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反常
“算了，你不是这块料，就别去丢人了。”
齐宴清不耐烦地将兰锦慧从身前推开，把她推得一愣一愣的。
兰稚有点想笑，刚才有些人还口口声声说，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怎么这会儿到了他自己身上，就这样不灵验了。
兰锦慧瞧齐宴清失了耐心，才收敛起玩闹的意思，连忙缠着齐宴清解释：“夫君你别生气嘛，我……我好好学，不闹了还不行吗！”
齐宴清没理她，想要抽手离开，兰锦慧又紧忙找借口：“不怪我！都是这弓太大了，我抓不住，兰稚，把你的弓给我，我瞧你这把弓不大不小的刚刚好，我拿着应该顺手。”
兰稚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把弓往身后藏了藏，解释道：“长姐恕罪，不是妹妹舍不得给，而是我的这把弓……”
“你废什么话？”
兰锦慧根本不给兰稚解释的机会，上手就夺了过去，顺带背对着齐宴清朝她切齿：“你的弓？呵，兰稚，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兰家的庶女，你从头到脚，什么东西不是兰家给的？什么东西是你的？一把弓你就这般小气，日后全家上下还能指望你什么？我告诉你，再好的东西，都轮不到你，除非是我不要的。”
兰锦慧说完，扭头就去找齐宴清，齐宴清还讶于兰稚怎么真的把弓给了她，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兰稚。
兰稚委屈摇头：“没事。”
齐宴清窝了火，哪里还有心思教她什么，直接道：“把弓还给人家。”
兰锦慧怔愣看向齐宴清，眼中不服：“凭什么？我与她乃是姐妹，她的东西就是我的，凭什么我用不得？我懂了，这把弓制作精巧，简直是为她量身而造，该不会是夫君给小妹打的吧，怎么，这是你们二人的定情信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宴清黑着脸一扬手，虽未打到兰锦慧的脸，却将她发髻上的朱钗打落了一地，吓得她惊叫一声，好半天没回过神。
片刻之后，她才扶了下散落的发髻，不可思议地红着眼看向齐宴清：“你……你为了她打我？”
兰锦慧说完，一气之下，愤力将兰稚的弓摔在地上。
兰稚一惊，赶紧过去把弓捡起来，看着那被摔坏的一角，心疼的不得了。
齐宴清扯着兰锦慧的衣裳推到兰稚面前，恼声道：“兰锦慧，你听好了，这把弓是父亲亲手打造给小妹的，小妹过世多年，是今父亲将它赠给兰稚。你觉得要是父亲知道你把它摔坏了，还用如此龌龊之言玷污父亲的心意，父亲当如何？”
兰锦慧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居然是老侯爷给兰稚的。
“我……我怎么知道……”
兰锦慧还想解释什么，齐宴清却半点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满目厌嫌地甩开她：“你脑子里终日除了这些肮脏之物，还能想到其它什么？”
“夫君，我……”
“姐夫，长姐，我先走了。”
兰稚可怜兮兮地抱着弓离开，惹得齐宴清心里不是滋味，刚才就不该顾忌太多，答应了兰锦慧教她。
兰稚拎着弓回到春杏堂，小汐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见兰稚高高兴兴出门，垂头丧气回来，没忍住好奇心凑上来问：“姑娘，怎么了？”
兰稚有些自责地把弓摆在桌上：“摔坏了一角，不知怎么才能补上，我答应过老侯爷的，定要好好护着这把弓，这才多久的功夫……都怪我，就不该去显摆什么箭术。”
小汐听得云里雾里：“姑娘，我有些糊涂了。”
兰稚一脸愁相地双手托着腮叹气：“算了，没事。”
“对了，二公子可回来了？”
兰稚看天色不早了，往外探了几眼。
小汐道：“还没。”
兰稚想想也是，男子出去吃酒应酬，哪能这么快就回来，怎么也要深更半夜去了。
可事实却是子时都要过来，清辉苑那边还是没动静。
小汐进进出出几次，看兰稚虽在榻上躺着，可榻边的小灯一直没熄，就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姑娘，还在担心二公子啊？”小汐蹑手蹑脚地进了内室，蹲在榻边小声问。
兰稚侧转过身，枕着一只手臂看向小汐：“你说他怎么还没回来？”
小汐想了想：“许是醉了酒吧，姑娘先睡吧，等二公子回来，奴婢来告诉姑娘。”
兰稚呼出一口气，哼声：“对，谁要管他，爱回不回，我睡了。”
嘴上说是睡了，灯盏也吹了，可兰稚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浑浑噩噩了一整夜，睡睡醒醒的根本不踏实，心里总像是梗着一口气，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事要发生一般。
第二天早上，兰稚脸色不是很好，哈欠连天地早早就醒了，小汐听到动静进来，不等兰稚开口，就先行道：“姑娘放心，二公子已经回来了。”
“回了？几时回来的？”兰稚控制不住地打着哈欠。
小汐挠挠头答：“天……天快亮的时候。”
兰稚心一沉，这么说，他算是彻夜未归。
一整晚没回来，他去哪了？
尽管兰稚私告诉自己，二人尚未成婚，这些本不应是她该管的事，他想去哪，与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可这心里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对。
“姑娘，要不要去清辉苑看看？”小汐问。
兰稚思索着摇头：“不了，他宿醉而归，这会儿定不舒服呢，等他醒了再说吧。”
兰稚本想着等他睡醒了，怎么着也会来找自己，就算是不过多的解释，三两句说明缘由总是有的，可兰稚就这么等了整整一日，也不见齐霄凌的影子。
晚膳时，兰稚还是有些没沉住气，随便扒了两口饭，吩咐小汐熬一记解酒汤来，准备去清辉苑探探虚实。
到了清辉苑前，兰稚见齐霄凌身边的光明没事人一样，哼着小曲儿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既然他在，齐霄凌肯定也在。
“光明。”
兰稚站在门前小声招了下手，光明往日见到兰稚，都会一脸开心，主动迎上来问这问那，可今日看到兰稚，却是有些尴尬局促，确切的说，是有些为难。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拖沓着过来行礼：“五姑娘。”
“二公子呢？可醒了？”
光明不自在地往内里瞥了一眼：“还……还没。”
“那我进去看看他。”
“小的记错了！公子他……他是醒了！只是……”光明有意无意地拦在兰稚跟前，前言不搭后语，显然在遮掩什么。
“只是什么？”
“只是这会儿还有些……有些晕，姑娘还是晚点过来吧？公子说了，现下……现下不想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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