,“当一个人跪下的时候,他的心是站着还是跪着?当一个人站着的时候,他的心又是站着还是跪着?”

李斯一时语塞。

“那少年跪在那里,腰杆却比站着的人还直。”

王歌继续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形可屈,心不可夺。你们用了二十年,都没能让楚人真正臣服。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因为你们给了他们仇恨,却没给他们希望。”

王歌的话如刀,“人可以忍受贫穷,可以忍受劳苦,甚至可以忍受死亡。但不能忍受的,是看不到未来!”

他顿了顿:“那少年眼中的火,不是反骨,是绝望后的挣扎。当一个人觉得按照规则永远出不了头,他就会想要掀翻棋盘。”

“那依先生之见……”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王歌望向远方,“秦一统天下,看似终点,实则起点。真正的统一,不是疆域的统一,是人心的统一。做不到这一点,今日不反,明日也会反!”

“先生是说,秦必亡?”李斯声音陡然提高。

“我说的是,不变则亡。”

王歌纠正,“但什么该变,什么不该变,如何变,何时变——这才是真正的学问。”

他看了李斯一眼:“法家讲究以法治国,但法是死的,时代是活的。当法跟不上时代,是改法还是改人?”

李斯陷入沉思。

“至于那少年……”王歌又望向窗外,“火烧得越烈,熄得越快。真正可怕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心中无火之人。”

“此话怎讲?”

“有火,说明还有所求。有所求,就有弱点。”

王歌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但若一个人心如死灰,无欲无求,只是纯粹地想要毁灭……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先生是说,会有这样的人?”

王歌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道:“当希望彻底死去的时候,人就不再是人了!”

车轮滚滚,继续前行。

但这番对话,却让李斯久久不能平静。

“霸道如火,烧尽之后只剩灰烬。王道如水,润物无声却源远流长。”

车队继续前行。

但王歌知道,刚才那个少年,一定也看到了自己。

果然......

“叔父,刚才另一辆车上那人是谁?”项羽问。

“哪个?”

“着青衫那个。”

项梁想了想:“或许是那位心学大家王歌,也是长公子的老师。”

“王先生……”项羽眼中一凛。

往事扑面而来。

五年前的那日,一语点醒。

那时对方问:枪为何而刺?

这份教诲让他成长了太多太多。

现在他有答案了。

为了证明自己。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不起楚人。

为了——取而代之。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项羽握紧拳头,"什么叫真正的强大!”

项梁叹了口气。

这个侄儿,太像他那个父亲了。

一样的勇猛,一样的刚烈。

也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嬴政,正在车中沉思。

“那少年……”他手指轻叩车壁,声音若有若无。

“陛下?”蒙毅微微侧身,低声询问。

“没什么。”嬴政闭上眼睛,“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

蒙毅不敢多问。

但嬴政的思绪,却已飘向二十年前。

项燕。楚国最后的名将。

那个宁死不降的倔强身影,至今还印在他脑海里。

“蒙毅,”嬴政突然开口,“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宁死也不愿低头?”

“这……”蒙毅拇指摩挲着剑柄,谨慎回答,“大概是愚忠吧!”

“愚忠?”嬴政睁开眼,目光锐利,“那朕问你,若有一日秦亡了,你会为朕死吗?”

蒙毅单膝微屈,声音沉稳:“臣的性命早押在陛下身上。秦在,臣在;秦亡——臣亦无独生之理!”

嬴政凝视他良久,忽而轻笑:“你倒比曾经赵高那奴才敢说。”

蒙毅垂首不语。

嬴政抬手示意他起身:“朕不是在怪你。朕只是在想——”

他的目光投向车窗外:“什么样的东西,才值得人用生命去守护?是国?是君?还是……”

还是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答案已经在那本《传习录》中显现过了。

……............

车驾继续东行,直到大海之滨。

嬴政站在海边礁石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徐福说,海外有仙山。”他突然开口。

身后,王歌和扶苏静静站着。

“仙山上有不死药。”嬴政继续说,"你们信吗?"

扶苏不敢答。

王歌却道:“陛下信吗?”

嬴政回头,眼神复杂:“朕若不信,为何要派徐福出海?”

“陛下派的是徐福,不是自己。”王歌看着远方,“这本身就是答案!”

嬴政沉默。

是啊!

真信的话,他会亲自去。

“父皇,”扶苏终于开口,“儿臣以为,与其求虚无的长生,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让大秦真正万世不朽!”

嬴政转身,审视地看着儿子:“你以为朕做的还不够?”

“不是不够,是……”扶苏咬咬牙,“是太过。”

“大胆!”

“儿臣知罪,但儿臣还是要说!”扶苏跪下,但头抬得很高,“苛政猛于虎。百姓不是害怕大秦,是害怕活着!”

“住口!”

“当人连活着都成了负担,又怎会爱戴大秦?没有民心的江山,如何万世?”

他想起巴蜀的百姓,那些曾经也惧怕官府的人,后来是如何主动帮他们抓豪强的。

畏与敬,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啪!

嬴政一巴掌扇过去。

扶苏的脸立刻红肿起来,但他没有低头。

“说够了吗?”嬴政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有。”

啪!

又是一巴掌。

“现在呢?”

“还是没有。”

嬴政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这个倔强的儿子,突然笑了。

“好,很好。”他收回手,“有骨气。不愧是朕的儿子!”

转身看向王歌:“这就是你教的?”

“我只是教他认识自己。”

王歌淡淡道,“至于说什么,做什么,是他自己的选择!”

“认识自己……”嬴政咀嚼着这四个字,“有意思!”

他走到扶苏面前:“起来吧!朕问你,若让你治理天下,你会如何?”

扶苏擦擦嘴角的血:“儿臣会……”

“不必说。”嬴政打断他,“朕给你个机会!”

正在这时,快马来报。

“报——”

“陛下!齐地田横聚众造反,自称齐王!”

嬴政眯起眼睛。

田横,齐国宗室之后。

看来,总有人不甘心。

“朝廷大军围困两月,始终不能破城。”

“废物!”嬴政冷哼。

然后,他看向扶苏。

“你不是有自己的理念吗?”他笑得有些残忍,“好。朕给你个机会!”

“父皇?”

“田横造反,你去平定。”嬴政一字一句,“记住,用你的方法!”

扶苏一震。

他明白了。

这是更进一步的考验。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成功了,他的理念就有机会推行。

失败了……

“儿臣遵旨!”他重重磕头。

嬴政看向王歌:“你那老师,会跟着吗?”

王歌摇头:“这是扶苏的历练,我只是旁观。”

“旁观?”嬴政意味深长,“希望你真的只是旁观。”

他转身离去。

海风呼啸,浪涛拍岸。

扶苏站起身,看着远方。

“老师,我能成功吗?”

“不知道。”

扶苏笑:“您就不能给点信心?”

“信心要自己给!”王歌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仁不是软弱,威不是残暴。中庸之道,难在把握分寸。”

“学生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

做到,是另一回事。

十日后。

临淄城下。

数万大军围城,旌旗招展。

但两个月了,就是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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