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床上论剑(二)
红烛摇曳,大红鸳鸯上的鸳鸯交颈图案栩栩如生,徐怀策与白语晖耳鬓厮磨了片刻功夫,才开口答话。
“太后怕那些宫女内侍们听了墙角,往外头乱传谣言,索性将他们赶开,令人只误会我和太后有什么,倒保住了其他男宠太监们的平安。”
“这么说,你是专门背黑锅的,看来,你当掌印太监的日子,真不像表面那么风光潇洒。可是,宫里太监虽多,除非是假太监,真太监绝不可能伺候太后。我听说太监每年春上要检查一次,像韭菜一样,长了一茬就得割。”白语晖被他四处点火的手惹得有些痒痒的,便想到什么说什么,也顾不得措辞是否文雅。
“你打的这个比方,往后我看见韭菜都不敢吃了。”徐怀策笑吟吟地回道。
白语晖将他不安分的手给拍了几下,摆出生气的面容,“这不关韭菜的事,你别说东扯西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你听人说的话没错,自先帝听到点捕风捉影的事,便下令所有太监每年春夏之交都得割一次。在此之前,只要净身一次就行了。”
“那你呢?”一问出口,白语晖面红耳赤,后悔不已,简直会让两个人都下不来台。
“想看看我十年磨的一剑?”
“不想不想!”
白语晖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怀策将她的手拿下来,捧着她的脸,满是怜惜地讲道:“这几个月,你日日以泪洗面,我又何尝好受呢?”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白语晖也轻轻地抚摸他似是老了几岁的脸,满是感慨。
徐怀策握住她的手,把手心手背亲了又亲,再道:“男人吃点苦算不得什么,我就是见不得你哭。”
“现在我见到了你的人,还安然无恙地活着,往后我再也不会哭了。”白语晖露出坚定的表情。
“这几个月,你从没想过找别的男人,那今晚成为我的女人,好么?”
他的目光深邃,暗含一种共赴欢愉的无声邀请。
白语晖没有直接回答,只娇羞地讲道:“我去吹灭火烛。”
“为什么要吹灭火烛?怕看了我的剑,会扫你的兴?”徐怀策故意使用激将法。
“你连净身的痛都能忍,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徐怀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里侧,“你看好了。”
他褪去了大红色里裤至及膝处,那迫不及待要出鞘的长剑,以昂然挺立的姿势立正站好,接受白语晖的查阅。
他这把剑,长约半尺有余,剑身未经打磨还有生铁的痕迹,透着虎虎生威的气势。
“这把专属你的剑,不想拿拿试试手感么?”
白语晖屏息凝神,羞臊地摇了摇头。
“试试。”
徐怀策抓着她的手,教她握住了独一无二的长剑。剑硬邦邦的,有些温热,还会对她摇头晃脑——丑东西,本事还不少!
白语晖打算收回手,却被他捏住了手肘,“剑朝你打招呼呢。”
果真,那把剑的剑头微微侧弯了一下,似是朝她点头打招呼。
白语晖咬着双唇,喉咙发干,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这时,徐怀策不再抓着她的手,转而去把里裤提拎至腰间,一身大红色里衣又穿得整整齐齐。
已经目睹过那柄大宝剑的模样,白语晖有种控制不住想要再次把玩的念头,便扯着他的衣袖问:“刚才你要我做你的女人,难道看看你祖传的大宝剑就成事了么?”
“不然还要怎样?”徐怀策凝视着她滚烫通红的脸,故意打趣道。
看得见吃不着,那比没看过还让人难受!他明明什么都懂,却故意要她放浪形骸,才不能如他的意!
她转身躺下,呢喃道:“这世上喜欢我的男人多得是,也不见得你这剑就是最好的,有个莫辞公子就很好,我要是邀他出来,他定麻利地赶来。”
徐怀策欺身而上,轻咬着她的红唇问:“你想看莫辞公子的剑,再与他床上论剑?”
“不要你管。”白语晖把头偏向里侧,傲慢地答道。
徐怀策满脸得意之色,“真是不巧,莫辞公子就是在下。”
“原来那个偷我肚兜的人,就是你。”白语晖还想破口大骂他不要脸,却被他的唇堵住了,任由在嘴里攻城略地,身子也渐渐地软了下来,放弃抵抗。
在她神魂颠倒之际,他低语道:“我这辈子只有这一支剑,寻找到你做剑鞘,便是一生一世。”
剑与剑鞘的磨合,令人疼痛却又酣畅淋漓。
丑时末,几番纠缠的剑终于离开了剑鞘,两人相拥,一言不发。
“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像你瘦了那么多,我会舍不得。”徐怀策声音低微地叮嘱道。
还没来两三个时辰,便要分离?白语晖心里满是酸涩,克制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
白语晖越发难以接受,柔声问:“若是我想你了呢?”
“我会回来的。”
“要我等多久?”
“说不准。”
行踪不定,归期不定,白语晖又不知要苦等到什么时候,便有些气恼,“才把我变成了你的女人,就此撇下我,就不怕我食髓知味,去找别人?”
“那我会杀了他。”徐怀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满是隐怒。
“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令我害怕。”白语晖随口搭了话,翻身下床,打开箱笼拿出一沓银票,仍走到床边上坐着,小声道:“我不晓得你这一走要多久,也没别的什么能给你,就给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出门在外,银子多,不必过捉襟见肘的日子。”
“咱们刚床上论剑完,你就急着给我银子,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银子,不要你的。”徐怀策一脸愠色,语调生硬地回道。
太监的自尊心,要不要这么强?
白语晖耐心劝道:“以前在督主府,你抢着为我花银子;今时不同往日,也该轮到我为你花银子了。按你说的,就叫我来养你了。”
“我真不缺银子花。”
一张俊脸都沧桑了不少,还嘴硬说不缺银子花!这个死太监,偶尔服个软有那么难么?
虽说心里满是对他的怨怼,但话到嘴边,白语晖讲不出口,只化作无限柔情,揶揄道:“你凭一己之力让我晓得了太监的好,给你的这些银子,拿回去买些好东西补补,下回我要更尽兴。”
徐怀策今晚也是破了童子身,看她三番几次地喊疼,如今看她讲了出来,才知道她是受用的,便也笑着答话:“是你求我不要再折腾的,不然还能来两回。”
“那还是算了,一口别吃成大胖子,得讲究个细水长流。”白语晖将那一沓银票塞在他的里衣交领处,言笑晏晏。
徐怀策将那些银票取了出来,只拿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放回枕头底下,“咱们夫妻同乐,你是第一回,身子又娇贵,我便借花献佛,留下那些银票给你好生休养着。”
“你不肯全拿走,那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我舍不得你这么快就走。”白语晖自忖不是那么黏人的,这会儿一想到他要风餐露宿讨生活,便无比难受,直接扑进他怀里,明知不可能,还是问了出口:“你能不能别走?”
“不能。”
“早知道你是得到了我身子就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说什么也要把你轰下床的!”白语晖气愤不已,直起身子,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徐怀策咬紧牙关受着疼,一声不吭。
白语晖无法接受他睡完就走,使出吃奶的劲去咬他,不料,用力过了头,很快嘴里便有一股腥涩的血腥味。
她深知自己下了重口,便松开了牙口,颓然坐在一旁,“你要走,我是留不住的。可是,当初是你要收养思晖的,结果还没养几天你就不管了。如今来了,也不去看他一眼么?”
“我躲在暗处看过他了,养得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很精明,逢人就笑,是个好孩子。我漂泊不定,没法养他,只能有劳你了。”徐怀策握住她的一双手,拍了又拍,似是托福重任。
凭白家的财力,养徐思晖不是什么难事,白语晖也就不揪着这一点不放,转而问其他的话:“白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为什么放着舒坦日子不过,非要去撞南墙呢?”
“我是男人,绝不允许自己偏居一隅,窝窝囊囊地活着。”徐怀策不急不缓地回话。
白语晖气急,忙问:“我何时说过你窝囊?你就是太有才能了,事事要强,都死过一回的人,还管那些功名利禄做什么?在白府当个富贵闲人,与我和思晖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么?”
“我当富贵闲人,迟早会连累你们白家所有人。”
徐怀策的死,举国皆知,若是他死而复生的消息传了出去,皇帝被臣子戏弄定要勃然大怒,又不知要连累多少人。
白语晖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别人安危的自私鬼,便重起话头道:“那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像天底下的男人一样,凭自己的才能闯出一番天地。”
天底下的男人除了皇帝之外,有靠读书考科举加官进爵的,有靠精明的头脑四处经商的,也有许多靠种地养活一大家子人,各有各的生计,不一而足。
天底下三百六十行,他干的是哪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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