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撺掇
齐宴清不明所以。
李昭坚定点头：“没错，就是你！”
“眼下能有办法进陵都府取证的人，就只有你和阿城，我总不能真的叫沈渡和阿城一起去吧？”
李昭分析的有理有据。
兰稚拧巴着脸，小声问：“殿下说的办法，该不会……是去偷尸骨吧？”
“你看，你就比他们聪明多了！”李昭拍案。
……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李昭严肃且正经：“我想过了，与其冒险带着沈渡去验尸，风险大不算，他又没个护身的本事，万一事发，跑都跑不掉！就算还算顺利，确认了那尸骨乃中毒身亡，明日就要被转交去刑部，这所谓的证据，一旦打草惊蛇，被成王给毁了怎么办？”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把证物偷回来！也不能算是偷，最多……是妥善保管！”
虽然李昭的法子荒唐，但形势之下，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如何？”李昭看众人半晌不说话，急急追问，“再耽搁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沈渡摇头：“听不懂，你们商量，我可不是和死人打交道的。”
齐宴清看李昭已然做好准备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有些无奈地叹声：“这么说，‘取证’的重任，殿下是交给我了？”
李昭郑重点头：“如有不测，凭你的本事，你定比沈渡能跑，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只是委屈了齐兄，堂堂御史中丞，要做这夜半翻墙，偷鸡摸狗的见不得人之事，唉……”
齐宴清不屑起身，默念了一句：“和什么人走得越近，越像什么人，我倒是怀疑当日的决策，究竟是不是个明智之举了……”
听着齐宴清抱怨，兰稚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李昭这家伙，翻王府的墙，翻侯府的墙，翻皇城的墙，现今都开始翻陵都府衙的墙了，哪有谁家的皇子是这样的啊！
兰稚甚至不敢想，同样身为皇子的成王，倘若听到他翻墙的消息，只怕要震惊整个陵都，唯有放在李昭这位裕王殿下身上，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有李昭再三催促，齐宴清只好动身，准备趁夜前去，只是他放心不下兰稚。
“哎呀你放心的去，兰稚就在这好好的，我会帮你照看她的，不会有事！”李昭看齐宴清绕着兰稚不肯走，急忙承诺催促。
齐宴清斜睨了一下沈渡，有意道：“倒不是不放心殿下……”
沈渡嗤声：“怎么，想让我走？这是我家好么？”
齐宴清假装听不见，独自系着夜行衣的扣子。
“宴清……”兰稚轻唤了一句。
“我在。”
齐宴清立时回头。
“要小心一些。”
此事非同小可，兰稚多少还是免不得担心。
齐宴清和她说话的口气，明显换了人似的，温言细语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咱们回家。”
“好。”
“行了行了，别腻歪了，都什么时候了，速去速回！”
李昭连推带搡地把齐宴清推出门，临走时，还把自己的腰牌扯下来，塞给他叮嘱：“以防万一，脱身要紧。”
阿城在外面接应，齐宴清走后，屋内只剩下沈渡，李昭，还有兰稚三人，原以为会有点尴尬，可李昭倒是自来熟，半松口气的同时，靠在椅子上，指使着沈渡端茶倒水。
“水在桌上，自己倒。”
沈渡换了一副懒得伺候的嘴脸。
李昭不悦：“行啊沈渡，要你倒个水，你现在都敢违抗本王？”
沈渡皱眉：“你是翻墙出来的，连人都见不得，算哪门子王爷，就别在我这摆架子了，等你什么时候能以王爷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门，再指使我。”
“诶你……”
李昭气不过，可阿城不在，自己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忍了这口气。
沈渡忙着给兰稚煎药，配药，没空理会李昭。
兰稚能瞧的出来，此刻的李昭，看似无所事事，等着齐宴清的消息等的有些无聊，实在内心焦虑不安，只这么一会儿，已经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好几圈了。
“殿下，您……您能别转了吗？转得我头晕……”
兰稚婉言提醒他坐一坐。
李昭这才想起来，还有兰稚这么个人，总算找到人说话了似的，回到兰稚对面坐下：“你这腿……真是不小心摔的？”
“是……”
“别是齐宴清那厮欺负你，你不敢说吧？”
李昭义正词严地嘱咐兰稚，“你放心，看在你帮过阿满的份儿上，阿满认你做了干妹妹，你也算我半个妹妹，要是齐宴清那家伙苛待你，你不必替他遮掩，我定狠狠斥责他！”
兰稚闻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小脸：“狠狠……斥责……我谢谢您啊殿下。”
“那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
李昭懊恼叹气：“不过我也没框你，他待你不好，你只管随时离开他，不用顾忌旁的，这陵都城内的好男人多的是，又不止他齐宴清一个。”
“殿下！宴清才刚刚替你冒险取证，这会儿是否安全都不知道呢！”兰稚秀眉一拧，嘟囔着抱怨。
李昭回神过来，装模作样地连连咳声：“好好好，我不说。”
“殿下看着游手好闲，想不到这日里操心的事还不少，连别人的家事都要插上一手了。”
沈渡不知几时来的，也不知将李昭刚刚的话听去了多少，半抱着肩膀倚在门边：“这话要是让齐大公子那个醋坛子听了去，我看你们两个，也要一拍两散了。”
“本王的事，你少管。”李昭白了沈渡一眼，有种理不直气也壮的倔强感。
“我可管不着殿下，但兰稚的事，殿下少管才是。”沈渡慢腾腾地走过来，自然坐在兰稚榻边，给她换掉头上的降热帕子。
李昭看沈渡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想对自己那般，满是演的成分，多少觉出不对：“不对啊，你俩几时熟到这种地步了？兰稚请你接骨，这是付了多少诊金，能让沈大医师提供这种待遇？”
沈渡笑笑：“一文不收。”
“不对……不对劲……”李昭怪异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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