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突破困境

林羽大步走到中央柱体前，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将手贴到符号边缘，那股烫意，仿佛要把骨头烧穿。他没有缩手，反而往前压了半寸，掌心印记与符号纹路对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系统界面依旧歪歪扭扭，不过残留的频率分析模块被强行唤醒，一行模模糊糊的数据在紫雾里闪了一下：【信号可逆向加载，通信通道未完全封锁】。

赵虎靠在石柱旁，战斧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声音沙哑得如同从砂石堆里挖出来一般：“它们退了，但没散开。”又说，“紫光在重新组合，节奏比刚才更稳了。”

林羽没有回头，小声嘀咕道：“它们在重新校准。”

沈明蹲在烧坏的探测仪旁，手指在焦黑的导线上划过，突然停住。他抬头，盯着地砖上被紫液腐蚀出的一道裂痕：“刚才那波反冲……是不是让它们的同步出问题了？不是乱了，是‘系统’自己崩了一下？”

“不是系统。”林羽终于开口，“是‘网络’。这些符号是节点，紫液是信号载体。我们刚才不是干扰，是往它们的通信链里塞了病毒。”

白泽靠在墙角，手指尖微微抽搐。他抬手，一丝极淡的幻力丝线从指缝渗出，轻轻搭在地砖上还闪着光的一个符号上。丝线刚碰到，整片地面的符号群猛地一颤，红光瞬间变成幽蓝，又很快熄灭。

“它……在回应。”白泽声音很轻，好像怕吵醒什么。

林羽猛地抬头，看向中央柱体。柱上的符号排列不再是乱糟糟的刻痕，而是形成了有规律的环形，就像一段加密的指令。

“我们能写进去。”他说，“用紫液当数据流，用符号当接口。”

赵虎皱着眉：“拿什么写？你拿命去试？”

“用伤。”林羽抬手，掌心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纹路往下流。他把血滴进一滩剩下的紫液里，混合的液体泛起怪里怪气的银灰色光。系统残响里跳出半句提示：【兼容性波动，生物信号介入，干扰强度  +12%】。

“它们怕失控。”林羽盯着那滩液体，“我们刚才的反向共振，不是攻击，是‘异常信号’。它们的系统在清理错误，现在——我们要主动弄出个更大的错。”

沈明突然行动起来。他扯下最后一截完好的导线，弯成一个回路，一头插进地砖裂缝，另一头搭在林羽滴血的手指上。电流没通，他用金属的凉感模拟信号传导路径。

“要是这是个网络，”他说，“那我们就得找到‘发送端’。”

白泽闭上眼睛，幻力丝线慢慢伸出去，缠上头顶岩壁的裂缝，又顺着石纹爬到中央柱体。丝线末端轻轻点在柱底一个凹进去的符号上，就像在敲一个看不见的键盘。

林羽抓起赵虎的战斧，刀刃上还沾着紫液。他割开手臂，让血混进斧面剩下的液体里，然后一步步朝柱体走去。

“沈明，保持导线接触。”“白泽，挡住信号外泄。”“赵虎，等我喊‘放’，就把斧头砍进节点。”

三个人没有应声，但动作同时开始了。

沈明把导线使劲按进地砖，手指被边缘划破，血顺着金属流进符号缝里。白泽的幻力形成一层几乎透明的膜，把整个柱体罩住，隔开了外面的紫光感应。赵虎站直身子，战斧举得高高的，斧刃对准柱底那个凹进去的接收口。

林羽把混了血和紫液的手掌，按在柱体最核心的符号上。

墙体猛地一震，红光炸开，又被白泽的屏障压成深蓝。系统残响里，突然响起一阵像摩斯码的节奏——滴、滴答、滴答答。

不是求救。

是确认。

他咬着牙，把手臂伤口对准符号边缘，让血和紫液顺着纹路流进去。液体一流动，整面墙的符号开始反向闪烁，频率和怪物群的紫光完全相反。

【群体冲锋倒计时：60  秒】——系统残影跳出警告。

“放！”林羽大吼。

赵虎挥斧砍下去。

战斧劈进节点的瞬间，紫液顺着导线倒流，冲进地砖网络。整片地面的符号一起亮起来，颜色从蓝变金，又突然变黑。

怪物群全僵住了。

它们壳上的紫光开始混乱，不是闪烁，而是抽搐。一只怪物突然转身，锯齿  一下刺进同伴肚子，另一只用尾节拼命撞石壁，直到甲壳碎了，紫液像雨一样喷出来。

林羽没有松手。他知道事情没完。

紫液滴到地面，碰到符号的那一刻，林羽眼角一抽——那滩液体在石砖上一下子凝成一张人脸的模样，眼窝深深的，嘴唇微张，好像在不出声地喊。

他没有动。

“它们不是怪物。”他小声说，“是被塞进去的意识。”

白泽突然睁开眼，幻力丝线剧烈地抖动：“我感觉到……好多声音。它们在说‘别停’。”

沈明盯着导线，声音发紧：“信号过载了，再坚持十秒，整个通道的结构就得崩。”

“再撑五秒。”林羽说，“让它们彻底断联系。”

赵虎喘着粗气，一脚踩在战斧上，把斧刃往节点里楔得更深。紫液顺着裂缝往上爬，流进他靴子里，腐蚀着皮面，但他没有动。

墙体开始裂开，符号一个接一个熄灭。怪物群的紫光全灭了，身体软塌塌地倒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最后一道红光在柱顶闪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林羽松开手，摇摇晃晃往后退。掌心印记凉下来，系统界面还是破破烂烂的，但那行灰字停在了【反向渗透进度：13%】。

赵虎拔出战斧，喘着气问：“完了？”

沈明蹲下，手指抹过一滩没干的紫液。液体在指尖拉出丝，丝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串数字：K  -  073。

“编号。”他说，“这不是生物，是有编号的执行单元。”

白泽靠在墙边，幻力全没了，但眼神清醒了些。他看着林羽：“你听见了吗？最后那声……‘谢谢’。”

林羽没有回答。他走到一只怪物残骸旁，蹲下，用手掰开碎了的甲壳。

肚子深处，一圈金属环嵌在肉里，表面刻着清晰的编号：K  -  073。

他伸手去拿。

金属环刚拿出来，整具残骸突然剧烈抽搐，紫液从裂缝里涌出来，很快在地面汇成一股细流，朝着墙体符号的方向爬。

林羽盯着那股流动的紫液，突然说：“它们不是在跑。”

“是在归档。”

赵虎走过来，战斧扛在肩上，盯着那圈金属环：“这东西……是谁造的？”

林羽把金属环攥在手里，那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往上蔓延。

“不是造的。”他说，“是刻的。”

沈明突然抬头，看向通道深处。裂缝比之前小了一圈，但石壁上的符号群还在微弱地闪烁，好像在等着下一次写入。

“我们刚才不是赢了。”他说，“是触发了某个程序。”

林羽站起来，掌心的印记又发烫，青芒和系统残响一起闪烁。

他看着那道裂缝，声音冷得像铁：“程序……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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