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策略反转
三人背靠着背紧紧贴在一起，赵虎手里紧紧握着战斧，上面怪物残留的紫液正一滴一滴往下落，滴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林羽靠在墙上，手心的印记烫得厉害，感觉都要把皮肉裂开了。系统界面早就扭曲变形，那行灰字一直在跳动：【反向渗透进度：13%】。他闭着眼睛，可系统界面上“规则洞察”几个字慢慢模糊了，被“协议执行”替代。
他动不了，也不敢下命令。
命令一说出口，鬼知道是不是那东西借他的嘴说出来的？
沈明蹲在地上，手里抓着探测仪的残骸，电池都烧焦了，就剩几根导线露在外面。他手指还在抖，不是因为累，是电流残留的麻痹感顺着神经往上爬。
白泽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砖，指甲缝里全是灰泥。他眼神呆呆的，嘴唇轻轻动着，好像在跟谁说话，可周围没人理他。
赵虎喘着粗气，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和紫液混在一起，顺着手臂往下流。他抬眼瞅了瞅林羽，声音沙哑着问：“你还活着不？”
林羽没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想办法。”赵虎咬着牙说，“我撑不住第二轮了。”
林羽喉咙动了动。他知道赵虎说得没错。防守已经到顶了，再往后退一步，就是墙，就是死路。
他睁开眼睛，目光在墙壁上扫了扫。
那些符号还在那儿。从裂缝边缘伸出来，就像古老的电路图，嵌在石砖的纹路里。之前他们以为是文字，是警告，是谜题。可现在他突然反应过来——它们在闪。
不是自己发光，是被激发的。
怪物壳上的紫光每次闪烁，墙上的符号就跟着轻轻震一下，好像在共振。
他屏住呼吸，盯着离他最近的一处符号群。紫光闪了三次，间隔时间分别是0.8秒、1.2秒、2.0秒。
斐波那契数列。
他猛地一哆嗦。
这不是文字，是频率图谱！这些符号记录的不是规则，是波长！
“沈明。”他突然开了口，声音干巴巴的，就像砂纸在铁板上刮。
沈明抬起头。
“你还能让探测仪发出声音不？不是那种蜂鸣声，是……一段特定频率的声波。”
沈明一愣：“啥频率？”
“从0.8赫兹开始，按1.618递增，三段脉冲，间隔精确到毫秒。”林羽盯着墙说，“它们靠这个同步，如果我们能先发出同样的频率……就能打乱它们的感知系统。”
沈明盯着他，眼神从迷糊变成了震惊：“你是说……用它们的‘语言’去捣乱？”
“不是捣乱。”林羽摇了摇头，“是反向共振。要是符号是接收器，我们就让它过载。”
沈明低下头看看手里的残骸，手指快速拆开扬声器外壳。导线露在外面，电池黑乎乎的，但他还有最后一块微型电容，能撑一次短脉冲。
“就只能来一次。”他说，“接错了，就啥都没了。”
“接对了，就能赢。”林羽盯着他问，“你信我不？”
沈明没说话，只是把导线贴在了墙上一处凹进去的符号节点上。
林羽转头跟赵虎说：“准备冲过去。等声音一响，你只有一秒的机会。”
赵虎点了点头，把战斧横在身前，咬着牙站直了。
白泽还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林羽走过去，蹲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听着。”他声音压得很低，“你看到的幻觉——不是它们在侵犯你，是它们怕你。”
白泽猛地抬起头。
“你的幻力，就像噪音，是它们系统里的杂波。它们怕你，所以才用幻象把你困住。”林羽盯着他说，“现在，我要你把那根丝线，缠到头顶的岩壁上，然后……给我震下来。”
白泽瞳孔一缩，手指微微抖了抖。
“你能行。”
白泽慢慢抬起手，指尖冒出一丝很淡的幻力丝线，颤颤巍巍地往上伸，缠在了岩壁的裂缝上。
林羽站起身，退到沈明旁边。
“三秒后。”他说。
沈明手指搭在导线上，呼吸也慢了下来。
三。
二。
一。
“现在！”
导线一短接，电容一下子就放电了。
一声尖得几乎听不见的高频震波划破了空气。
墙上的符号猛地亮了起来，紫光场域一下子乱了套。怪物们全都僵住了，壳上的紫光本来是同步的，现在变得乱七八糟地跳动，就像信号断了的灯阵。
就在紫液到处乱溅的时候，林羽一下子察觉到紫液滴到的地方，地砖上的符号闪了一下金光，不过这一闪而过的情况没影响他战斗。
赵虎大吼一声，挥动战斧横扫过去，斧刃准确地砍进了三只怪物连接紫光的触须根部。紫液喷得到处都是，就像高压水管爆了一样，溅了他一身。
怪物们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扭来扭去，有一只居然转身朝同伴撞过去，锯齿刺口深深地扎进了对方的壳里。
林羽没停下，猛地撞向赵虎，用自己的身体帮他借力跳起来。赵虎在空中翻了个身，战斧转了一圈砍下来，把另一只怪物的尾节给砍掉了。
紫液落到地上，地面发出“滋滋”声，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就在那一瞬间，林羽又看到——紫液滴到的地方，地砖上的符号又闪了一下金光。
就半秒，马上就灭了。
他把位置记在了心里。
“往后退！”他大喊。
赵虎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倒，单膝跪在地上，靠着战斧才没倒下。白泽瘫坐在地上，幻力一点都没了。沈明手里的导线都烧成灰了。
不过怪物们往后退了。
它们不再往前冲，缩到了五米外，壳上的紫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就像系统重启前乱糟糟的样子。
林羽喘着粗气，手心的印记还烫得要命，但那行灰字不动了：【反向渗透进度：13%】。
没再往上涨。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青芒微弱地闪着，和系统的提示音节奏一样。
“我们……赢了？”沈明靠在墙上，声音都有点发抖。
“就赢了三秒。”林羽摇了摇头，“不过三秒也够了。”
他走到那块闪了金光的地砖前，蹲下，手指轻轻摸了摸符号的边缘。温度比别的地方高，好像刚被激活过。
“这些符号……不只是接收器。”他小声说，“它们还能被‘写入’东西。”
沈明走过来，看着那块地砖问：“你是说……我们能反过来控制它们？”
“不是控制。”林羽抬起头，眼神冷得像铁一样，“是篡改。”
赵虎拄着战斧站起来，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笑了：“那你打算咋改？”
林羽没回答。他看向通道深处，裂缝还在，不过比之前小了一圈。紫光不再从里面冒出来，反倒像是被墙上的符号吸回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问白泽：“你刚才看到的幻觉……是不是也在符号附近？”
白泽喘着气，点了点头：“就在那边……第三根柱子后面。”
林羽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那根柱子走去。柱子上的符号比别的地方多，排列方式也不一样，好像是什么中枢节点。
他伸出手，手指刚碰到符号的边缘——
整面墙猛地震了一下。
符号一下子都亮了起来，不是紫光，是暗红色，就像凝固的血。
林羽赶紧往后退，系统震动突然又有了，但提示音变了，不再是有规律的脉冲，变成了一段断断续续的摩斯码节奏。
他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
滴——滴答——滴答答——
是求救信号。
可这信号……不是系统发出来的。
是墙。
沈明冲过来：“它在……回应你？”
林羽盯着那面红光一闪一闪的墙，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不是回应我。”
“是求我别碰它。”
赵虎握紧战斧，盯着那面墙问：“那你还碰不碰？”
林羽抬起手，掌心的印记烫得像烙铁一样。
他往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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