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日常与嚯嚯可爱的艾丝妲
黑塔空间站的日常，总是在一种高效而有序的忙碌中度过。无数来自各个世界的科研人员在此穿梭，为了各自的研究项目，或者更准确地说，为了借助黑塔女士留下的宝贵资源与设施，探索宇宙的奥秘。
今天，空间站的主控回廊区域，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科员们依旧行色匆匆，但他们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那个站在巨大舷窗前，凝视着外面星海的娇小身影。
那是黑塔女士。
或者说，是顶着黑塔女士外貌和身份的百达。
黑塔本人，正和阮·梅一起，沉浸在模拟宇宙某个新发现的数据迷宫中，短时间内显然无暇他顾。百达在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获得了有限的空间站内活动权限。无聊之下，一个大胆（且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假扮黑塔，体验一下妹妹的日常视角。
她仔细回忆着黑塔平时的神态、语气、甚至那种看垃圾……哦不，是看普通人的眼神。利用【机械飞升】带来的精确控制力，她完美地复制了黑塔的站姿、那微微抬起的下巴，以及眼神里那份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对大部分事物漠不关心的疏离感。
“嗯，感觉不错。”百达（黑塔皮肤版）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僵硬，“原来小黑塔平时是这种感觉，看谁都像在看未完成的研究报告……”
她正暗自得意，盘算着要不要去哪个实验室转转，看看能不能唬住几个研究员玩，一个带着些许惊讶和不确定的清脆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黑塔女士？”
百达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但立刻稳住了。她维持着背对来人的姿势，用刻意模仿黑塔那略带慵懒和傲气的声线，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这单音节模仿得惟妙惟肖，带着一种“有话快说，别浪费我时间”的意味。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位穿着精致站长制服、粉色头发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正是空间站的站长，艾丝妲。
“真的是您！”艾丝妲快步上前几步，但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显得既尊敬又不会过于冒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您……您今天怎么亲自来空间站了？是模拟宇宙有了新的重大发现吗？”
百达（扮演中）内心：哦豁，是可爱的小站长艾丝妲！听说她超有钱，而且喜欢星星！稳住，百达，你现在是黑塔，高冷，天才，对钱没概念，对普通人没兴趣！
她学着黑塔的样子，用平静无波的目光扫了艾丝妲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内容却是她即兴发挥的：“发现？谈不上。只是偶尔也需要确认一下，我名下的这个‘玩具’，是否还在正常运转。”
艾丝妲眨了眨眼，似乎对“玩具”这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微微松了口气——这确实是黑塔女士会说的话。她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空间站一切运行良好，请您放心！最近我们还接收了一批来自博识学会的新型观测设备，对深空星云的分辨率提升了至少十五个百分点呢！”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汇报工作的认真，也夹杂着属于少女的、分享喜悦的雀跃。
百达（扮演中）内心：新型设备！听起来就很贵！小黑塔真是壕无人性！不过我现在是黑塔，我得淡定。
她微微颔首，目光似乎透过艾丝妲，落在了遥远的虚空，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随意语气说道：“设备不过是工具。有价值的，是工具所能揭示的真理碎片。就像你，艾丝妲站长，家族赋予你的资源是工具，而你选择将它们用于探索星辰，这比那些将资源浪费在无聊社交和资本增殖上的蠢货，要稍微……有趣那么一点点。”
这段话，前半段是黑塔的风格，后半段则是百达偷偷夹带的私货，她记得资料里提过艾丝妲与家族在理想上的些许分歧。
艾丝妲闻言，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闪过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惊讶，随即转化为一种遇到知音的欣喜。她用力点了点头：“是的，黑塔女士！星星……它们遵循着自己的轨迹，沉默地诉说着宇宙最古老的秘密。能在这里，借助空间站的力量去倾听它们的声音，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感慨：“说起来，还要感谢您当初的选择。如果不是您在那场无聊的家族会议上……嗯，‘钦点’了我，我可能现在还在和那些老古板争论天文学的价值呢。”
百达（扮演中）内心：哦？还有这种往事？小黑塔居然还会管这种闲事？听起来像是她会干的事——因为觉得吵架比会议有趣？
她维持着人设，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不屑：“那些连基本逻辑都无法自洽的所谓‘学术汇报’，确实不如看你一个小姑娘怼得他们哑口无言来得有意思。至少，你的争吵里，还带着点对知识的……纯粹渴望。”
艾丝妲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开心。她感觉今天的黑塔女士似乎……比平时更“健谈”一些？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话里的内容，却莫名地让她感到被理解。
“谢谢您，黑塔女士。”艾丝妲真诚地说，然后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询问道，“您这次过来，有什么需要我特别安排的吗？比如需要调用哪些实验室，或者查阅某些特定领域的报告？”
百达（扮演中）内心：安排？我就是来闲逛的啊！不行，得找个理由，维持住我高深莫测的人设！
她脑中飞快运转，结合刚才艾丝妲提到的新设备，有了主意。她抬起手，随意地指向舷窗外某个方向——那里正好有一片正在孕育恒星的星云。
“不必兴师动众。”百达用黑塔式的口吻说道，“只是忽然想验证一个关于星前物质凝聚速率的小想法。你去忙你的吧，我随便看看即可。”
她故意说得模糊，既显得自己有深意，又避免了被追问细节的麻烦。
果然，艾丝妲立刻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星前物质凝聚速率？我明白了！是否需要我为您调取那片区域最近的全部观测数据？或者为您单独开放2号设备舱的纽尔•伊曼望远镜权限？它的精度目前是最高的！”
百达（扮演中）内心：望远镜！听起来就好玩！不过“纽尔•伊曼”？名字这么绕口，一定贵得离谱！小黑塔的玩具真高级！
她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瞥了艾丝妲一眼：“数据稍后发到我终端。望远镜……既然你提到了，去看看也无妨。”
“好的！我马上为您安排！”艾丝妲立刻拿出自己的终端，快速操作起来，效率极高。她一边操作一边说，“2号设备舱目前没有排期，我这就给您设置最高权限。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用。”百达干脆地拒绝，她可不想和艾丝妲待太久露出马脚，“我知道路。”
她说完，不再理会艾丝妲，转身朝着记忆中2号设备舱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定，背影透着一种属于天才的、孤独而坚定的气场。
艾丝妲站在原地，看着“黑塔女士”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兴奋和疑惑。
“总觉得……今天的黑塔女士，有点不太一样呢。”她小声嘀咕着，“虽然还是那么冷淡，但……好像话多了点？而且，居然会对具体的观测数据感兴趣？以前她不是只关心结论和那些颠覆性的理论吗？”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开。毕竟，黑塔女士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测的。也许这只是天才偶尔兴起的、不同于往常的思考方式吧。
“不过，能亲自和黑塔女士说上这么多话，还能帮她安排观测……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艾丝妲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脚步轻快地返回自己的岗位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那片星云的数据了，说不定能从中领悟到黑塔女士那“小想法”的冰山一角呢！
而另一边，走向2号设备舱的百达，在确认离开艾丝妲的视线后，终于稍微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偷偷拍了拍胸口。
“好险好险，差点没接住话……”她长舒一口气，随即又兴奋起来，“不过，扮演小黑塔还挺好玩的！而且，好像还把可爱的小站长给唬住了？嘿嘿，接下来去看看那个名字绕口的望远镜！听说能看到恒星胚胎？听起来就很厉害！”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加快了脚步，朝着拥有顶级观测设备的2号设备舱溜达而去，准备好好“嚯嚯”一下妹妹的昂贵玩具，体验一把顶级富豪……哦不，是顶级天才的日常消遣。
至于之后会不会被真·黑塔发现并算账？那是之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扮演游戏，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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