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向黑塔撒娇的百达
星穹列车在空间站的停靠需要约莫一个标准日来完成物资补给和必要的检修。
对于丹恒、三月七和星来说，这意味着他们将前往仙舟「罗浮」参加一场备受瞩目的演武大会，而姬子和瓦尔特·杨则需履行与阮·梅的约定，前往神秘的金伦加深域。
当这个安排被宣布时，百达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发现了新口味的限量版小蛋糕。
“罗浮？演武大会？”她抓着刚刚结束与姬子谈话的黑塔人偶的胳膊，来回摇晃，“听起来好热闹！小黑塔，我也想去！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黑塔人偶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不行。”
“为什么？！”百达立刻垮下脸，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第一，你去罗浮没有任何正当事由，纯属添乱。”黑塔人偶竖起一根手指，逻辑清晰得令人发指，“第二，你的力量尚不稳定，在人员密集区域可能引发不可控风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同意。”
百达试图讲道理：“我不会添乱的！我保证乖乖的！力量我也能控制好了！你看我最近都没拆家！而且我可以保护丹恒他们呀！”
黑塔人偶只是用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的‘保证’信用度为零。至于保护他们？不给他们惹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此事免谈。”
说完，人偶径直转身离开，留下原地跺脚的百达。
“哼！专制！独裁！坏蛋小黑塔！”百达对着人偶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但她也知道，跟一个人偶置气毫无意义，关键还得攻克本体。
白天的尝试宣告失败，百达蔫蔫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区。
晚上，她例行公事般地接通了与银狼的加密通讯，照例先是联机打了几局游戏（在银狼的“技术支援”下所向披靡），然后才唉声叹气地提起了白天的挫折。
“唉……布朗尼，你说我怎么才能让小黑塔同意我去罗浮玩啊？她死活不答应，说我会添乱。”百达操控着游戏里无敌的角色，有气无力地抱怨。
通讯那头的银狼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闻言嗤笑一声：“那个老女人一向这么不讲道理！她越不让你去，你偏要去！气死她！”
“可是她不答应，我怎么去嘛……”百达愁眉苦脸，“我又不能偷偷溜上列车，那样小黑塔会更生气的。”
银狼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思考，键盘声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兴奋的语气说道：“有了！姐姐，我有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快说快说！”百达立刻来了精神。
“嘿嘿，”银狼坏笑两声，“那个老女人不是吃软不吃硬吗？你明天就去她办公室，别跟她吵，也别讲道理——就撒娇！往死里撒娇！”
“撒、撒娇？”百达愣了一下，“怎么撒？”
“这你就不懂了吧！”银狼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虽然她的经验大多来自游戏和网络），“首先，装备要到位！你去弄一套……嗯，女仆装！对，就是那种带蕾丝花边、可可爱爱的女仆装！然后再戴个猫耳发箍！视觉效果拉满！”
百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犹豫：“啊？穿成那样……会不会很奇怪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银狼笃定地说，“反差萌！你想想，你顶着这张和黑塔差不多的脸，穿上女仆装，戴上猫耳，再用你那傻乎乎的语气撒娇，那个老女人肯定招架不住！这就叫‘萌混过关’！听我的，准没错！”
百达被银狼说得有些心动，她觉得虽然听起来有点羞耻，但为了能去罗浮玩，值得一试！“好！那我试试！可是……女仆装和猫耳去哪里弄？空间站好像没有卖这个的……”
“简单！”银狼打了个响指（脑补），“我帮你联系星际和平公司的快速购物频道，直接送货到空间站！钱嘛……你找那个粉毛小站长预支点零花钱呗，她看起来挺好说话的。”
“艾丝妲？对哦！”百达觉得此计甚妙。
第二天一早，百达就找到了正在主控室处理公务的艾丝妲。她扭扭捏捏、前言不搭后语地表达了想要预支一点“服装采购经费”的请求。
艾丝妲看着百达那副难得扭捏的样子，再联想到昨天她吵着要去罗浮被黑塔老师拒绝的事情，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她忍着笑意，没有多问，非常爽快地给百达批了一笔不小的信用点，甚至还贴心地说：“如果需要搭配建议，可以随时找我哦，百达小姐。”
百达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艾丝妲简直是天使。
很快，通过星际和平公司的超光速快递服务，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就送到了百达手中。
她躲在房间里，红着脸换上了那套黑白相间、带着大量蕾丝和蝴蝶结的女仆装，然后颤颤巍巍地把那个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发箍戴在了自己金色的长发上。
看着镜子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了诡异萌感的自己，百达深吸了好几口气，给自己打气：“为了罗浮！为了玩！拼了！”
她做贼似的，一路躲闪着其他科员好奇的目光，终于来到了黑塔本体所在的主控室外。再次深呼吸，她推开了门。
主控室内，黑塔正坐在悬浮椅上，处理着面前光屏上浩瀚如星海的数据流。阮·梅则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模拟宇宙的某个局部模型。
听到开门声，黑塔头也不抬，习惯性地以为是艾丝妲或者其他人偶来汇报工作，只是淡淡地问：“什么事？”
然后，她就听到一个刻意放软、甜得发腻、还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响起：
“黑~塔~大人~”
“噗——”正在安静喝茶的阮·梅，罕见地失态，差点被茶水呛到，她勉强咽下，然后迅速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微微抖动。
黑塔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指猛地僵住，她难以置信地、缓缓地抬起头。
映入她眼帘的，是穿着一身极其不合时宜、却又意外合身的精致女仆装，头顶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堆满了讨好又羞赧笑容的——她的傻姐姐，百达。
黑塔的大脑，那足以运算星系诞生与毁灭的智慧核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逻辑炸弹，瞬间宕机了零点五秒。
“……百达。”黑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混合了震惊、荒谬和极度无语的情绪，“你……又在搞什么鬼？！”
百达见黑塔说话了，立刻按照银狼“教导”的步骤，小步快跑（差点被过长的裙摆绊倒）到黑塔的悬浮椅旁，伸出双手抓住黑塔的手臂，轻轻摇晃，用那双与黑塔极其相似、此刻却写满了“无辜”和“渴望”的眼睛望着她，声音更加软糯：
“亲爱的小黑塔~世界上最聪明最漂亮最好的妹妹~你就答应让我去罗浮嘛~我保证听话！绝对不乱跑！不乱用能力！不给丹恒他们惹麻烦！我会乖乖的！你就让我去玩一下下嘛~求求你啦~好不好嘛~黑塔~大人~”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脑袋上的猫耳蹭了蹭黑塔的手臂。那毛茸茸的触感，配上她这身打扮和腻死人的语调，造成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是毁灭性的。
黑塔感觉自己的额角青筋在疯狂跳动，她试图抽回手，但百达抱得死紧。
她看着百达那双努力眨巴、试图挤出眼泪的眼睛，听着那一声声肉麻的“主人大人”和“最好的妹妹”，再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猫耳蹭动的微妙触感……
一种强烈的、名为“羞耻”和“想把这丢人玩意儿立刻扔出空间站”的情绪席卷了她。
但她内心深处，某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似乎又被这过于直白、过于傻气、却也过于熟悉的撒娇方式，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遥远过去的、对待这个傻姐姐时才会有的无奈和……纵容？
阮·梅不知何时已经彻底转过身，背对着她们，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来看，她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黑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威严：“百达，你……你给我正常一点！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赶紧去换掉！”
“你不答应我就不换！”百达开始耍无赖，抱着黑塔的手臂开始小幅度的左右摇晃，像只耍赖的猫，“答应我嘛答应我嘛~小黑塔最好了~我最喜欢小黑塔了~”
黑塔：“……” 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不是因为百达的请求有多么合理，而是因为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会因为过度羞耻而启动空间站的自毁程序。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阮·梅似乎终于平复了情绪，她转过身，脸上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
她走到黑塔身边，将食盒放在控制台上，声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淡的笑意：
“黑塔，刚尝试复原的古仙舟糕点，‘浮雪奶酥’与‘鸣霞糕’，要尝尝吗？”她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还挂在黑塔手臂上的、猫耳女仆装的百达，补充道，“或许，可以边吃边谈？”
黑塔看着食盒里那几块造型雅致、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点心，又感受到手臂上那个大型“挂件”持续的撒娇攻击，以及旁边阮·梅那看似平静实则看戏的眼神……
她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让百达踉跄了一下。
“够了！”黑塔几乎是低吼出来，脸上泛起一层极其不自然的、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想去就去！但是——给我约法三章！”
百达一听“想去就去”，眼睛瞬间比星海还亮，立刻站直身体，举起右手，做发誓状：“你说！我保证做到！”
黑塔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语速极快地列出条件：“第一，全程听从丹恒指挥，不得擅自行动！第二，非必要情况下，严禁动用存护与毁灭的力量！第三，每天至少一次通过加密频道向我汇报情况！第四，一旦惹出任何麻烦，立刻会被空间站的接引机器人强制带回！听明白了吗？！”
“明白！完全明白！”百达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脸上笑开了花，“小黑塔你最好了！我爱你！”她激动之下，又想扑上去抱黑塔，被黑塔用权杖抵住额头拦在了一米之外。
“现在！立刻！马上！去把这身丢人现眼的衣服换掉！然后收拾你的东西，滚去列车！”黑塔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主人大人！”百达欢快地应了一声，提起裙角，像只快乐的蝴蝶（或者说，像只撒欢的哈士奇），转身就跑出了主控室，连食盒里的糕点都忘了蹭一块。
主控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黑塔重重地坐回悬浮椅，感觉比连续推演了十个模拟宇宙大版本还要疲惫。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依旧有些发烫。
阮·梅将食盒往她那边推了推，语气平静无波：“糕点不错。”
黑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拿起了一块浮雪奶酥，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似乎……稍微冲淡了一点刚才那令人窒息的羞耻感。
不久之后，换回平常衣服、拖着一个可爱行李箱的百达，兴高采烈地登上了星穹列车。
正在车厢里闲聊的三月七看到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百达姐？你……你真的说服黑塔女士了？你怎么做到的？”
百达骄傲地一扬她那头金色的长发，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这是——秘密！”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靠着女仆装和猫耳，以及死皮赖脸的撒娇，成功“萌混过关”了呢！
丹恒看着百达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默默地检查了一遍列车的安全系统，并开始认真思考，这次罗浮之行，需要准备多少应急方案才能应对这位“黑塔的姐姐”可能带来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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