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重金找神医
但想到日后的好处，姜徽玉强压嫉妒。
“姑娘大恩大德，白瑾没齿难忘！”
“从今往后，愿为姑娘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在所不辞！”
姜徽玉心头冷笑。
神医又如何？将来纵得皇帝器重，如今还不是要在她面前俯首称婢？
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意，伸手扶起她。
“不必行此大礼，我看你木牌上写着‘略通医术’？”
见女子点头，她顺势道。
“我自幼身子弱，正需懂医理的人照料，若不嫌弃，将来你便做我的贴身大夫吧。”
她指了指街角的客栈。
“待安置好你父亲，便去悦来客栈，掌柜自会照应你。”
“这十两银子，葬父后剩下的，足够你在客栈安稳住上两三月，用到你时，我会派人寻你。”
女子听得心头滚烫，从怀中摸出早已写好的卖身契递上，声音哽咽。
“白瑾愿将此身卖给姑娘，请姑娘收下契书。”
姜徽玉接过契书，指尖划过纸面。
“往后，你就叫沉香吧。”
白瑾微怔，旋即叩首。
“沉香谢姑娘赐名。”
姜徽玉将卖身契妥帖收好，望着沉香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如今手上多了这么个筹码，姜绾臻，你还如何跟我争？
姜徽玉原路返回，翻墙潜入徽月阁。
刚换下粗布衣裳，丫鬟便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姜徽玉面色不耐，正要训斥，院外突然传来更急促的脚步声。
另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进来。
“小姐！不好了！大公子他……他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得吓人！”
“老夫人已经暂时解了您的禁足，让您立刻过去一趟！”
姜徽玉心头一紧，快步赶往姜暨云的院子。
一进屋，药味弥漫。
老夫人面色凝重，沈春玉围在床边，同样满脸焦灼。
大夫诊完脉，对着老夫人摇了摇头。
“老夫人，大公子这是酗酒过度，加上心有郁结，双重郁结攻心所致。”
“脉象虚浮紊乱，药石只能暂缓症状，要想醒来，还得靠他自己解开心结，否则……怕是会一直昏迷下去。”
“我的儿啊！”
沈春玉一听，当即红了眼圈，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老夫人沉声道。
“去把大公子的小厮叫来！”
小厮战战兢兢地进来，跪倒在地。
“大公子今日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一五一十全部说来！”
“回老夫人，今日一早，公子本不愿去翰林院，说去了定会被人嗤笑……奴才劝了几句，公子勉强着去了。”
“可谁知……到了翰林院，那些人竟落井下石，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公子恼怒不已，没待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回来后便关在屋里喝酒，喝着喝着就突然栽倒在地，再也没醒过来……”
沈春玉听完，哭声更急，老夫人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姜徽玉站在一旁，心中悄然打起了算盘。
这或许，又是她的机会。
她掩去眼底的算计，扑到床边哭嚎。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
她攥着姜暨云的手，扭头看向大夫。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
大夫被她哭得眉头紧锁。
“大公子这是郁结攻心，痰湿堵了窍脉，实在要试，可用针灸通一通经络，再配些疏肝的汤药缓缓调解。”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只能试试，效果怕是不大。”
说完便收拾药箱，转向老夫人。
“老夫人，夫人，在下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大公子自己的造化，告辞。”
大夫走后，沈春玉仍趴在床边呜呜咽咽地哭。
老夫人面色铁青，沉声呵斥。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沈春玉被骂得一噎，却更委屈，拉住老夫人的手哽咽。
“母亲，您想想办法啊！”
“暨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行了，哭闹解决不了问题。”
老夫人甩开她的手，心烦意乱。
姜徽玉忽然开口。
“祖母，孙女有一计，或许能救哥哥。”
老夫人立刻道。
“快说！”
“咱们姜家不如出重金悬赏天下名医。”
姜徽玉擦了擦虚无的眼泪，语气恳切。
“常言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江湖上藏龙卧虎的游医多着呢，说不定真能悬赏到能治哥哥的神医！”
老夫人沉默，半晌才缓缓点头。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尽力一试。”
“芳华，你让人去写悬赏告示，就说只要能治好暨云，赏白银百两！”
芳嬷嬷刚走，姜绾臻带着柳禾姗姗来迟。
见屋内气氛凝重，她先对着老夫人和沈春玉福身行礼，轻声解释。
“祖母，母亲，孙女来迟。”
“苏先生授课格外严苛，说这节课的内容没讲完不许走，是以耽搁了。”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姜徽玉却冷笑，阴阳怪气道。
“妹妹如今可真是不一样了，能让先皇后的昔日伴读亲自授课，身份自然金贵。”
“连哥哥病成这样，都能安心坐在静思堂听课，果然沉得住气。”
姜绾臻抬眸看向她，不卑不亢。
“姐姐说笑了，尊师重道是本分。”
“且苏先生身份非比寻常，随意打断，恐惹其厌烦，母亲费尽周折才请来苏先生，妹妹不愿辜负。”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老夫人微微颔首。
“你晓得分寸便好。”
姜徽玉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诘难，心头怨毒翻涌。
但转念一想，自手上还有沉香这那底牌，迟早能让姜绾臻好看。
这时，芳嬷嬷进来。
“老夫人，已经命账房誊写告示了。”
姜绾臻眉心微蹙，不由疑惑。
“什么告示？”
老夫人低叹。
“你哥哥昏迷不醒，大夫束手无策，眼下只能张贴告示，重金求天下名医。”
姜绾臻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但愿早日寻到能救哥哥的医者。”
暮色漫过飞檐。
苏明漪提着书箱，缓步走出侯府朱漆大门。
街角早已停着一辆青布马车。
车夫低头候在车旁，见她出来，恭敬地掀起车帘。
马车一路穿行过喧闹的街市，最终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
巷尾有处不起眼的宅院，门口立着个身着玄衣劲装的男子。
暮山见马车停下，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苏先生，二殿下在里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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