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伺候孙氏（迟来的加更~）
方素握紧了孙氏的手，示意她保持沉默，正要开口，就听宁舒云先说话了。
她笑容得体中带着为难：“母亲要教我规矩呢，这不马上就要成婚了，我还不知晨昏定省要做些什么，这以后去了王府，王妃定会不喜的。”
府医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扬声道：“二小姐，您现在最重要的是筹备婚事！”
她这么尽心尽力地为宁舒云疗伤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宁舒云能顺顺利利完成婚事吗？
婚期不到两日，还跑出来学规矩，万一在路上晕厥了怎么办？
“府医说得对。”方素连忙道，“二小姐身子要紧，学规矩一事不急，届时也会有嬷嬷随你出嫁，一切就交给嬷嬷，定不会让王妃不喜的。”
宁舒云叹了口气，“医师与方姨娘所言极是，还是养伤为重。”
府医听了这话神色稍霁，又叮嘱了宁舒云一番，才离去。
但宁舒云还站在这里，笑眯眯地望着孙氏。
孙氏看着宁舒云就头疼，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还不走！”
“女儿来都来了，不如先伺候母亲梳洗，待会再回去也不迟。”
方素想要拒绝，孙氏却不甘心。
说好的今天要教一教宁舒云的，怎能让她轻易就走了？
孙氏按住方素的手，冷冷道：“那你便伺候我梳洗用膳吧。”
方素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时刻盯着宁舒云的一举一动，一旦她做出什么异常举动，方素立刻叫人把她架回去。
宁舒云像是来真的，还真亲自为孙氏端水擦脸，期间还贴心地将水端到孙氏面前，让她试试温度。
都不用孙氏下床，就伺候着她擦洗漱口，擦嘴边水渍都是宁舒云来。
方素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
一来宁舒云做得如此周到，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完全让方素无从下手。
另一方面，方素没有从宁舒云脸上看到任何屈辱和不满。
她就不信宁舒云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当年夫人与那位如夫人之间的恩怨，府里还有传闻如夫人就是夫人所害呢，她听到这样的传闻真的无动于衷？
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方素也下意识觉得宁舒云不会是那种为了身份地位认贼作母的人。
那为何做得这般自然？
方素不由多看了宁舒云几眼，越看越觉得她的神情很是怪异。
宁舒云望着孙氏的眼神怎么越看越慈祥？就差抬手在孙氏头上轻拍，并且说一声“真乖”了！
方素悚然一惊，连忙上前，要打断宁舒云为孙氏梳发的动作，“还是我来吧。”
“方姨娘不必担心，我很会的。”宁舒云笑容灿烂地说。
方素越看她笑越不自在，抬手按住梳子，“你平日也都是丫鬟梳头，哪有我会？我伺候了夫人这么多年，比你熟练多了，还是我来。”
“我可以的，方姨娘您要相信我！”
“二小姐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梳头我来就可以，你回去吧。”
“那不行……”
两人竟然就因为梳头一事争抢起来，两只手都握着梳子，不知是因谁的动作，梳子猛地往下一拽。
“啊——”
孙氏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抬手捂住头皮，疼得眼泪直流：“我的头发，头发！”
“夫人！”
“天呐，母亲！”
两人露出同样的慌乱与自责，唯有一人眼底藏着戏谑。
方素伸手去解开缠在梳子上的头发，宁舒云也热情地“帮忙”。
两人齐上阵，硬是没有把梳子取下，反而缠住了更多的头发，疼得孙氏狂躁不已，又哭又喊。
“二小姐！”方素责怪地瞪了宁舒云一眼。
宁舒云委屈不已：“谁让方姨娘硬要抢的呀，我说了我可以的……”
“我……”方素心中也有自责，一事不知如何应对。
在孙氏又气又急地怒骂声中，宁舒云瞥见一旁的剪刀，欢喜地喊道：“要不把头发剪了吧。”
眼疾手快拿起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拉开剪刀的血盆大口，就要对准孙氏的头发剪下去。
“不可！”
“住手！”
方素和孙氏同时喊出声，孙氏忍无可忍，用力推开宁舒云，宁舒云一时不察，被推得后退，重重撞在床柱上。
声音不小，立刻让方素冷静下来，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
孙氏没听到，脑子里只有宁舒云要剪她头发的无礼之举，怒不可遏地大吼：“滚，你给我滚，滚回你的立雪院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夫人，不能——”方素开口阻拦，身边骤然刮过一阵风，宁舒云已然消失，那剪刀还在桌上抖动着。
方素满脸震惊。
人就这么……走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孙氏顶着鸡窝头一个劲地喊着，把屋外的丫鬟婆子们都喊了进来，“快看看我的头发！”
孙氏急得直跺脚。
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全神贯注且小心翼翼地为夫人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唯有方素凝眉站在原地，满眼的惊异和怀疑。
宁！舒！云！
宁舒云不介意在方素面前暴露什么，出了孙氏的屋子还在继续演着，脸色发白，额头冒着细汗，手时不时伸到后背，疼得直颤抖。
宁舒云一路靠着墙壁，踉跄且缓慢地往前走，步伐越来越沉重，刚走出孙氏的小院子就仿佛用尽了全力，虚弱地朝前倒去。
朝着地面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只，格外炯炯有神地看着靠近的衣角，十分放心地倒下去。
“舒儿！”
这是主院，出现在这里的正是宁熠。
他一把扶住宁舒云，还不容他问话，放在宁舒云后背的手就触碰到了湿热粘腻，抬手一看，竟然是血！
宁熠眉头一皱，“快请府医！”
随行的侍从立刻去请，宁舒云拽住宁熠的衣襟，有气无力道：“父亲，莫要……莫要动怒，是我逞能了……”
“好了，不说了，为父清楚。”宁熠打断宁舒云的话，亲自将其送回立雪院。
方素就站在不远处，瞪着眼睛望着宁熠带走宁舒云，危机感陡然升起，对宁舒云的厌恶和记恨达到了顶点。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这个小贱蹄子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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